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恐怖世界里做花瓶[快穿](29)
想到这,女孩脸色闪过一些凝重。
她来找过戚安的这件事不能让张昭棋知道。
第39章 梦里的世界(九)
戚安回到木屋的时候,就看见了那只野兽被人用绳子拴在了一根木桩上,而被他托付的雄性就站在野兽的身边,注意到戚安看过来,还特别羞涩地抓了抓头发。
“谢谢你,麻烦你把它送回来。”戚安走到木桩前对亚雄道了谢。
“没什么,都只是举手之劳。”雄性原本低沉粗哑的声音被人刻意放得轻柔,他耳朵上晕出来的红色又加重了几分,“……那我先走了。”
戚安笑着看着雄性局促地离开,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上了野兽柔顺的皮毛,他站得位置很刁钻,刚好让偷看他的人只能看得到他的背影,而无法察觉他正在说话,“你想要跟我说些什么呢?”
戚安的声音很低,因为太低,反而不像是以前般可以清晰听得见的虚弱,而是变得有些空灵。
但无疑,无论是那种感觉的声音都是极为好听的。
野兽的耳朵颤了颤,它晃了晃尾巴,猩红的兽瞳里也随之涌上了多种的情绪,这种情感很复杂,戚安一时间也没有办法辨认清楚,但是他可以感受到手下的身躯又僵硬了几分。
如同面临某种危险的境地,身体里蕴含着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吼。”
野兽轻微地嘶吼了几下,血红的眼睛从戚安的身上移开,挪动着脑袋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看去。之前眼神里所有的情感变成了复杂,野兽的尾巴激烈地晃动着,象征着它内心的挣扎。
戚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当意识到它是朝着神殿方向看的时候鸦睫不由地一颤,但是手上抚摸的动作却增添了温柔的安抚意味。
[天啊,祭司竟然不是外表那样的圣洁!]
野兽伸出锐利的爪子铺满泥土的地面上不断写着字迹,因为所写内容的骇人,野兽的动作也很隐秘,每写完一个字后就将它涂抹得看不出样子。
[恩。]
听到自家宿主语气平平的声音,系统不由一愣,他家宿主的表情实在是看不出任何的端倪,眉目一如既往地孱弱无害,安静精致得足以入画。
但是系统却感觉他的心里似乎早有预料。
周围兽人慈爱地看着少年和他新收获的宠物在那儿玩,没错,就是宠物。他们也隐约看出了野兽仍然保持着神智,所以在戚安到来之前,已经有不少的人跑到野兽身边去警告它,让它万万不能伤害到少年,否则就剥皮抽筋。
恩,很好。
兽人们暗自点了点头,商量着一会儿等少年不在了再过去警告一下。
[如果真要是它写得那样,那一会儿安安你还要按那个高丽君说的那样做吗?要是真的让埃文恨上了你,岂不是会很糟糕。]系统的语气不由地变得着急,[而且,祭司也不是好东西,我们要是招惹上了他然后摆脱不了怎么办,毕竟他在这个世界这么厉害。]
少年抚摸着野兽的手微微一顿,白皙的手在灰色的皮毛上继续不断划过,[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觉得梦什么时候才会醒?]
[什么时候会醒?]系统一愣。
[我觉得,要么他突然联想到现实世界的事情,让他意识到这只是一个梦,要么,情绪极度波动,让情绪刺激到他的神经,使他……惊醒。]
戚安冲着野兽笑了笑,走回了他的木屋。
[原来是这样啊,可是我们还没有确定主人是谁啊?]系统看着他家宿主躺在了床上,眼睛慢慢闭了起来,当它以为他家宿主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却听见了戚安有些慵懒的声音。
[如果梦境的主人真的是我所预料的那样的话……我就不得不去正视一个问题。毕竟,事不过三,不可能……那样得巧合。]
第40章 梦里的世界(十)
兽人世界的天空依旧是清新恬静的淡蓝,偶尔有几朵浮云从上面漂浮而过。为了表示出尊敬和慎重,展示神力的地方并没有选在神殿和祭坛。而是另外一个可以容纳所有兽人在场的大堂。
在祭司没有任何表情的注视下,那位斗笠少女终于掀开了挡在自己大部分面容的帽子。
第一眼望见的是一头近乎披洒在地上的银发,这种发色在兽人世界是极其稀少的,它不是那种纯然毛糙的灰色,而是柔顺晶亮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看着她的兽人们不由地发成一声惊叹,戚安从少女的面容上瞥过。她有着精灵族拥有的所有特征,尖尖的耳朵,白皙的肌肤,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高贵和圣洁。
精灵族是个很神奇的种族,每一个人都用着令人心生赞叹的精致容颜,以及身上无法掩盖的优雅的气质。戚安注意到对方用平淡没有感情的银瞳绕过了其他人,朝着自己看了过来,然后点了点头。
[怪不得张昭棋他们能这么容易地收获兽人们的信任,有一个精灵族的队友真是好啊。]系统跟着他家宿主看着周围,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安安,你为什么和张昭棋一直组队啊,都已经三个世界了。]
戚安被问得一怔,然后朝着同样黑发黑眸的少年看去,对方和王子怡和高丽君站在一块,眉目冷得跟铁一样,单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稳重如山的气势,[确实,也已经三个世界了。]
[……大概是,他不像是其他人那样会妨碍到我,也能为我掩饰一下身份吧。]戚安的视线从给他比手势的高丽君身上挪开,微微垂下了眼帘。
而且,也没做什么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情。
[嗯,我也觉得他还可以。]就是一个很眼熟的高级路人甲嘛,没有任何的威胁,比这些世界里面碰到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人好很多了。
虽然好像有那么点儿非分之想,但是料定他也只是有贼心没贼胆。
以自家宿主为主的系统很欢快地应和了一下戚安,然后默默地在心里给张昭棋定义了一个属性。但是等到以后的时候,系统特别想穿越回来把现在的自己的掐死,就算不忍心这么凶残地对自己,也要把喉咙给短时间弄废了。
什么很好,那就是狼子野心。
那贼心和贼胆已经大得天理不容了。
但是此刻的系统还无法领会到它以后的心酸和悲愤,以及又是怎样得敢怒而不敢言,只是乖巧地继续扮演着一个不打扰戚安完成任务的角色。
“没想到他们真的还有两下子。”采尼看着王子怡真的将病危的野兽治好,张昭棋用符纸展示出来不同于祭司的神奇力量后,瞪圆了自己的眼睛,忍不住轻轻拽了拽戚安的袖子。
“嗯。”戚安点了点头,朝着祭司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对方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
即使现在聚集在大堂上的兽人们眼神中流露出了迟疑,但是他们的眼神之中还是没有出现信仰,他们依旧在相信着兽神。其实戚安这次的队友真的特别出色,无论飓风部落的兽人是怎么的猜忌和怀疑,他们从始至终都是神情平稳的,没有任何的慌乱。
之前王子怡一直掩盖了自己的面容,所以已经在无意识地渲染出神秘的色彩,兽人们会不受控制地对她掩盖的容貌有所猜测,但不论是带着恶意的,还是带着好奇的,当他们看到她容貌的第一刻都会产生惊艳。
随之,那种超脱凡人的气质也会格外地留下深刻的印象。
当他们真正施展所谓的神力的时候,这种隐约产生的敬畏和好感就会使他们想要的效果加剧。
但是飓风部落和另外部落的人却不一样,他们对于张昭棋他们依旧怀有敌意,唯一能够引发这种不同的,那便只有他们的祭司不一样。
飓风部落的兽人们格外信仰兽神。
“其实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和大家说明。”王子怡冷冷地开口,“我们昨天到来的时候,发现你们中有一位兽人身上有着邪神的气息。”
“不知阁下说的是谁?”祭司的表情轻微地动了一下。
“埃文。我们本来也不想使平静的部落变得慌乱,但毕竟邪神的事还是事关重大,所以想在大家都在场的时候将这件事说出来。”王子怡并没有继续开口,反倒是一直默不作声的高丽君突然转头勾了勾嘴角,补了一句,“祭司大人想必也察觉到了吧,我知道祭司大人是不想打草惊蛇,但是现在情况危急,为了不让更多的人们收到伤害,我还是决定把这件事说出来。”
这些话无疑使大堂乱成了一锅粥,站在戚安旁边的采尼有些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那次比试能够轻松地打败其他的对手。”
戚安抬抬眼,看到了正中央的张昭棋有些诧异地看了王子怡和高丽君一眼,不知道马尾辫少女和他说了什么后,又恢复了冷淡的样子
“埃文……他……”戚安很负责地表演起了高丽君给他的剧本,先是有些听不出情绪地喊出了埃文的名字。
旁边的采尼也顾不得邪神什么的了,猛地就一皱眉。戚安平常太安静了,每次碰到什么大事的时候,都只是安静乖巧地坐在那里。刚才少年对于他的聊天一直爱答不理的,他还以为对方在发呆。
但是他也知道,少年向来是选择性忽略一些事情的。特别会抓关键词,只要一提到埃文这两个字,他的表情就会明显丰富起来。
“埃文,你真的跟邪神有着关联吗?”那位亚雄瞬间被孤立起来,站在他身边的兽人都往旁边退后了几步,亚雄的周围一下子出现了一大片空白区。
“我……没有!”
被质问的埃文有些匆忙地反驳,额间似乎因为着急而冒出了些微的薄汗。
他明显没有料到会波及到自己,先是因为没反应过来而怔愣了片刻,旋即立马高声喊着。
只是这声音立马被周围人的议论声盖了过去
[安安,要是按照表情来看,他好像真的很无辜。]系统在戚安的脑海里开口,[感觉他真的和邪神没什么关系似的。]
[野兽没有撒谎的必要。]戚安语气停顿了一下,[而且,没有人会只因为这就相信他。]
中午的时候,野兽在地面上书写了一件事情。
它最先写出了自己的身份,它是飓风部落的上一任祭司。
当他正值壮年,日常祈祷的时候,兽神突然下达了一道指令,让它将莫尔选为下一任祭司,并且在埃文刚出生的时候杀死它。
兽神当年下令时,便说埃文是邪神的转生者,一定要在它还没有恢复以前的记忆和力量前将他杀死。为了能够让他可以竭尽全力去杀死埃文,也为了不打草惊蛇,兽神说他会亲自培养莫尔。
“我当年将莫尔继任祭司的事情公之于众之后,就立马前去了埃文降生的部落,并且设法要杀死他。在这期间我曾多次听说过莫尔神力超凡的事情,我以为他是因为兽神亲自培养的缘故才会如此出色,但毕竟他是我的继承者,所以我想早点完成兽神的任务去教导他。”
“可是,我杀不死埃文,我杀了他无数次,但他每次都会失去那段记忆而死而复生。于是,我打算回到部落向兽神禀报后再从长计议,却发现我之前存在的痕迹全部消失了,没有人知道我。”
“我的神力并不充沛,如果没有祭坛的辅助,就不能与兽神沟通。我只好又潜伏到了埃文的身边,直到我以布呐部落的兽人重新回到了这里,发现他已经开始觉醒。我连忙跑去寻找莫尔,想要告诉他这件事……”
周围人的目光变成了厌恶和惧怕,埃文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恍惚。
虽然以前受戚安的影响,周围人的目光也十分不爽,但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把他完全当成异类。
冷冰冰的,眼眸深处仅有的一点点温暖也全部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