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影卫小夫郎揣崽了(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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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刚过,服过药的卫璟照常从府医的院子里坐着肩舆离开。
眼睛还未完全恢复,推开卧房门后的神思恍惚间,卫璟并未觉察到卧房中存着另一个人的气息。
他的床榻极大,不夸张地说,完全可以容留七八个人并排躺在上面,故而昏沉之余,卫璟也就直接躺倒在了柔软的被褥中。
可还没等卫璟舒服地呼出口气,想要阖眸休息一会儿时,一只修长纤瘦的手臂便猝不及防地搭在了他的腰侧——
卫璟顿时怛然失色,正想借着黯然的月色朝身侧之人看过去,却听见了卫楚慵懒沙哑的声音:
“嗯……你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柿子:要了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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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被人毫无征兆地碰到腰际, 卫璟险些一口大气没喘上来。
手足无措间,卫璟甚至顾不上装瞎,忙不迭地就从榻上蹿了起来, 回头目瞪口呆地盯着床榻上醉眼朦胧的人瞧着:“阿慈, 你……你,你怎的在这里?”
醉酒后的卫楚虽然傻了点,可手上的速度确实半点没落下。
他迅疾地伸出手,轻而易举地拽住了卫璟的腰带, 顺势一扯——
卫璟惊恐地抓住自己松垮的里衣,连连向后退去。
大半夜的,这是做什么?
“嗯……你去哪里?过来点。”
喝醉了的卫楚不同于往日的内敛, 手中抓着那根布条便不肯轻易松手, 甚至还颇为用力地朝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卫璟并未多做防备,踉跄着被卫楚扯了回来,无奈地叹了口气:“怎的喝了如此多的酒?”
“诶?”卫楚听不进去他的话,反倒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倏地从床榻上起身,跪得笔直,晶亮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卫璟,“你的眼睛能看见?”
卫璟手上动作一顿, 蹙眉看向卫楚, 心惊于自己方才竟忘记了掩饰。
难不成是装醉?
“你的腿……好了没?”
卫楚自然是真醉, 因此压根儿没发现卫璟犹疑的视线, 只顾着打量身前人被覆在长袍下的双腿。
“好了,不……”
卫璟并不意外自家世子妃知晓他的腿曾经断过的事情, 毕竟忠勇侯府得到这个消息算不得什么难事, 只不过他尚未出口的话却在卫楚接下来的动作中戛然而止。
许是仍旧昏沉得厉害, 卫楚跪了一会儿便失了气力,懒洋洋地将脑袋抵在了卫璟的身前。
卫璟呼吸微滞,难以置信地低下头,“……你……你这是做什么?”
“难受。”
卫楚低哼一声,“我不喜欢喝酒。”
卫璟鲜少见到卫楚露出这副模样,不禁觉得他有些可爱,忍不住想要逗弄两句,“那你还喝那么多?”
“她们……都好能喝,”卫楚顶在漆黑如墨的发丝被蹭得凌乱,他的脖子是软的,难以坐直身子,只能用额头顶着卫璟的丝绦打结处,不住地磨蹭着,“那个穿绿色衣裳的瑶瑶说,她说祝世子的身子早日恢复康健……”
卫璟哪有空听面前的人在说什么,早已被他的动作惊得耳中轰鸣,心脏狂跳起来。
卫楚自是浑然不觉,仍自伸手比划着瑶瑶劝酒时的画面。
他十分艰难地梗直了发软的脖子,抬高胳膊模仿起那瑶瑶,努力地扭了一下腰肢,朝卫璟抛个生硬的媚眼儿,“世子妃~您多喝一杯,世子的病便会早好一日,来,让我们一齐为世子祈福~”
卫璟眼神微冷。
若无杨安达的允准授意,他那帮侍妾哪里会有这种胆量。
卫楚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中,苦恼烦闷地叹了口气,拍拍卫璟的腿,表情和长公主殿下为卫璟忧心时的模样一般无二,“你说,我怎可能不喝呢?万一呢?万一真的就灵验了呢?”
“不会灵验的。”
“胡说!会灵验的!”卫楚不爱听这些晦气话,借着卫璟朝他凑过来的工夫,扬手便是一巴掌。
好在他由于喝得手脚发软,打人便也没什么力气,因此卫璟的脸只是单纯地有些发麻,痛感倒是不甚明显。
“好好好,会灵验的。”卫璟只能好言哄着,不让那人再次达成行凶的目的。
他捂着脸,脑中隐约回忆起了某些似曾相识的画面,没想到刚抓到一丝踪迹,就被卫楚再次袭来的一耳光打得片甲不留。
卫楚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大,发间的簪子也跟着滑落在了被子上,被卫璟捡起来,含笑着插回了发髻间。
卧房里没有点灯,唯有莹白的月色透过窗牗落在卫楚的脸上,平日里干净到有些苍白的面色在酒意的浸润下微微泛红,显得本就不大的年龄似是越发小了几岁。
卫楚目光呆滞地仰头望他,半晌,突然痴痴地笑了一声,“你长得可真好看,和……时候一样好看……”
后面还嘟哝了句什么,卫璟并没有听清。
但他没认真去细究,只觉得眼前的当务之急是将这醉酒的人处理好。
卫璟本想叫阿黛进来,可是夜色已深,阿黛这一醒,整个清沐阁院中的其他下人估计也要被吵醒。
阁中除去阿黛的其他下人们大多是男子,卫璟即便再不在意这个世子妃,也不会愿意被其他男子看到自己妻子醉酒时憨态可掬的模样。
更何况,他在意。
瞧着卫楚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不省人事的模样,卫璟还是不太放心地伸手在自家世子妃的眼前试探着晃动了几下,见卫楚的睫毛连颤都没颤,这才放心地转身绕到屏风后的沐浴间里去打盆热水。
卫楚的脸上未施粉黛,只用清水净脸便足矣,而卫璟用浸了温水的布巾给他擦脸也只是为了缓解醉意,让人尽可能地舒服一些。
指尖抚过的脸颊光润滑腻,阖眸安睡的卫楚并无感觉,可卫璟却仿佛被毒虫蛇蚁骤然咬到了一般,倏然蜷起指尖,蹭地一下朝后跳了好几步远。
“……”
卫璟对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感到十分无语,冷静了一会儿后,他再次大步上前,匆匆给卫楚将脸擦得干净,随即赌气般地一头躺到了靠近床榻边的被褥上。
半晌,才靠在枕上侧过了头,飞快地看了一眼已经睡沉了的人。
卫楚睡觉的姿势倒是规矩,板板正正地平躺在床榻上,两只手平放在被子外面的身体两侧。
似乎是被卫璟偷偷打量他的视线干扰到,卫楚闭着眼睛,笑吟吟地嘀咕了一句:
“我喜欢这个梦。”
卫璟微怔,喉结轻微地滚了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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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楚还在榻上睡着,卫璟躺在另一侧,却眨巴着眼睛迟迟难以入眠。
明日便是除夕了,整个侯府的人都要在聚荷厅用年夜饭,而卫楚喝得眼睛浮肿,恐怕到晚膳时都难以消除,难免不会被席间的侯府下人们看在眼里,放到平日里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杨安达此举虽不能给他们二人造成多大程度的伤害,但他所带来的恶心人的意味却属实足够分量。
这几日他在府中难以抽身,因此去吴德府上的任务便只能交给行动自如的戏命,想着过了这个年后,杨安达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卫璟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故而在天光大亮后,他让阿黛搀着他,亲自去清沐阁的库里挑了几件价值不菲的古董花瓶,趁着卫楚还没睡醒,便乘着肩舆去往了合阳阁。
杨安达的腿被戏命接过后,严重倒是没有严重,可好转却也谈不上,只能躺在榻上,任凭娇妾们寸步不离地贴身照顾着。
见到卫璟送来的这一件件昂贵精美的礼物,杨安达虽喜欢得不行,但还是板着张脸,哼道:“黄鼠狼给鸡拜年。”
卫璟仍是大度地笑笑:“三哥倒也不必为了骂我,而伤敌一千自损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