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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认为我是被迫的(5)

作者:飞奔的橘子 时间:2018-11-26 15:44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年下 天之骄子 弱攻强受

  都天禄摆了摆手:“我去客房休息下,不打扰嘉瑞了,待会喝药的时候,你盯着点。若嘉瑞白日觉得闷了,就带他去院子里走走……”他有些怅然的停下了话,朝客房走去。
  落塔进门前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都天禄落寞的背影,实在搞不懂殿下在想些什么,人都到手了,还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这么还生生把自己折腾去了客房?
  落塔进了房就悄无声息的停在了角落。
  安嘉瑞发了会呆,终于发现了落塔的身影,忙指使他把灯点起来,拿些书过来,就披上外套坐在椅子前,看书打发时间。
  这一晚,客房的灯和主卧的灯都亮了一整晚。
  “都天禄,你可是草原上的男儿,居然被撵出去睡了客房?”牧夺都忍不住靠在椅子上放声大笑起来。
  他已步入中年,但仍有赫赫威名在草原上流传,袁吉哈尔蛰伏北方数十年,于暮年一统草原,牧夺都在幼年就跟随父亲征战四方,稍长,即领军出战,军中威望颇深,立下赫赫战功,袁吉多尔暮年更是多由牧夺都处理部落大小事务,颇得父亲重任。
  等袁吉多尔去世,牧夺多继承汗位,几乎是众望所归,毫无异议。袁吉多尔共有十八个儿子,却唯独只有牧夺多是长于袁吉多尔之手,教化,汉学,军中大小事务,皆由他亲自教导。
  待都天禄出生之时,牧夺多的大儿子都已经能下地走路了,待他长成,袁吉多尔开始宠爱小儿子,牧夺多已经开始帮他处理部落琐事,袁吉多尔去世之时,都天禄甚至尚未成年,与其说他是竞争对手,不如说他是被牧夺多看着长大的幼弟。
  都天禄黑着脸坐在下首,自早上他进了大殿,牧夺都就没停止过对他的嘲笑。
  “天禄神勇无比,但在心爱之人面前仍然是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啊。”牧夺都身旁的一个端庄典雅的女人轻声笑道。
  “今天我可不是让你们来打趣我的!大兄,大嫂!”
  “哦?那是有何贵干?”牧夺都靠着椅背懒洋洋的问道。
  “我要与嘉瑞结契!”都天禄闷闷的道。
  牧夺多挑了挑眉:“你的幕僚没劝你?”
  都天禄扬起眉:“我不管,我就要和嘉瑞结契!”
  牧夺多靠着椅背慢慢道:“你想好了?这可不是一个聪明人会做的决定。牧地烈部落没有想法?”
  都天禄站起身:“你到底同不同意?”
  牧夺多颇有兴趣的道:“小家伙,人抢都抢回来了,你要干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没必要大动干戈的。”他意味深长的道:“弄得大家都不好看。”
  都天禄脸都气红了:“大兄,你也不赞同我?”
  牧夺多眼看他毛都要炸开了,连忙收敛了脸上看好戏的表情,语重心长道:“不是哥哥不支持你,实在是这传出去也不好听啊,你就把他当个宠物养在家里算了,别到时候生生把人逼死了。”
  络清在一旁帮腔:“天禄,安嘉瑞好歹也是名门之后,这事不能急着来,你先把他调/教好了,一个名头有什么重要的。倒时候你想让他怎么喊就怎么喊……”
  都天禄一字一顿道:“我不是来跟你们逗趣的,我就要和他结契!”
  牧夺多这次倒是认真了些:“和一个辞国人?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男人?”
  络清接着道:“断了牧地烈部落的传承?让全草原都知道你被一个男人迷的连母亲的血脉都不要了?”
  都天禄咬紧牙没说话。
  牧夺多冷漠道:“牧地烈部落虽然归降已经十多载,但仍未归心,随时都会反叛,它一朝反叛,剩下几个部落立刻就会摇摆不定,大金立国才几年,辞国尚未打服,你再跟我说一遍你要干什么?”
  都天禄低声道:“我在一日,牧地烈就不会反叛!”
  牧夺多冷笑一声:“艾尔肯的女儿是生下了你,但是别忘了!艾尔肯可不止有一个女儿。”
  都天禄昂首道:“但只有我是得到狼神认可的!艾尔肯的血脉只会流淌在我的身上!”
  牧夺多靠回椅子:“这才像我们草原汉子!”
  都天禄拿眼瞄了眼他,昂首挺胸道:“我要跟安嘉瑞结契!”
  牧夺多“唰”的一声从背后抽出一根鞭子,抬手就是一鞭。都天禄不躲不避挨了这一鞭,只咬牙看着牧夺多。牧夺多被他这不服气的眼神一瞧,抬手又是两鞭。
  眼看着他还要再打,络清连忙拦住:“好了好了,跟小孩子置什么气,天禄快跟你大兄道歉。”
  都天禄干脆闭上了眼。
  牧夺多都给气笑了:“你是觉的我拿你没办法是吧?”
  都天禄闭上眼不说话。
  络清夺过牧夺多手上的鞭子,埋怨道:“天禄才多大,动不动就动鞭子……”
  牧夺多气的反问道:“他都20了,还小?换别家儿子都下地跑了,现在敢站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就是平时打的太少!”
  络清帮他顺了顺气:“这样好了,天禄你呢,我这边给你挑个好看能生养的回去,安嘉瑞的事情呢,慢慢来……”
  “你们这才是打算把他气死吧?”都天禄睁开眼生气道:“你们把他当什么了?”
  “那你把我们当什么了?”牧夺多拍着椅子问他:“我是平日里对你不够好?还是父亲有哪里对不起你?还是你对大金有什么怨言?”
  都天禄瞬间红了眼眶:“我只是喜欢他而已,你们为什么就是不能让我和他在一起呢?”
  眼看他委屈的小模样,络清瞬间倒戈:“就是,大汗,何必把小孩子逼成这样呢?就随他去吧。孩子开心嘛。”
  “你还像个草原汉子吗?动不动就红眼眶?可算是没让父亲看见你这副模样……”牧夺多语调一转:“我也没说你不能跟他在一起啊,就是让你不要这么着急,明天你先把他带过来,我看看再说。”
  都天禄红着眼眶看他。
  他不耐烦道:“多大点事,哭哭啼啼的,像话吗?“他软下语调继续道:”你就总是只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别的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总不能一结契人就气死了吧?到时候传出去好听吗?说你强取豪夺你就高兴了?”
  都天禄红着眼眶看他。
  “你有完没完?牧地烈部落搞定了没?天天儿女情长的……”
  都天禄才得意洋洋的道:“那说好了啊,你同意了的,我明天带嘉瑞过来,你不许吓唬他!”
  等都天禄心满意足的离开大殿,牧夺多才感慨道:“他怎么跟长不大似的?”
  络清掰开一瓣橘子塞到他嘴里:“总算是有个喜欢的人了,也算开窍了,大汗,那侍妾的事?”
  牧夺多咽下嘴里的橘子思考了片刻,才道:“先给他准备起来吧。”
  络清高兴的应了一声:“那我可相看起来了,保准挑个好生养的。”
  
6.第6章

  安嘉瑞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昨天醒来之后就没有了睡意,看了半宿的杂谈,天亮了之后又突然有了困意,喝完药就回床上补觉了。
  直到被外面突然响起的嘈杂声吵醒,才打着哈欠撑起身,含糊问道:“落塔,外面怎么那么吵?”
  落塔出去看了眼,回来道:“好像是殿下回来了。”
  “嗯?现在什么时候了?”安嘉瑞披着单衣走下床,在镜前打了个哈欠。
  落塔微微抬头:”快午时了,您要梳洗吗?我叫人进来?”
  安嘉瑞看着镜子里一脸病色,似乎十分虚弱的人影,忍不住端详了一下,好像之前我给人的感觉没有这么弱?难道病了一场连我那饱读诗书的气质都维持不住了?他忍不住端正了神态,满意的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神色冷淡,气质凛然。
  “先生?”落塔有些迟疑的又呼喊了一边。
  他才从自己的美貌中脱离出来,让人进来洗漱。
  披上有些厚重的披风,他疑惑道:“现在的天气穿这个?“
  落塔恭谨的微微弯腰帮他系上带子,解释道:“巫说您身体不太好,容易着凉,需要穿着厚重些。”
  安嘉瑞对衣服料子没什么了解,但是这件披风颜色黑而正,细微处用金丝纹了一只昂首的金雕,尽显霸气,怎么看也不像凡品。
  落塔发现他的目光在披风上停留了几分钟,适时解释道:“这是之前袁吉多尔大汗赐给殿下的,跟先生体型比较相近,殿下让我先给您拿来。”
  就是这种感觉,细微处的讨好和心意,安嘉瑞默默在心底在他的评分上给都天禄加了几分。人间最难得,莫过于上位者的体贴,下位者的忠诚。
  安嘉瑞遗憾的叹了口气,都怪原身把自己这一番名士姿态做的十足,他不好逆人设,不然现在就能谈一场甜甜的恋爱了,当然谈完了怎么分手又是另一说了;他从来不信什么永恒的爱,爱过感情淡了就该分手了,对着一张脸迸发的激情,几个约会结束也差不多就消逝了。
  就如同都天禄,对他而言,哪怕只是喜欢这张脸,也能用权势堆出一个深情的表象,等他不喜欢这张脸了,随时都能找到下一个深情的对象,这与渣无关,权势带来的天生属性,一句话就能让人去死的金字塔顶端自然想不到有些东西即使喜欢也可以不用得到。
  外面吵闹的声音愈发清晰,安嘉瑞收回了怅然的心神,恍惚间听见了巫的声音,他忍不住推开门朝那边走了过去。
  一路上遇到了很多来往的侍卫,但都神奇的在他即将路过时,如同背景般毫不起眼,他一路顺畅的走进了附近的院子,院子里站了许多人,都是一些熟悉的面孔,他环顾了一圈,没有看见巫。又见房间门紧紧的关着,看来巫在里面?
  桂清正在侃侃而谈:“……何以至此?”突然听见脚步声,他说完最后一个字,转头看去,与安嘉瑞目光相对。
  喻子平倒没在乎来者何人,他迫不及待的朗声道:“将军三思!大汗如此愤怒,何以还执着于此?不思君恩乎?”
  柱子间安静的候在门前,闻声只是偏头冷漠的看了一眼安嘉瑞。
  边勇捷懒洋洋的立在桂清旁边,嘴上叼了根草,小声的跟桂清道:“这才几鞭啊,小时候殿下被打的比这惨多了,我说咱们还是回去吧?别等会殿下气不过打我几鞭出气……你看谁呢?”说了半天发现桂清盯着背后毫无反应,他忍不住转头看去,正与安嘉瑞对视了一眼,他忍不住吐出草根,大声嚷嚷道:“诶,你不是上次那个小白脸吗?怎么穿了殿下的衣服?还别说,你这么一穿还真好看!特别像个读书人……你打我干嘛?”
  冷不丁被桂清踹了一脚的边勇捷虚心改过道:“好吧,小清子你最好看,他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哎呦喂,谁扔的茶杯?”被身后扔来的茶杯砸中了脑袋,边勇捷愤怒的转身看去,待看清砸他的人后,立刻绽开一个欢快的笑容:“殿下,你咋出来了?上好药了吗?我说你也是,大汗打你怎么不躲啊?……呜呜呜。”他又一次被柱子间捂住了嘴。
  安嘉瑞都被他这一通操作惊呆了,哪里有雷就往哪里踩,这是一种怎样的排雷兵精神?
  都天禄立在门前,只穿了条底裤,上身□□,腹肌分明,肩上绑了条绷带还在往外渗血,加上棱角分明的脸庞和冷漠的金瞳,无端透露出几分色/气和诱惑。
  他几乎是怒极反笑,点了点边勇捷,还没说话,边勇捷又“呜呜呜”的试图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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