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有疯[快穿](63)
突然,从其中一间的窗口翻跳冲出来一个瘦削的身影!
他的身后响起一声吼叫,一只硕大的三米长的荒原异形狼呲着黄白色獠牙,猛地从窗口里破出,刨着健壮的前爪,两眼在夜晚的黑暗里幽幽得闪着绿光。
郁泽落地侧滚两圈,抄起不小心脱手的折叠刀,起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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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里,谢珩开着一盏并不明亮的小灯,桌上杂乱摆放着几张纸,干燥的气候使这些纸张发脆。他拿起笔,又在一张新纸上写了几个字。
“又是青……”
有人探头看到他正在写的字,小声嘀咕了一句,谢珩回头,看到是来送晚餐的穆尔。
“谢了。”他端过自己那份烧土豆饭。
“谢珩哥,你今天出去找那个03了吧?”穆尔问道,“既然不想让他那么死去,为什么不直接把他带回来?”
谢珩扒着盘里的土豆,挑出几块根本不够塞牙缝的细小狐狸肉,挑起眉毛道:“你知道我的目的,将一个不明身份的实验体带进来,是一件很危险的事。穆尔,倘若你还想回到帝星,从那间吃人的帝国牢房里救出家人的话……”他一叉子戳在一块土豆上,慢条斯理地说,“你就不该给他那把折叠刀。”
alpha所释放的压力让穆尔感到怯意,端着餐盘的手也有些轻微的紧张。
“别紧张,”谢珩放下盘子,伸展长腿打了一个懒腰,“我说话算话……如果明天早上他真的还活着的话。”
穆尔收回空盘,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谢珩无意间释放出来的信息素的味道让他燥热难解,归根到底他仍然是个omega,被点燃起欲望后亟待一位alpha的关爱。他反手将房门锁住,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望着照片上那个身穿白大衣笑容温和的男人,手指不自觉地向身后探去。
“阿齐、阿齐……”
好一会儿后,穆尔恍惚清醒过来,折腾着找出一支抑制剂,颤抖着手臂给自己注射了进去,十几分钟身体的尴尬状况才有所缓解,他疲惫地瘫倒在床上,揉着自己的头发烦道:“阿齐你快回来罢,赶紧给谢珩哥找个媳妇儿,真是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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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穆尔准时被闹钟吵起来,拖着惺忪的睡颜进到厨房,给大家准备早餐。
刚烧上热水,忽然基地一处入口的警报响了起来,众人倏忽惊醒,纷纷套上衣服挤出房间,杂七杂八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警报怎么响了?”
谢珩也随便穿上一条裤子,蹬上那双黑色军靴就走了出来。
穆尔拿起一把光子枪,咔哒扣上瞄准器:“我去看看。”
警报发出的位置正是昨日谢珩回来的那个小门,穆尔奇怪地看了头儿一眼,正要伸手去开,整扇门猛地被人用蛮力踹飞进来,沉重厚实的金属门,咣当在地上滑行老远。
穆尔灵活跳开:“天啊,吓死我了!”
刚感叹完,一头荒原变异狼从门外飞了进来,穆尔下意识开枪射击,在连续浪费了四颗子弹后,才发现那不过是头变异狼的尸体。他向门口望去,人影还没看着,就又见七八头烈性异种被扔了进来,摞在第一头狼尸上面,直接垒成了一小座尸山。
然后才有一个人从门外的光亮迈入阴影里,面容在阴阳交错中渐渐清晰。
竟然是昨日那个实验体omega!
不对……
穆尔靠近了几步,对气味敏感的鼻子用力嗅了几下,他身上虽然还有零星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但更多的,是另一种令穆尔浑身通畅又心痒难耐的气味,比起谢珩那股土匪一般摄人的信息素,他更倾向于眼前这个人不经意间渗漏出的典雅味道,忽然心中大惊,不禁脱口而出:“alpha!”
此刻谢珩也感觉到了这个脆弱的实验体与昨日的不同,抱着双臂倚在墙上,颇有兴趣地看着他。
郁泽脸色红润,他兜着这群蛮物躲了一个晚上,直到凌晨时分感觉体内药效散去了大半,才开始反击。对一个在s级军营中接受过残酷训练的军人来讲,在这种还不算是很恶劣的条件下活一个晚上,简直是太容易的事情。
他在这群人中环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角落里作壁上观的谢珩身上,手里一把折叠小刀展开、阖起地摆弄几回,随手向穆尔一抛,然后直直盯着某人,往谢珩面前走过去。
穆尔慌张接下小刀,望着两个气势同样强悍的alpha,悄悄咽了咽口水。
谢珩无动于衷,就看着他靠近过来,站定。
“原来不是猫,是只伪装的老虎。”他笑道。
郁泽并没有因他的调笑而生怒,视线在他赤裸的上半身逡巡半晌,均匀有力的肌肉在他刻意的打量下一动一动地收缩着,覆盖着小麦色光泽的肌肤,似是在无理的炫耀着自己的狂野不羁。
如果他真的是个omega,或许会认为谢珩是个不错的结合对象,只可惜,他不是。
郁泽扫过他颈上的铁牌,片刻哼笑:“北冕军?”
谢珩微微一皱眉。
“帝国冠冕上的一颗璀璨明珠。”郁泽似乎有些明白了这个基地存在的目的。北冕军,曾经一度是华夏帝国最为荣耀的军队,它百战百胜、攻无不克,是在s级特攻军队与a级军队制度之外的一个特殊军。
它是众神头顶的美丽华冠,但最后也如神话中那样,在一场由郁青统帅的对抗索斯星的战斗中,轰然沉寂在众星之列,成了一个传说。北冕军的覆灭是统帅指挥的失误,但先皇帝为了庇护他这个皇兄而对所有臣民撒了谎,将所有责任推向了北冕军的将军。
北冕军若还有残部幸存,并且组建了一个庞大的基地,那他们的目的也许只有一个:那就是再次成为黑暗中的明珠,让统帅郁青为曾经污蔑过他们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谢珩。”郁泽一把抓起他颈上的金属链环,用力一拉,谢珩就险些撞上他的脸。郁泽扬起半边嘴角,贴近了他压低声音道,“谢少将,小心点!也许你一觉醒来,身下的位置就要换人坐了。”
“是吗?”谢珩轻佻佻地一笑,恶意歪曲他的意思,道:“我‘身下’这个位置,还从来没有人坐过呢,如果你感兴趣,我不介意让你来当第一个。”
说着伸出手,从腰间的系带处探进郁泽的两片衣服底下,在他臀瓣上捞了一把。
“——!”郁泽臀肉猛地收缩,引得谢珩哈哈大笑。他恼羞成怒,再顺着对方指的地方向下一看,贴身的长裤只挂在胯上,上面那颗金属扣都还没扣上,里面包裹着一坨,当即把谢珩往身后的墙面一震!
穆尔快要被这两人信息素的味道迷昏了头脑,一个谢珩也就算了,如今再多出一个同样厉害的实验体来,封齐要是再不回来,他都怕要控制不住,随便找他们俩人的其中一个上了算了!
腹诽归腹诽,穆尔还是挤进去推开两人,向郁泽笑道:“谢珩哥说话就是那样,你别介意,你跟我来,我带你去洗澡吧!然后给你收拾一间屋子出来。”
郁泽看到面前这个帮过自己的omega被他俩的信息素憋的脸色发红,这才松开了抓着谢珩的手。
“谢谢。”
穆尔松了一口气,带着郁泽往基地深处走去。
谢珩依旧靠在墙上,刚才那一推把他后背震得微微发疼,这会儿嘶嘶地吸着气,手中握拳张开又握拳,回味着摸到的那种手感,眼中微微晦暗。
眼看郁泽就要消失在通道尽头,谢珩追赶了两步,在空旷地有些回声的通道里喊道:“——雨青!”
第53章 非永久标记4
回声一圈一圈地荡开,郁泽蹙紧了眉头。
他为什么在叫皇兄的名字?
他与皇兄郁青虽然是同父异母,但终究还是有几分相似的,根据华夏帝国的规定,曾经是北冕军少将的谢珩应该是没有资格面见皇室的。但这并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不知道郁青长什么模样,还是不小心把他与皇兄认错了。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郁泽克制住了想要停住的脚步,仿佛没听见一样,头也不回地跟着穆尔离开了。
谢珩看着他的背影在空荡的通道里渐渐缩成一个小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股失落和烦躁交织在一起,让他忍不住想追上去,揪住那个实验体的领子,问个清楚明白。
但他到底没有那么做,而是在众人纳闷的眼光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自己扔在靠背椅上,长叹了一口气。
几年前,从北冕军覆灭的战役中幸存下来之后,他与一些同样侥幸的战友驾驶着濒临解体的机甲,一鼓作气冲进了这颗早已被人们废弃的母星,并且在这里休整调整,没有一天不想回到帝星,查清北冕军覆灭的真正原因。
他们没有一个人相信,在那样紧急的情况下,他们托付性命并无比信赖的将军会做出那种根本毫无理智的突击决定。
谢珩揉了揉太阳穴,拉开手旁的一个抽屉,拿出里面厚厚一沓已经开始泛黄的薄纸。每次整理思绪、翻看这些东西的时候,他总觉得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在堵滞着他的记忆。
这些纸片上画着一些人像,站着的、或者坐着的,每一个都身姿挺拔气质翩翩,谢珩每次落笔画他们的时候,都会觉得这些人就在自己的记忆深处,呼之欲出,但每当画到他们的脸,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一丝一毫。
以至于几年下来,他画过无数张没有脸的肖像画。
有时候夜里做梦,便有一个熟悉的声音虚弱地叫喊着,像是信号不够稳定一般,时断时续:“救他……救……¥%&*……青……雨青……”
到底是谁?
谢珩闭上眼睛,手里渐渐握紧了那几张纸片,心底的声音又开始叫唤起来,却比之前所有梦见的都更加兴奋,而且欢欣鼓舞,好像是见到了心上人一般:“他……来了!……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