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流豪门逆袭路(24)
江女子凑近一看,失声道:“谢从凝?”
谢从凝:“晚上好。”
面对眼前披头散发的人,江女子宁愿他去跳钢管舞:“你怎么跑来要饭了?”
谢从凝努努嘴,报出一串车牌号。
厉清嵘倒是反应很快:“酒吧老板的?”
谢从凝点头,掏出藏在袖子里的手机,里面是一对男女搂抱离开的背影。
江女子无法直视他的装扮:“先起来。”
谢从凝伸了个懒腰,敲敲碗:“收工了。”
江女子随便一扫,发现里面还有好几张百元:“有手有脚的都给钱,慈悲心肠的人还真是不少。”
谢从凝做了纠正:“是酒鬼。”
有些醉的一塌糊涂的,直接把他当成出租车司机,扔下钱坐在地上自己抖了两下,然后离开。
江女子万般不情愿地看他坐上自己的车,递过去好几张湿巾,“把手擦干净了。”
谢从凝把爪子伸到厉清嵘面前,作势要让对方帮忙,当厉清嵘拿出指甲刀时,吓得缩了回来,连忙回归正题:“今晚收获不小,预计守上一个月,就能摸准他的出入时间,经常和谁碰面。”
厉清嵘:“只要你有这份毅力。”
“熬夜不好,”谢从凝委婉提议:“不如我们三个轮班?”
厉清嵘自动屏蔽了这句话,江女子用‘你滚’的眼神看他。
江女子送到大门外,提醒他们别忘了参加婚礼,就跟躲瘟神一样一脚油门离开。
谢从凝去开的门,一打开就看见厉清嵘的父母,厉父还穿着外衣,显然也是才回来。
此刻谢从凝的乞丐装尤为瞩目,不可避免的引起二人注意。
厉父:“怎么穿成这样?”
谢从凝余光看着厉清嵘,后者显然没有帮他解围的意思,只得缓缓吐出两个字:“情趣。”
厉父神情冷峻:“越来越胡闹。”
谢从凝随意扯了两句,快速推着厉清嵘上电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一进房间,谢从凝瘫软地靠在沙发,按揉眉心:“恐怕在你父母眼中,我真成了现代潘金莲。”
一朝名节尽毁!
厉清嵘没搭理他,正在包红包。
谢从凝站起来,端着热水一脸讨好:“包厚实点,把我的一块算进去。”
说着还贡献了一张百元。
厉清嵘接过塞了进去,也没说什么。
得逞后谢从凝重新移步回去,换了个舒适的坐姿:“照她这么结下去,份子钱都不知能收多少。”
忽然朝厉清嵘抛去一个暧昧的眼神:“我们结婚时份子钱有多少?”
厉清嵘:“不少。”
他的不少对谢从凝来说必然是个天文数字,谢从凝像是看见了希望的曙光:“钱在哪里?”
厉清嵘:“我的银行账户。”
谢从凝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不是该见者有份?”
作为参与者,不求五五分,起码也要三七。
厉清嵘:“你在这里的吃住费,还有上次的住院费,以及免费用车……”
谢从凝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歇了要钱的心思。
江女子的第七次再婚选在一个阳光尤为灿烂的日子。
因为婚礼场地选的是草坪,特意找气象台的朋友确认了好几次天气预报。
谢从凝第一次参加这种婚礼,穿着的西装是厉清嵘特意找人订做的,入场后男男女女皆是正装礼服,瞧着倒像是一场商业宴会。
两边摆放着食物,有侍者来回走动,婚礼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宾客很给面子,大多数已经到了。
都是有身份的人,免不了互相交际,厉清嵘也被两三个人围住搭话,谢从凝反而成了最自在的。他的目光很快被食物吸引,从侍者盘子里拿了杯红酒,不讲究的一饮而尽,走去就餐区。
目前没有多少人进食,即便有需要,也只是随意拿些水果。
谢从凝望着完整的蛋糕,眼冒红心,如同一只放纵的蝴蝶,在食物间蹁跹来回。
和厉清嵘正在交谈的人年纪同他相仿,两人是中学同学,后来同所大学毕业,交情算是深厚。
“你爱人……很有特色。”
厉清嵘微微挑眉。
年轻男子耸了耸肩:“我第一次见人在婚礼上能吃出自助餐的感觉。”
厉清嵘勾勾手指,谢从凝‘飞’了过来,嘴角还沾着奶油,盘子是满满的海鲜:“快吃,转了一圈就这个贵。”
搭了那么多礼,好歹要吃回点本钱。
年轻男子顾及老朋友的面子,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偏过脸去。
厉清嵘淡声道:“虾和蛋糕相克。”
谢从凝僵在原地。
“玩笑。”厉清嵘接过他手上的食物,“据说惊吓可以促进消化,是为了帮你吃的更多。”
“……”
第25章 邵山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话有了作用, 谢从凝食欲不减, 婚礼快开始的时候, 他已经吃撑了, 席间面色相当痛苦。
年轻男子和他们同席, 见厉清嵘目不斜视, 出于礼貌提示道:“他看上去很不舒服。”
厉清嵘余光扫了一眼, 谢从凝何止是不舒服, 像只不安分的毛毛虫扭来扭去,不停用手悄悄揉搓腹部。
“多喝热水。”留下简短的四个字, 再无他话。
谢从凝气吊在嗓子口,想骂又没有资本,只得保持风度含笑点头。
厉清嵘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一处, 一直观察他的谢从凝随之望去, 微微有些失神:“那不是酒吧老板?”
对方穿着中规中矩的西装, 身上野性的魅力稍稍收敛,加之没有打理发型,在一众俊男美女间并不显眼。
谢从凝回忆一番,确定江女子没有提到有宴请这位‘贵宾’。
“不奇怪, ”厉清嵘道:“或许是谁带来的男伴。”
谢从凝和他咬耳朵:“我可不信他来这里没有其他企图。”
厉清嵘晃晃杯中的酒水,却没有喝的意思:“江女子调查的十分详细,难保不会被察觉。”
“试试看就知道了。”谢从凝站起身。
厉清嵘小幅度地蹙了下眉。
谢从凝:“就当饭后消食。”
厉清嵘:“别太明显。”
“我有分寸。”谢从凝从他手中夺过酒杯,迎面走了上去。
路过酒吧老板身边时, 歪了歪身子, 酒水全部洒在对方胸口, 谢从凝露出惊慌的表情,连忙找了张纸巾假意要帮着擦拭:“实在是不好意思!”
不远处,厉清嵘看完这场闹剧,摇了摇头……好一场‘不做作’的相遇。
酒吧老板站的笔直,丝毫没有被一身的酒渍影响情绪:“谢先生。”
谢从凝:“你认识我?”
“在报纸上见过,”酒吧老板笑道:“当年的婚礼很轰动。”
谢从凝回以微笑:“看来我们还挺有缘分的。”
酒吧老板低头扫了眼不成样的衬衫:“这种偶遇,已经是上个世纪才会用的方法。”
谢从凝耸耸肩:“招不在多,好用就行。”
没在他脸上看出一点被戳穿后的尴尬,酒吧老板这才有了一丝真正的兴趣。
谢从凝:“既然有缘,不如一起喝一杯?”
酒吧老板有意瞄了眼厉清嵘的方向:“是不是不太好?”
“不必管些不打紧的人。”
酒吧老板笑容弧度扩大,伸出手:“韩天。”
谢从凝回握:“久仰大名。”
两人走到自助区说话。
谢从凝偶尔还会看一下厉清嵘,故意露出厌恶抵触的情绪,韩天没有怀疑,这对奇妙的夫夫面和心不和,早就是人尽皆知,祭天事件后,更是听说连面子上的功夫都懒得做。
食物的香味很诱人,谢从凝遗憾吃得太饱,不能继续食用,手贱地把小蛋糕上用来点缀的樱桃全部夹到盘子里……这个看上去不太占胃的内存。
韩天没有对他的动作有异议:“看来我们吃东西的喜好差不多。”
“也许其他方面也很合拍。”
韩天笑了笑,并不接话。
谢从凝:“我去过韩老板的酒吧,买过些令人满意的东西。”
韩天眼神一下变了,算不上凌厉,给人的感觉却很深刻,精明又带着防备。
谢从凝:“如果我想要更多的量,韩老板以为如何?”
韩天摆摆手:“抱歉,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谢从凝将樱桃碾碎,沾着汁在餐巾纸上写下一串数字,可惜颜色实在太淡,每写一下就要蘸两下。
装逼装到一半,又不能像唱戏一样戛然而止,谢从凝:“能不能借您的手指头用一下?”
听到尊称,韩天不太适应,五指摊平:“要做什么?”
谢从凝:“放点血。”
“……”
谢从凝:“牙咬的不卫生,刚好这有餐刀。”
韩天五指猛地收拢,“不必麻烦了,你报数字,我能记住。”
谢从凝还是取下餐刀,在盘中比划,一边报出手机号码:“要不要再报一遍?”
韩天露出的笑容完全没有发自一点内心,点了点头。
谢从凝:“那你背一遍给我听。”
“……”
十秒钟过去,没有任何声音。
韩天忍了又忍,“麻烦重新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