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之半身动物/系统维护中(13)
陆志兴怒气冲冲的上楼,他把手里的报纸扔在桌上,气的浑身发抖,“这是怎么回事?”
扫了眼报纸上的内容,沈默瞳孔微缩,他淡淡的说,“父亲,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陆志兴身子一晃,捂住心脏,脸色煞白一片,他气的抬手一巴掌打过去。
啪----
屋内一声脆响,接着便是令人心悸的沉寂。
望着偏着头,脸上有一道掌印的青年,陆志兴心里一跳,一年多的时间,他才发现面前的儿子跟自己印象里的完全不同,以前没有去想,误以为是成熟了,现在看来有太多突兀。
“你是谁?”
沈默勾起溢出血丝的唇角,抬起了那双一直垂着的眸子,平静无波,“父亲,我是陆秋风。”
“你不是秋风,你不是。”陆志兴一手揪住胸口,一手指着沈默,呼吸渐渐吃力,瞳孔放大,苍白的脸上浮现乌青色,身子向后倒去。
外界流言蜚语潮涌般挤向陆家,肮脏,恶心,讥讽,各种污秽的声音充斥在整个上海。
而陆家上下闭门不见客,一辆小汽车从后门出去。
在那则新闻出来不到一小时,上海各大报社全部被封,记者们要求一个公道,将军府派出去的人都带着一句话。
谁是上海的主人。
无论那些记者怎么能言善辩,在这句话面前都只能低下高昂的头颅。
医院一间病房,沈默站在病床前看着陷入沉睡状态的陆志兴,紧锁着眉头沉默不言。
白牡丹给陆志兴掖好被子,走到沈默面前压低声音,“小风,你跟二姨娘交个底,报纸上的事情不是真的。”
沈默眉峰一挑,似是随意的问,“二姨娘,你歧视同性之间的感情?”
病房气氛瞬时一变。
白牡丹双眼微睁,她看着沈默,“两年前容四有个相好,也是个男人,他的权势在上海之大足以保护那个男人,可他当时没有在可怕的舆论下站出来。”
说到这里,白牡丹脸上挂出往常的那种妩媚笑容,“林建白不错,他比容四强。”
“所以是我看上的男人。”沈默掀了一下眼皮,乌黑的眼睛里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在医院守了一天,陆志兴依旧没有醒过来,好在已经脱离危险。
陆妧氏原本训斥沈默的话语在看到白牡丹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后,压制了下来,她只是紧紧的握着沈默的手,仿佛想抓住最后的一丝希望。
晚上的时候,回去陆家的路上,一辆车子停在路前方,副官下车走过去,“夫人,将军在等陆公子回去吃饭。”
车里陆妧氏抓着沈默的胳膊,面色冷了些,“秋风,你不能去。”
“砰”一声枪响来的突然,陆家的司机吓的抱住头,陆妧氏也吓一跳。
副官摊手,无辜的说,“抱歉,我这枪容易走火。”
陆妧氏脸色一僵,明目张胆的威胁简直无法无天,但在上海,林建白比天还大。
副官的声音拔高了些许,“夫人,下一次我这枪可就不是走火那么简单了。”
“母亲,别担心。”沈默拍拍陆妧氏的手,安慰着说了几句就打开车门出去。
看着陆家的车离开,沈默才挥手让边上的副官和两个士兵带路。
“陆公子,您是将军的人。”往停车的地方走,副官低声说,“有将军在,天塌下来都不会压到您。”
沈默抿着的唇角细微的弯起,没有说什么。
今夜注定太平不了,车子在将军府外的小树林被拦,子弹交错在虚空,血溅三尺。
蒙面的人大约二十来个,枪法快准,如果不是林建白未雨绸缪,早就在暗地里派遣一支队伍护在沈默身边,那他这次必定被劫。
当林建白带人赶到的时候,正是交锋时刻,黑暗中冒出第三批人马,那些子弹全部射向被保护的沈默。
硝烟弥漫小树林,枪击声如急雨彻响。
霎时间,林建白脸色骤变,离沈默最近的蒙面人在危急关头朝他扑过去,几颗子弹射中后心。
低头看着缓缓倒下去的人,血染了他一身,没去管周围的战火,沈默蹲下身揭开那人脸上的面巾,下一刻微微眯起眼睛,是舞会认识的女人。
看来陆志兴真的是孙中山的人无错,或许商会还有人也是暗中资助南方的那批人其一。
他这次出事,地下党为了那批大额资金隐藏点,不得不现身。
“孙…救…”只说了两个字,女人就断了呼吸。
枪声停止,却没有听到走过来的脚步声,他抬手贴着女人的脸,按下那双睁着的眼睛。
沈默站起身凝望着一瞬不瞬盯着他的男人,边上的副官眼神戒备怀疑,周围的士兵都把枪对准沈默,仿佛只要他敢动一下,立刻成为枪下魂。
目前形势看来,种种迹象都证明他是孙中山的人,当真是百口莫辩。
在黑洞洞的枪口下,沈默伸出手。
第24章 卷三
作者有话要说:
小说而已,而且第三卷里面谁也不能说沈默没有对将军动心。
沈默抿着唇,目光直视着林建白,在他迈动脚步时,收紧的下颚有一丝柔和。
随后四周整齐的脚步声响起,那些士官把枪收进枪套,后退着离开。
“你是谁的人?”林建白捏着沈默的下巴,目光落在他青紫的唇角上,有一瞬间的锐利。
平静无波的漆黑眸子泛起笑意,沈默看着他,轻笑着说,“我是林建白的人。”
林建白深邃的眼眸微眯,他伸手揽住沈默的腰,把他拦腰抱起来,垂下的眼角闪烁着光芒。
身后副官摸摸鼻子,刚才还真是虚惊一场,转而一想,如果陆公子真是南方的人,那岂不早就整死将军了,办法千万种,种种成功。
但是那个女人为什么要对陆公子舍命相救?
这点沈默一个字没说,林建白也没提及,似乎这是他们之间达成的某种平定。
回到将军府,两人还没上楼就见一个粉色的身影跑过来。
沈默伸手,想要扶住欲要扑过来的林雪,却见一只手臂先一步把林雪阻拦下来。
“秋风,你这里怎么破了?”林雪撇撇嘴,突然睁大眼睛,手指着沈默的嘴角,歪头想了想,笑嘻嘻的说,“啊,我知道了,一定是被蚊子咬了对不对?”
沈默撩起眼帘看一眼边上的男人,唇间扬起清晰的弧度,“对。”
“好可恶的蚊子。”林雪嘟囔了一句,想要凑过去却被腰上的手拦住,她急的直嚷嚷,“秋风,我给你吹吹。”
大手制止林雪的挣扎,林建白眉宇隆起,强硬的语气,“回房里。”
林雪眨眨眼,坚持着,“哥,我要给秋风吹吹!”
“这件事我来就行。”林建白沉声说了一句就挥手让下人带着林雪离开。
沈默嘴角轻微抽了一下。
“将军,药拿来了。”副官快步进来,手里提着一个要箱子。
微勾青紫的唇角,沈默淡淡的笑了,“谢谢。”
副官错愕了一瞬,下一刻就得意的抬手正了正军帽,到嘴的话语在突然降低的气氛下吞了进去,默默低下头行了一礼就片刻不敢停留。
卧房里,沈默仰着头,平静的凝视着眼前给他上药的男人,“将军,你不问点什么?”
“不问。”手中的棉签扔掉,又换了一个新棉签沾了药水继续涂抹,林建白抬了抬眼,目光深沉幽暗,“你说过不会背叛我,还算不算数?”
“嗯。”沈默微点头,唇边的棉签力道突然大了些,他微微蹙眉,按住林建白的手,凑过去亲吻他的脸颊,鼻子。
自然的亲吻,脖颈相交,唇舌缠绕,唾液交融,温柔的缠绵。
晚上沈默跟林雪两人吃完饭之后,出门办事的林建白还没回来,他们坐在沙发上聊着天。
“秋风,你晚上跟我睡好不好?”手戳着沙发靠背,林雪神秘兮兮的说,“我会给你唱歌。”
把报纸翻过来,沈默没抬头,“你现在给我唱,我听着。”
林雪脸上挂着高兴的笑容,她摇晃着脑袋,专注的唱了起来,清脆的歌声渐渐低了下去,没一会就趴沈默腿上睡着了。
清楚是药性发作,沈默起身抱着林雪进房间,弯身给她盖好被子,靠着墙双手抱臂,注视着床上的小女孩,抬手按了按额角。
林建白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冬天的夜晚极为寒冷,他没有立刻回卧房,而是坐在书房,等身上的寒气降下去才起身离开书房。
推开门走进来,他的脚步放的很轻,却依旧把床上的人惊醒了,从被窝里坐起来,沈默皱了皱眉头,嗓音带着些许模糊,“几点了?”
走过去俯身在沈默额头落下一吻,林建白搂着他,“快四点了。”
沈默哦了一声,又躺着闭上眼继续睡,迷迷糊糊中床上陷下去一块,耳边是刻意降低的声音,“你父亲已经醒了,明早我带你过去。”
台灯关掉,卧房陷入黑暗,窗外的月光透着厚厚的窗帘,打进来的光线很暗,一切都很安静。
过了会,床吱吱的响了几声,原本熟睡的人支着头,伸手摸着林建白的下巴,又去细细描摹他的轮廓,似是想记清记牢什么,垂下的眸子里流转着些许情绪。
握住在他脸上乱动的手,林建白睁眼,“不睡?”
“睡。”沈默搂着林建白,手不老实的伸进他的衣襟里面抚摸,鼻子蹭了蹭他的胸口,放缓的语调里面有自己都没发觉的撒娇,“我想要你。”
林建白目光瞬间一沉,翻身压着沈默,膝盖顶开他的双腿,炙热的吻掠夺着他口中的呼吸。
侧身去打开床头柜抽屉,找出一个盒子,手指抹了些药膏涂在沈默隐秘处,林建白把头埋在他的脖颈细密的吻着,一寸寸的舔舐。
沈默摸着林建白的后背,描绘着指腹下的肌肉线条,他的声音轻喘,“可以了。”
溢出液体的硬物挤进蠕动的小口,林建白抱紧了沈默,紧贴的胸口有急促的心跳声,汗湿的肢体纠缠,随着每次的撞击渐渐融为一体。
深深的凝视着身下的人,望着他迷醉的脸庞,耳边是压抑的呻吟,伸手摸着那颗朱砂痣,林建白突然想说点什么,于是他就这么说了。
“我爱你。”说出口才忽然发现,这就是所谓的情到深处。
耳边有很低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某种誓言,沈默不太确定,或又不敢相信,他抬眸,喘息着问,“什么?”
林建白没有再说,只是更加深情的去吻他,律动的节奏不由自主的迅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