既成狼王,何惧海皇(97)
第84章 他也真敢
皓持妖尊,跟肃月等人同为上古神祗,当年开启神界,他也算助力之一。
皓持移开骨扇,眼波扫了一圈,像是在看一群低能小兽。
他实打实瞧不起现在的宗门修士,且一点儿都不掩饰。
江昼吟不动声色上前,站在距离秋期最近的地方。
“你果真……”皓持上下打量着秋期,然后投给肃月妖媚戏谑的眼神:“找到他了。”
“身怀灵血的人。”
随着皓持这句话出口,在场诸位无不神色震撼。
“什么?灵血?!”
“灵血?可是传闻中那个……”
“诸位!”皓持身负杀孽,随着他的走动血腥味飘散开,他的话语更是字句蛊惑:“想要重新开启神址吗?”
这个很狗,一开场就放了个大的。
四周寂静得只余下风声。
想不想重新开启神址?这个问题除了勾起人无尽的贪欲外几乎毫无悬念,当年神界覆灭突然,其中灵力充盈,蕴含着数不尽的法宝法器,谁不想得到?只是苦于条件苛刻,有心无力罢了。
现下皓持将一颗种子埋下,不用他过多游说,一些人看秋期的眼神都变了。
更有甚者开始夸赞起肃月:“真不愧是尊上,我说呢,秋期此子天赋虽好但也算不得最好,尊上何故收其为徒,原来是身怀灵血,为了造福整个修真界!”
说的那叫个好听。
而这些秋期字字入心。
原来如此……
秋期艰难站立,因为灵血重现他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痛的,可这都不算什么,还是肃月仙尊有本事,可以让他生不如死。
“就为了灵血?”秋期看向肃月,事实上他早已视线模糊。
肃月的身影虚实晃动,到底没给他答案。
秋期倒下的那一刻江昼吟欲要闪身上前,却有一道凛冽的妖力打在他脚前,抬头,是皓持邪佞打量的目光。
紧跟着玄色衣摆晃动,将江昼吟护在身后。
傅醒幽对上皓持丝毫不怯。
众人甚至觉得皓持妖尊神色恍惚了一瞬,紧跟着气息收敛。
这场婚礼没办法进行下去了,皓持亲临,灵血现世,神界将开,桩桩件件不比一个竹韵重要?
秋期被谢洪元着人送往地牢,曾经的白衣青年身上染血,像只丧家之犬。
竹韵看着准备离开的宾客,忽然回过神来,她着急去抓肃月的胳膊:“尊上!今日是我们大婚!”
“原本还不到时机。”肃月说话的腔调倏然变得无比陌生,仔细一看他脸上细微的变化造就他神情扭曲,竟然比皓持还邪性,“你擅作主张,将自己的血打入秋期体内,以此为引,逼得他众目睽睽之下灵血爆发,我的计划崩了一半你知道吗?”肃月捏住竹韵的下巴,越来越用力,竹韵吃痛,他却满目森寒地继续道:“本尊原本想着你虽然蠢了点儿,但是能用,现下看来连用都不必了。”
他一把掀掉竹韵的凤冠珠翠,冷声道:“滚吧。”
“什么……”竹韵原地踉跄两步,一脸的难以置信,“不是的尊上,我不知道。”她脑子很乱,还没想到违和的地方,只是一个劲儿祈求肃月原谅:“尊上您别不要我,咱们的婚礼六界皆知……”
“那六界很快就会知道,本尊与你并未合籍,你还是自由之身,还能嫁人。”
江昼吟近距离吃瓜,心想你说的是人话吗?
肃月甩开竹韵就走,绝情至极,皓持看了眼失魂落魄的竹韵,眼底满是幸灾乐祸:“好惨哦。”
皓持这个妖,不管认不认识对方,只要有人不痛快,他就很痛快。
皓持临走前望向江昼吟,他自然听过“昼吟仙君”的名号,也从未将这个区区出窍期的修士放在眼里,可偏偏他是狞幽这一世的师尊……
“你看够了吗?”傅醒幽冷声,“当年被我挖了一只眼睛,如今想舍掉另一只?”
皓持脸色大变,压低嗓音:“狂妄!你如今这点修为……”
“你试试。”傅醒幽接道。
皓持沉着脸片刻,意味不明地轻轻点头,“你行。”
他们说话时设有结界,隔得稍远一些都听不到。
等皓持跟肃月等人离开,大殿已经冷冷清清。
竹韵绝望地委倒在地,发丝凌乱,喃喃着什么。
“自己搞砸自己的婚礼,你挺有想法。”江昼吟毫无同情心地嘲讽了一句。
“大佬,现在怎么办啊?”林邡跟在江昼吟身后着急的不行,他将秋期当兄弟看,凌天盟的婆娑地牢他是知道的,业火沸腾,焚骨炼魂,进去撑不了几日的。
江昼吟应道:“得救。”
可问题是凌天盟地牢把守重重,三十六道禁制,怎么救?
上次黄泉主来,曾跟着肃月下过婆娑地牢,肃月说要带他看一样东西,实则就是地牢水池中天然形成的一颗地藏石,虽然稀奇,但他们见过比这更稀奇的,黄泉主不懂肃月为何非要带他来看,也没说送给他。
但是幸运的是,黄泉主是见过那三十六道禁制的。
他不懂破解之法,却可以依照符咒法则,告诉江昼吟一个大概。
暮色降临,天幕好似被无形地分割开,各方都在蠢蠢欲动。
妖尊厌月刚见完几个部下,通知老祖回归,谁知一到院落就听到凄厉的狐狸叫声,他心神骤冷,飓风般闯入,一脚踹开房门。
鎏殊已经回到了狐狸本体,皓持坐在主位上,不顾狐王的挣扎一只手死死按住他的脊梁,用让妖修臣服的秘法令狐王痛苦不堪,另一只手把玩鎏殊的狐狸尾巴,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曾经光滑蓬松的狐尾此刻白毛飘飞,被蹂躏得惨不忍睹。
“鎏殊!”厌月顾不得那么多,一道术法打出。
皓持只是稍微后仰,连位置都没挪一下,自身的结界就挡下了这一击。
鎏殊趁机挣脱,飞扑到厌月怀中,等化为人身后,手臂上全是青紫,慌乱沉重地喘息着,嘴角已经见血。
“你堂堂妖尊,喜欢一只狐狸?”皓持淡淡,“九尾又如何?”
厌月抱紧鎏殊,无声安抚他,“祖宗,鎏殊是我的道侣,请您高抬贵手。”
“哦?”皓持似笑非笑,“这样,我进来看到一只白狐就觉得毛色还可以,不曾想是你的道侣,冒犯了。”
嘴上说着冒犯,但那张脸上哪儿有丝毫歉意?
厌月脸色森寒,月色落下男人的轮廓棱角愈加锐利如刃,他没说话。
皓持起身,半张脸藏在阴影中,“本尊要回妖界,没问题吧?”
厌月缓缓跪在地上,仍是抱着鎏殊:“您乃老祖,自是没问题。”
“那就好。”皓持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也震慑了厌月,晃动着袍摆施然离开。
他一走,厌月立刻让鎏殊躺在自己怀中,将妖力渡入他的丹田中,察觉到丝丝压制妖修的秘法痕迹,气息沉得结冰。
鎏殊好受了些,缓缓睁开眼睛。
“除了你,没人可以这么对我。”鎏殊说。
厌月亲吻他的额头:“我都舍不得。”他嗓音低低的,“绝不让你白受这个委屈。”
江昼吟研究了一晚上的禁制,第二天清晨起来,狐王就站在窗沿上,尾巴一甩一甩的。
鎏殊挺喜欢跟江昼吟玩,允许他在自己尾巴上埋脸,但这次江昼吟没埋,他蹙眉打量着鎏殊的尾巴,片刻后骂道:“这他妈谁干的?!”
鎏殊的尾巴一晚上也没恢复,仍是炸毛。
“很丑吗?”鎏殊问完回头去舔。
江昼吟一副“暴殄天物”的神色,“别告诉我是厌月。”
“不是。”鎏殊跳到江昼吟肩上,用尾巴扫他的脸,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傅醒幽在床榻上打坐,也听了个全程,末了睁眼说道:“是皓持干的出来的事,那妖性格很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