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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太傅说他不答应 上(189)

作者:白孤生 时间:2022-04-09 10:09 标签:情有独钟 系统 宫廷侯爵

  彼时,莫府外院的书房内,灯火通明。
  几个家丁守在庭院内,目光炯炯。
  卫壹和墨痕就守在屋内,显得比从前要肃穆得多。
  席和方来过几次书房,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架势,多少有些惊讶。
  莫惊春抿唇,心道大嫂在那日后,对他总是紧张过头。不单是在他的院里添置了比寻常还要多的人手,更让墨痕不得和卫壹脱离,一定要两人一起行动。
  这就让莫惊春哭笑不得。
  卫壹和墨痕两人时常因着不同的事情被他派出去,如今这道命令,反倒是束缚了莫惊春的手脚。
  毕竟卫壹虽然确实是陛下派来的人,可用到今日,却也是得心应手的侍从。
  他时常忘却卫壹的出身。
  莫惊春淡淡笑着说道:“最近京中事多,家中便布置多了人手。”
  席和方深以为然,颔首说道:“前有高利百越,后有张家,如今再出了族兄这桩事情……唉。”
  他深深叹了口气。
  虽然席和方不喜欢扶风窦氏,但当他听到族兄状告窦氏时,也不由得浮现了淡淡的怅然。窦原一直待他不错,当初席和方之所以能够进京赶考,也是多亏了窦原给他说话,所以他在听到窦原的消息时,其实非常吃惊。
  窦原的处境,其实和席和方有些相似。
  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窦原的母亲是嫁进窦家,两人非常恩爱。
  窦原的父亲,在他七八岁的时候因着意外落水死了,因着当时有窦原在,摔盆守孝都是他来做,族内也没有收回祖产,而是任由他们使。
  但是在窦原十六岁的时候,窦原的母亲也死了。
  听说是一个不小心,跌进水井死的。
  莫惊春挑眉:“水井?”不是没听说过这种说法,但是水井口一般极窄,要跌下去可不是个简单事。
  席和方苦恼地说道:“当时族内都是这么说的,而且也没起风波,窦原又守了一年孝,出孝后就结婚了。”
  那一年里都非常平静,所以席和方一直以为是意外。
  但是窦原居然会在京城状告此事,那就说明……从十六岁起,他就将这份仇一直隐忍到了今朝,整整八年的时间!
  莫惊春想了想,“你也知道莫家本就是平头百姓出身,这等世家内的事情,我知道得并不多。世家大族内的族老……”
  未尽之意,席和方清楚得很。
  席和方无奈笑了起来,“窦氏族内异常守礼,可即便如此,还不是收下了外室生下的我?还是因为当年我的母亲,乃是落魄世家之后,不然我怕是随意死在外头,也无人知晓。
  “至于窦原,他的父亲是本家人,异常能干,才学远扬在外,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族内对他的遗孤甚好,不然当初窦原是如何在族内护住我的?”
  只是说到这里,席和方的脸色也逐渐难看下来。
  “……假若窦原的话是真,那只有一个可能,当初威逼他母亲的,是一个地位比窦原父亲还要重的人……这个人,要么在本家颇得重用,要么是嫡系,只有这两个可能,才会迫得他们母子无法讨回公道……”
  甚至赴死。
  席和方是体会过那种痛苦的压迫,纵然你大喊,也无人会理会的悲哀。
  若是为此……
  那这些年,窦原待他的好,便是物伤其类。
  莫惊春看了眼席和方,平静地说道:“你来寻我,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些窦原的情况?”
  席和方现在不过是翰林院的小小庶吉士,这些风言风语只能听外头说上几句,却是不可能得知内情。
  席和方憨笑,“从前您不是对窦氏有些上心,刚好遇到族兄这事,我便想着能说上一些也好。至于族兄……”
  他的脸色郁郁下来。
  “我会再想想办法。”
  因着窦原状告的乃是整个扶风窦氏的不公,且是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中,敲响了鸣冤鼓,压根让光德坊的官员无法回避。
  此事之严重,容不得他们轻忽。
  甚至他们都无法先用法子压下来,因为窦原,正是扶风窦氏本家人。
  正始帝很快就派刑部,大理寺等司接手了此事。
  莫惊春:“若是有薛青在,此事为真,也必然逃不过去。然时间甚久,且你说世家内都甚为团结,即便窦原有人证物证,怕是没剩下多少。”
  席和方点头,这才是关键。
  窦原的事情暂且不提,莫惊春看向席和方,“最近你身旁,可曾出现过怪事?”
  席和方欠身说道:“有几次偶发的事故,多亏了您派去的两位壮士。”
  莫惊春后来给席和方又派去两位身手敏捷的家丁,嘱咐他们每逢席和方出去,身边必定要跟着一人。
  他太清楚这世上想要让一人无声无息死去,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
  席和方自身遭遇了数次后,深以为然。
  甭管是街上骤然砸下来的铁锅,还是在墙角突然倒塌的坊墙,处处是意外,可处处看起来,又不是意外。
  一个人可能走霉运,但不至于衰到这地步。
  莫府家丁检查过,有些确实留着人为的痕迹。席和方自此是警惕再警惕,生怕什么时候再跳出来一二个抢匪……他心里叹了口气。
  自从他将心思放在扶风窦氏上后,席和方越来越这么认为。
  他前头这些年,除了在窦氏生活,可从不出门。如果他结仇,也只可能是在窦氏本家。再加上这样能耐,步步紧逼,却在京城至今都没留下太多痕迹,这样的人选,着实不多。
  思来想去,席和方的脸色愈发难看。
  只是这些事情暂无证据,席和方没有提出来干扰莫惊春的思路,再略坐坐后,才被人护着出去。
  等席和方离开,墨痕和卫壹这才进来。
  墨痕:“郎君,窦氏族人这些天都在城内四处奔波,那几个入朝为官的朝臣也都在两日内出现在他们的宅院。这些世家根深蒂固,若非出事,还真看不出他们底下藏得这么深。”
  墨痕一直在盯着窦氏,但所获不多。
  之前那么长时间的盯梢,都没最近几日的收获多。
  莫惊春看向墨痕,似笑非笑地说道:“大嫂不是说过,你和卫壹不得分开吗?我最近可是没看到卫壹从跟前离开过,倒是你……”
  墨痕讪笑,摸了摸鼻子,小意讨好地说道:“小的这不是想着正是时候嘛,若是躲开了这个时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抓住窦氏的马脚。”
  莫惊春的笑意淡了,他敛眉说道:“陛下这么快出手,定然也在盯着。不然此事按照流程走,不可能进入三司会审。”
  许多事情向来是瞒上不瞒下。
  朝臣官员上下一堵,便堵死了传达给帝王的路径。至于底下的百姓知道……知道了又能如何?他们可没有门路上达天听。
  于是公冶启有了柳存剑。
  柳存剑是属于陛下的一把刀。
  这把刀为他刺探情报,更是代表着正始帝,出入简便。
  莫惊春甚至知道,公冶启早前就有了要创办一个独立于司法外的、只听从他号令的隐秘机构,可最终还是没有成形。
  还是源自于帝王对自身的认知。
  莫惊春还记得那时候公冶启似笑非笑的模样,“若我是父皇那般人物,就是创办了一个情报刺探的机构,那也不会如何。可若是我……”
  那一瞬帝王眼里勃发的嗜血恶意,透着无尽凶残。
  “怕是太过适合我。”
  一个能搅和得朝堂天下风生水起的地方,至少还是不要开创在正始帝这样一个暴君手上。
  “暴君?”
  莫惊春看向公冶启,蹙眉。
  公冶启朗笑,手指眷恋地擦过莫惊春的脸颊,低喃的话如同情人絮语,“子卿啊,从我踏上帝位开始,整个皇朝,就是风雨飘渺。我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压抑忍让,为了让本性不流露罢了。”
  这样暴戾恣睢,为所欲为的君王,又怎算得上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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