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总被人看上(5)
碎衣神色淡淡的。
“知道了,下去吧。”
屋里的林乱耳朵尖,早就听见了,一下子愁眉苦脸起来,周烟也给他请过先生,他称得上天资聪颖,诗词书赋也都略通,算得上是有治世之才,说白了就是有做官资质,这是一回事儿,去上学又是一回事儿,全天下的学生都不愿意上学。
林乱在屋里喊。
“我离好还早着呢。”
他把头蒙进被子,不看碎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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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房间里燃着安神香,林乱睡得很沉。
门突然被打开,碎衣走进屋,又神色如常的关上门,仿佛他深夜出现在这里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他没有点蜡烛,轻喊了两声。
“林乱。”
没有回音,只有林乱清清浅浅的呼吸声。
碎衣轻笑了一声,在他意料之,他在林乱的安神香里动了手脚。
“睡得真沉。”
他走过去,俯下身,脱了靴子,有力的胳膊一撑就轻巧的跨过林乱钻进了帐子。
帐子摇晃了几下,显得有那么点暧昧。
他穿着便于行动的骑装,这个时候就显得很方便,他在里面,侧着身子看睡在外面的林乱。
林乱还睡着,碎衣把林乱受伤的手抓起来,手上还有淡淡的药草味,他像只狼一样嗅了嗅,皱了皱鼻子,最终伸出舌头来,一点一点的舔舐。
他的唾液可比那些劳什子药要管用的多。
碎衣小心的避开伤口,在边缘上来回舔舐,林乱怕疼,他碰一碰伤口就会逼红了眼角,只能在边缘上一点一点让唾液浸过去,他来来回回从头到尾细致的都舔了个干干净净。
碎衣满意的将林乱的手放在一旁。
凑近了林乱,近到林乱的呼吸都扑在他的脸上,就是这样,连你的呼吸也是我的。
碎衣的喘息突然粗重起来,他撩开林乱的被子,林乱突然暴露在空气,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碎衣将他带进怀里,林乱感觉到温暖,自己又靠近了一点。
碎衣在他耳边近乎叹息一样低喃。
“林乱,我快忍不住了。”
一开始只是觉得想靠近,那个时候他还小,只是觉得林乱长得可真好看,不能让他和别人玩,这样漂亮的小娃娃只能和自己玩,他就像得了一个稀奇的玩具一样对待林乱。
他给林乱玩自己珍藏的玩具,还给了他最心爱的小马,连林乱摔坏了自己的小弓都没有怪他,那个小弓,可是母亲留给自己的唯一的东西,可是,最后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想抱着他,想欺负他,想看他眼角那抹薄红,想在他体内释放。
林乱知道了会怎么样呢?会哭吧,哭的眼角有一片薄红,哭着求他饶了他,跟小时候闯祸的时候一样。
会害怕吧,害怕的身体抖啊抖,像只没睁眼的幼猫。
会厌恶他吧,用那种眼神看着他,会冷冷的叫他滚开。
会离开吧,离得远远的,永远不让他找到。
碎衣想到那种场景收紧了手,直到林乱发出难耐不满的轻哼,他才突然回神,放轻了手下的力道,满是心疼的揉了揉。
他吻了吻林乱的耳侧,有些颤抖。
“这样可不行啊。”
早上林乱起来觉得自己腰酸背痛,跟周烟嚷嚷着昨晚鬼压他床,他做梦都梦见自己变成了被如来佛祖压五指山底下的孙猴子,周烟没理他,林乱就一直吵,最后周烟没办法给他从院里折了几支桃枝——辟邪。
林乱不依不饶,说这是封建迷信,周烟大怒,揪着他耳朵问他有什么问题。
林乱总算安顿了。
院里的小厮在嘴碎。
“诶诶,你听说了没有,昨晚小姐闹了一晚上,好像是晚上的时候跌进了刚刚放完水的荷塘,沾了一身的河底稀泥。”
“听说了,好像是小姐自己说有人推她进去的,哪来的人推她,我看就是她自己不小心。”
“哎呀,人家是小姐,说什么都是对的,咱们少爷那天带着伤回来,也是她,院里人谁不知道,说是我们少爷自己摔的罢了,谁平白无故往花瓶上摔啊,傻子都知道不对劲。”
路过的碎衣不着痕迹的笑了笑,林乱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子那,看见碎衣朝他喊。
“碎衣你去给我拿盘点心,要什么样的你自己清楚。”
碎衣失笑,他倒着都能背下来,不要酸的,也不要太甜的,要刚刚做出来的,热的。
第8章 林家幼子
周烟给林乱理着衣服,细细打量他,这孩子底子好,穿什么都比别人好看,林乱现在正是长个子的时候,每过那么几个月都得做衣裳,这些日子周烟刚刚安顿下,就没有给他张罗,现在他身上的衣服还崭新着,袖子那里却有些显短了。
还得给他做几件新的,得做大一点,周烟想着,打掉了林乱揉眼睛的手。
“精神着点,今日可是你第一回去私学,得给夫子留个好印象。”
林乱眼睛半睁半阖,全身没骨头一样歪歪斜斜的站着,听了周烟的话,抬眼望过去,睡眼朦胧的,一看就是没有把周烟的话听进去,说不定还在会周公呢。
周烟眉头一拧就揪起了林乱的耳朵,她生的高挑,林乱又是个正在长个子的半大孩子,周烟穿着高底绣鞋,硬是比林乱高出了半个头。
她往上用力,林乱就不得不踮起脚尖,睡意一下子荡然无存,他扯着周烟的袖子,讨好道。
“娘你轻些,我痛,手也疼,腿也疼,耳朵也疼。”
周烟冷哼一声,她揪耳朵关手和腿什么事儿了,这么大人了就知道撒娇,手下却是松了,她扭头往外喊道。
“碎衣,你们去吧,别误了时辰。”
林乱揉着耳朵,赶紧往外走。
留在屋里的周烟却是有些微怔,她不由自主的想起来刚刚那一幕,林乱慵懒的站着,那样睡眼朦胧的看过来,那一瞬间的风情,连她这个在教坊见过千种美人的人也有那么一些愣怔。
她叹了一口气,这孩子,颜色太好了,不管是什么,容貌也好,财富也好,权势也好,太过头了总是祸端,林乱就已经过头了。
碎衣和林乱刚出了院门,林乱就开始现了原形,不住的打着哈欠。
碎衣还是一身劲装,手里拿着林乱要用的书,显得极精神,他步伐迈的又大,林乱很快就落在了后面,碎衣回头,林乱还慢腾腾的磨蹭着,他挑了挑眉,大步走过去,用一只手抱着林乱的书,一只手就把林乱给托了起来,抗在了肩头。
林乱打了个哈欠,他早就习惯了,他打小就是这么被碎衣抗大的,嫌他走的慢,他还懒得自己走呢。
他们要去的是个学院,几家权贵出了关系出了钱联手办的,请了不少有名的先生,距离也近,除了自家子弟也收普通人家的孩子。
远远的看见学院大门,碎衣先把林乱放下,又把书交给他,见他还迷迷糊糊的,不客气的戳了戳他的脸。
“我先回去了,午再来接你回去吃饭。”
林乱有点低血糖,这么早被叫起来还有些不清醒,他难得好脾气的乖乖点点头,自己往私学里去了。
林乱磨磨蹭蹭的到底还是晚了,私学的先生早就已经在上课了,看起来年轻的很,在屋子里一边走动着,一边讲着什么,背对着林乱,声音清朗,如空谷幽兰。
林乱不好意思打断他,就在门口探头往里看,屋子里坐着十几个孩子,有大有小,几乎都是跟林乱差不多大的半大少年,穿着也是有好有坏,他看见那个推他的小丫头林悦也在,那母老虎怎么也在?他眨眨眼,感觉膝盖又开始疼了。
林乱大概是停在门口久了,屋里有人就瞧见他了,交头接耳的议论,那先生也顺着学生的视线回头。
瞧见林乱扒在门口,面色有些冷。
“林乱?”
林乱心里腹诽,声音倒是好听,就是拉着张脸,白瞎了这张好面孔,想归想,林乱还是乖乖的低头行礼。
“是,学生林乱。”
那先生年轻的很,却极有威严,下巴抬了抬。
“进来坐好。”
林乱如释重负,进了屋子就挑了个最后面的空位子,后面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旁边的桌子上有个人在趴着睡觉,那个人就算是趴着,也能看出来他跟林乱这种还在长的豆芽菜不一样,他身量几乎已经长成,正宗的肩宽长臂公狗腰,八块腹肌大长腿,这时他趴着,脸埋在胳膊里,看不见长什么样。
见林乱坐到了那里,他前面几个学生挤眉弄眼,一个白面胖子悄悄对旁边的面孔较黑的人说。
语气里有些幸灾乐祸。
“那个新来的竟然敢去老大的地盘,他完蛋了。”
“以前有人刚来的时候也坐到了后头,现在不还是绕着走,现在又来一个。”
林乱对这一切毫不知情,他将书放好,认真听先生讲课,很快先生就讲完了章,让他们自己看看书写写字,一个时辰后休息一刻钟,然后便出了屋子。
屋里的学生大部分都在写字看书,林乱摸着肚子,有点饿,他早上起晚了,根本就没有吃饭,林乱突然眼睛一亮。
隔壁桌上放着一个点心盒子。
他犹豫了一下,毕竟人家在睡觉,就因为想吃糕点叫醒他是不是不太厚道,他看了眼那个糕点盒子,舔了舔唇,自己给自己找好了理由,没事,反正都是同学。
林乱想到这就不客气的摇了摇邻桌。
那人动了一下。
那几个关注着这里的学生脸色变了变,忙低头看书,装作没看见。
那可是叶战,叶老将军的儿子,别看整日吊儿郎当笑嘻嘻的,其实蛮不讲理,刚从边塞回来,在边塞学了一身兵油子的习气,听说在边塞的时候还经常上战场,他最是烦人吵他睡觉了。
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个可是连说都不说,直接上手。
那头的林乱再接再厉,双手一起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