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脸吃饭[快穿](146)
就在不久前,他的心曾为了这个人族狠狠痛过,虽然那不是他的痛,是魔尊的痛。
在不久前,他也因为这个人族陷入迷惘、患得患失,那也不是他的感受,那是姬长离的感受。
他的半魂,他的神躯,都深深爱着这个人族。没人比他更清楚,甚至这个人族自己都不清楚,那两人是何等爱他。
启天帝座一向将自己,与姬长离,魔尊划分的很清楚,他不屑与魔拥有共同的过去,共同的感受。
可这一刻,他发觉自己并非一个独立的个体,因为那两人的情感,已经严重影响到他的判断,他的情绪,甚至是他的七情六欲。
他正在被这个光裸的少年深深吸引。
少年攀上他的肩,白皙光滑的肌肤,近乎透明一般,他的手不自觉抚上。
这个少年实在娇小过了头,他倚在他怀里,就好像本该在这里,好像天地间最伟大的神明的胸膛,合该让他倚靠,如此理直气壮,又让人舍不得将他驱逐。
他的身躯冷得像块冰,从内而外的冷,如同寒玉雕琢的人偶娃娃,精致过了头,也冷得过头。
启天帝座沉默良久,终于抬手将他拥入怀里,用神辉将他包裹。
沈眠并不感到意外。
他知道,他会爱他。因为他是仙帝,也同时是魔尊,是姬长离,所以他一定会被他吸引,然后爱他。
这具身体和魔尊的神躯完全一样,唯独不同的是,他不如魔尊的神躯那般寒冷,却是另一种沁人心脾的微凉,可以将沈眠体内的寒冷驱逐。
沈眠解开男人的玉白腰带,那里和魔尊一样,可怖而狰狞,他试图用冻僵了的手取悦这位好似没有情欲的神明,终究失败了。
沈眠犹豫半晌,终于还是俯下身,用尚有温度的舌尖舔了舔。
上方骤然传来一声吸气声,沈眠见有了起色,便尝试用口腔包裹住,却只能含住一点点,正烦恼,忽然被男人直接抱起来,压在身下。
“你在做什么?”
启天帝座呼吸沉重,目光再不是不含情绪的冰冷,他像是被逼到角落的困兽,语气带着莫名的愤怒。
沈眠无辜地道:“使你开心。”
“本座不觉得开心。”
沈眠却轻嗤一声,视线瞥向下方,道:“那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启天帝座连自己都不曾料到,他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他只是觉得不对,这个骄傲的少年不该做这种事,他竟感到心疼。
这不是魔尊的情绪,也不是姬长离的情绪,是他自己的。
他再次重申道:“不许做这种事,不管对任何人,都不行。”
沈眠呵呵一笑,心说你以为我愿意?要不是这是个修仙位面,你又是个魂体,爷才不干这种事。
不过,他面上倒是老老实实点了下头。
“我知道了,我不曾替别人做过,你是第一个。”
启天帝座脸色好看了许多。
他掌心贴在沈眠背上,缓缓将神辉注入他体内,肆虐的冥气被暂时压制,怀里这具身躯也终于回暖。
冥气是由最阴冷、侵蚀性最强的死气经过数万年炼化而成,因此惧怕最精纯、干净的神力,只是沈眠体内的冥气数量过于庞大,而且生生不息,所以只能暂时压制,却并不能完全根除。
“回去吧。”
启天帝座将他放置在神座上,转身欲走。
沈眠扯住他的衣袖,勾唇笑道:“我回不去了,我只能来到这里,可没办法回去。”
启天帝座一愣。
“你神通广大,如何会没有办法。”
沈眠道:“很遗憾,这回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我的底牌都用光了,帝座这抹神辉能支撑我几日?十日?十五日?倘若帝座忍心看一个无辜的人死在这里,尽管离去便是。”
启天帝座道:“你有何无辜。”
沈眠挑了下眉,问:“怎么不无辜,我难道偷过抢过什么?难道害过谁的性命?倘若你要与我说姬长离落崖的事,那事可不是我干的,帝座你该最清楚才是。我来了两年多,除了被人欺负,就是被人欺负,谁有我无辜?”
男人看着他,道:“你或许不曾偷过、抢过,不曾害过人性命,可你欺骗了许多人,姬长离,那魔头,沈均,他们各个对你好,甘愿为你殒命,你可曾在意过?”
沈眠唇角一弯,道:“在帝座眼中,我似乎永远都是个奸邪狡诈,无情无义的小骗子。”
启天帝座道:“魔尊前脚离开魔界,你后脚便来寻本座,那你告诉本座,你是什么人。”
沈眠不禁笑出声,大约从不曾听到如此中肯的评价,他抚掌笑道:“不错不错,你说的不错,我的的确确、就是那样的人。”
启天帝座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
沈眠低垂眼睫,轻声笑道:“他刚走,我便为了活命向你投怀送抱,我还能是什么人呢,只是帝座究竟在怕些什么?你为何不看我,不碰我,急着离开?你是不是在惧怕,分明知道我的本性,却还是忍不住爱上我这个骗子?”
“一派胡言。”男人沉声呵斥。
沈眠仍旧走向他,从身后紧紧搂住男人的腰,挑衅一般低笑道:“你是天地间唯一的神明,是这片大陆的守护神,何必惧怕区区一个我?”
启天帝座面容仍旧平静,冷漠而威严,只是他很清楚,他的内心,正如这个小骗子所言。
他不敢看他,亦不敢碰他,他在惧怕他,惧怕区区一个他。
第129章 5-23(完)
这是一场博弈。
设局之人, 连自己都算计进去,自然是求一个稳操胜券。
沈眠不敢输。他不能承担输的后果。
启天帝座的身形高大、冷峻, 庄严,华贵的银龙锦袍泛着淡金的流光,威严到了极致,逼得人不敢直视。
可沈眠只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男人, 他搂着男人的腰, 用傲慢无礼的话语,撩拨人的嗓音,去挑衅这位神明。
他成功了。
启天帝座蓦地回转身, 他的手紧紧钳着这个小骗子的手腕, 力道之大, 几乎要将沈眠的骨头捏碎一般。
沈眠额头直冒冷汗, 可他不曾畏惧, 也不曾退缩。
他仍是在笑, 那笑容说不出的薄情, 冷漠,却也美得惊心动魄, 天上人间, 再也寻不到一个这般冰冷, 却又透出别样炙热的人。
即便是活了无尽岁月的神明, 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精怪,这个小骗子, 的确有着颠倒众生的本事。
启天帝座将他一把抱起,压在神座之上,他看着他,一字一顿,用极为冷酷的语调说道:“你要的,本座可以给你。本座要的,你又是否给得起。”
沈眠毫不退让地回望他,缓缓说道:“倘若我能得到我想要的,你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
启天帝座沉默片刻,颔首。
“很好。”
他指尖抚上那两瓣朱唇,眼神微暗:“本座希望,你这句话,不是谎话。”
沈眠不禁轻笑一声,道:“帝座冤枉我了,我纵有天大的胆子,又怎么敢欺骗神明?”
他微笑着,凑上前去,亲吻男人的唇。
果然,就连亲吻的感觉都是一样的。他用舌尖描绘男人熟悉的唇形,眼底划过一抹笑意,故意问道:“帝座,你亲我时,可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启天帝座知晓,这张嘴又要惹他生气,所以他不许他说。
他反客为主,将少年按在怀里,吞噬他甜蜜柔软的唇舌,将他口中蜜液尽数搜刮干净,叫他连喘气都难,再不能提起魔尊,不能说出那些令他不高兴的话。
他们本是同一个人,又同样的霸道,亲上去的滋味并无不同,细究起来,大抵是魔尊多了几分温柔,仙帝多了几分克制。
但真正做起来,其实是一样的煎熬。
沈眠颤着身躯,将男人全然纳入,他想,他可真是有病,做人太有良心,并不是好事。
倘若他和从前一样没有良心,也不必吃这些苦头。
他疼得只想哭。或许不仅仅是因为疼,也因为别的事情而委屈。
这位上古神明,俊美的面庞染上一丝色欲,那双沉寂了千年万年的眼眸,变得深邃难明,映着少年美丽的容颜。
他搂着少年的腰肢,紧紧将人扣在怀里,想到他和自己欢好,只是为了活命,越发用力冲撞,怀中的娇小身躯如同承受不住一般,阵阵战栗,发出如小兽般呜咽的求饶声。
世人眼中的圣贤仙帝,上古神明,却并未生出慈悲心肠。
他并非不想放过他,他只是做不到。他进入少年深处,不愿再出来。清心寡欲了许多年的神明,并非没有欲,只是他善于隐忍,善于克制,所以如同佛陀般活了无尽岁月,终究跌在了这里。
启天帝座抬起他的脸,泪水打湿精致的容颜,桃花眸含着水汽,潋滟春色,实在惹人怜爱的紧。
他道:“你想要本座的神力,本座给你,只是代价,你能承受的住么?”
沈眠掀起眼皮看他,朱唇已叫他咬出一道血痕,他轻笑道:“又不是头一回,在魔宫里日日都是这般,有何承受不住的?”
男人脸色骤沉。
“你就这样喜欢惹恼本座。”
沈眠道:“我实在不明白,究竟哪句话惹恼了帝座?莫非我与魔尊曾经欢好过,令帝座不悦了?莫非帝座,竟因我这个骗子吃醋了?帝座可还记得,那日幽冥河畔,我说你嫉妒,你是如何回应的?”
启天帝座看着他,沉默不言。
沈眠攀着男人的肩,在他耳边,嗓音轻柔:“那时帝座不以为意,还将冥晶引入我体内,让我吃了许多苦头。倘若如今你有一丝一毫喜欢我,舍不得我,那便值了,因为今日我受的苦,终究有一日,会报应到帝座您自己身上。”
言罢,他脱力一般,靠在男人怀里低笑。
他笑得实在开心,好似已然忽略了下身的不适,好似鼻尖嗅到的不是血腥味,好似躯体生生被劈开的疼痛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