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和亲后我成了团宠(145)
一个眼神之后,他们又全部反应过来,草原人民的默契。
阮久端着热水进去的时候,把赫连诛吓了一跳。
他有些无奈:“软啾,我没这么快。”
阮久别过头:“我知道,但是我出不去了。”
他背对着赫连诛,在房里另一张小榻上坐下,想了想,还捂住耳朵了。
“我就待在这里。”
“好。”赫连诛默默地把遮挡视线的帐子给挂起来了。
阮久只把背影留给他。他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身形清瘦,用赫连诛的话来说,就是小只。两只捂着耳朵的手放在脑后,赫连诛的眼睛一直都很好,阮久乌黑的长发与粉白的指尖,对比也更加明显。
他一只脚脱了鞋,放在床榻上,另一只脚却悬在外面,鞋子挂在脚尖上,一晃一晃的。
阮久忽然想到什么,又说了一句:“别弄脏床,你等会儿还要睡。”
赫连诛盯着他的背影,低沉沉地应了一声:“好。”
倘若目光也能够化为实质,那现在阮久应该已经被抱了满怀。
赫连诛的目光顺着阮久肩腰背往下滑,最后落在他的脚上。
阮久晃累了脚,已经慢慢地停下来了。忽然他的脚尖没能再挂住鞋子,啪嗒一声,那只鞋就那样掉在了地上。
阮久垂着脚,用脚尖点了点地,似乎是想要把那只鞋重新穿上。但他试了两三次都没能找到鞋子,反倒是脚尖在地上点了一下又一下。
赫连诛忽然想起方才阮久还在床上时,朝他踢的那一下。
轻轻软软的。
赫连诛不齿于自己这种过分的想法,却又不舍得挪开目光。
他头一回对权势之外的东西,有着这样浓厚的欲望,甚至胜过权势千倍百倍。
*
阮久等到都快睡着了,赫连诛才走过来,用他端进来的热水——已经变凉的热水,洗了洗手。
阮久揉了揉眼睛,问道:“你没把被子弄脏吧?要是要洗,我可不帮你……”
赫连诛笑着道,语气里透着一股餍足:“我又不像软啾。”
阮久睁大杏眼:“什么?我上次是因为……”
他顿了顿,懒得跟赫连诛解释,然后看见水面上漂着的手帕,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你怎么能用我的手帕呢?”
阮久要伸手去拿,最后还是把手缩回来了。
赫连诛一脸纯真:“对不起,软啾,只是刚好看见了。”
“我已经没有手帕了,这一条我明明放在枕头底下,藏得好好的,你怎么找到的?”
赫连诛摇头:“我不知道。”
当然是他仔仔细细地找,找到的。当时他有些昏头了,他当然不敢跟阮久说实话,怕阮久生气。
可是阮久已经生气了。
阮久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后一条手帕葬送在赫连诛的手里,气得要打人。
“你怎么总是拿我的手帕?你自己没有吗?气死了。”
阮久把他推开,蹭蹭地走到另一边的床榻上,嫌弃地把赫连诛的被子枕头推开,一个人跳上去睡了。
赫连诛把他的手帕洗干净,挂起来,再把水倒了,才重新在阮久身边躺下。
他伸手要抱住阮久,阮久扭了一下,就把他的手推开了。
赫连诛强硬地抱住他:“软啾,再睡一会儿。”
阮久拉过被子,把脑袋蒙起来:“一股味道,难闻死了。”
赫连诛仿佛是笑了一下,然后隔着被子同他说了句话,阮久没有听清楚。
其实赫连诛是在问他:“你会讨厌吗?”
阮久讨厌死了。
*
赫连诛抱着阮久,连晚饭也没吃,要把这几天缺了的觉都补回来。
一直到了半夜,阮久醒来,忽然发现赫连诛身上有点烫。
他摸摸赫连诛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额头,才确定赫连诛是发烧了。
阮久心道奇怪,怎么他们两个人,每次遇到这种事情,就要发一次热?
他要出去喊人,但是赫连诛抓着他的手不放,他只能在房里喊人。
乌兰和格图鲁都进来了,阮久一边扒拉开死死抱住他的赫连诛,一边让他们去找大夫。
格图鲁倒是不觉得奇怪,这几天大王不是淋雨,就是在路上奔波,就没有歇过一次。现在找到了王后,整个人放松下来了,当然要生病了。
但是阮久看着躺在床上,面色潮红的赫连诛,怜惜地帮他掖了掖被子,心叹道——
你也太虚了吧,才一次诶!
第72章 肆无忌惮【二更】
虚弱的赫连诛虚弱地躺在床上。
得亏阮久发现得早, 格图鲁很快就请了大夫来。
他们现在在溪原城里,阮久离开溪原的时候,给刘老先生家痴痴傻傻的刘长命留了个大夫, 正好这时候也不用去找别的大夫了。
只是把大夫请来的时候, 赫连诛还是抓着阮久的手不肯放,没法让大夫给他把脉。
阮久坐在床上, 不好意思地朝大夫笑了笑:“稍等。”
大夫也朝他了然地笑了笑。阮久使劲拽着赫连诛的手, 把自己的手从赫连诛手里抽出来。
阮久把他的手腕递到大夫面前:“您请。”
下一刻, 赫连诛又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阮久愣住:“啊……”他再重复刚才的动作, 对大夫点了点头:“您再稍等一下。”
他使劲把赫连诛的右手拉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到另一边,拉住他的右手:“这里这里。”
大夫朝他笑了一下,然后开始诊脉。
阮久趴在床上, 一只手被赫连诛握着,另一只手拨了拨他额前的头发。
他的脸有点烫,可能是烧得厉害了。
阮久戳戳他的脸,大夫提醒他:“小公子不要乱动。”
阮久连忙收回手:“哦。”
他就撑着头, 瞧着赫连诛。
没多久,大夫就收回手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劳累过度,有点亏了。”
阮久点头, 原来真的是亏了。他笑了一下:“那就给他补补吧。”
“好,我下去开方子,小公子也早些睡吧。夜里可能会烧得更厉害些,不是很要紧, 用冷水给他敷一敷就好了。”
“我知道了。”阮久点点头。
格图鲁把大夫送出去, 乌兰和阮久待在房里, 两个人低头看看赫连诛。
阮久问:“所以要给他敷冷水吗?”
乌兰起身:“我去打水。”
“诶。”阮久忽然唤了一声,“乌兰。”
“怎么了?”乌兰回过头,“王后有什么吩咐?”
阮久放轻声音,指了指躺在床上的赫连诛:“他好像没看见那封信,还不知道你的身份。”
乌兰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嗯,大王不知道路线,是靠着一路追查,追过来的。”
“那还要告诉他吗?要不然……”阮久做了个“封口”的动作,“这件事情就我们两个知道,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乌兰笑了笑,右手按在胸前,朝他行了个礼:“那就多谢王后了。”
阮久也笑着朝他挥挥手:“你去打水吧。”
赫连诛躺在床上,隐约听见阮久在说话,而且是在密谋什么事情,但是他听不清楚,要挣扎着醒来,也没办法睁开眼睛。
他只能看着阮久在他面前密谋。
乌兰很快就端来凉水,拧干帕子,递到阮久手上。阮久给赫连诛盖上。
过了一会儿,乌兰也有些困倦了,垂着眼睛,靠着床柱就要睡着的模样。
阮久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你先回去睡吧。”
乌兰也不推辞,奔波四五日,他确实是累了:“好,那我让格图鲁过来。”
“好。”
他端起水盆出去,没多久,重新端着水盆进来的人,就变成了格图鲁。
格图鲁把水盆放下,重新洗了一遍帕子,然后递给阮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