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140)
他想要将身上的东西推开,但是却连手都抬不起来,好像是被绳子捆住一样。
等他的感应慢慢回归,他发现不止手,他的胸口,腰间,大腿,脚腕都被绳子束缚着。
不知道为什么叶宴突然感到一阵头痛,他好像被人打了一拳,蒙尘的破旧木门猛地被击碎,尘土破门而出,遏止了他的呼吸。
他抓紧床单,整个人突然绷紧,身体的不适感和内心数不尽的惶恐交织,大脑里被各种玻璃碎片挤满,痛到他忍不住想要叫出声。
那些碎片似乎蠢蠢欲动地想要粘结在一起,就在快要形成一幅幅画面时,突然他的耳朵像是被打开一样,模糊的颤抖的焦急的声音传来:“叶宴!你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叶宴下意识地去抱他,他的身体还在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牙床不断传出轻触的声音,因为发抖,他甚至没有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有人……有人……我好像……好像……”
沈正仪听着叶宴断断续续的话猛然想到了什么,他抱紧叶宴,抚摸着他的脸:“没事,叶宴,你听我说,已经过去了,都过去了,有我在,没人会伤害你的。”
叶宴似乎听进去了他的话,颤抖开始减弱,但还是脸色苍白:“沈,沈正仪,我害怕,我好害怕,跟着我,我看不见,听不到,他绑着我,他,他……”
叶宴话还没有说完,就又合上眼睡了过去。
沈正仪抱着身体有些发冷的叶宴,明明天还未亮,他却没有一丝困意:“对不起,叶宴,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如果那天晚上我跟着你,你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对不起,对不起……”
*
等叶宴再次醒过来,他下意识用头蹭了蹭眼前的人:“几点了?”
话刚一说出口,叶宴瞬间就清醒了几分。
在感觉到自己好像丝毫不挂地和人抱在一起后,叶宴蹭得一下推开面前的人坐了起来。
因为动作太急太猛,叶宴感觉到一阵晕眩,他坐起来缓了好久,才摸索着将被子裹在自己身上,他声音冷了几分:“你是谁?你对我做了什么?”
沈正仪看着缩在一团的叶宴,简单给自己裹了一件睡袍,然后走在叶宴身边,蹲了下来:“是我,不要怕。”
“沈正仪?”确定对方是谁以后,叶宴也清醒了一些,模糊的记忆盘绕在他的脑海,似乎在提醒他,昨天都发生了些什么事,他脸色有些发白,“我和你,我们,这不可能!”
沈正仪想要去安抚叶宴,但叶宴在感应到他的靠近后,下意识躲开他。
沈正仪扑了空,手落寞地停在空中。
叶宴并不是什么矫情的人,他和沈正义性向相同,一不小心酒后乱/性,擦/枪走火,也算不上什么吃亏。
可是,他的酒量有这么差吗?他明明也只是喝了一杯而已。
叶宴揉了揉自己有些发涨的大脑:“昨天的事,你全当没发生过。”
沈正仪脸色发白:“叶宴,我以为昨天的事情过后,就算你不会和我在一起,至少也会让我成为你的情人之一。”
叶宴脑子涨得难受,他不知道沈正仪从哪儿看出来自己有很多情人,但也不打算反驳:“我不想和你有超过朋友之外的关系。”
“为什么连霍尔德都可以,我却不行?难道你觉得我不如他?”沈正仪沉声道,“你觉得和我做没有和他爽是吗?”
叶宴早就知道沈正仪为人看似冰冷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其实骨子里比他更加叛逆。
他和沈正仪第一次交心,就是在15岁那年。
当时沈正仪是全校师生以及家长眼里的乖学生,学习好不惹事。
叶宴小时候和他关系还算不错,但随着长大,因为外界施加给他们的竞争关系,二人之间似乎总是有层隔阂。
直到叶宴偶然在学校的天台上发现沈正仪在抽烟。
当时被叶宴撞见的沈正仪只是闪过一瞬间的慌乱,因为很快,他就发现叶宴手里拿着一本禁书。
两人就这样心照不宣地守护着对方的秘密,每到中午就不约而同地来到天台,叶宴窝在角落里看书,沈正仪则在对角处抽烟。
不过渐渐地,叶宴发现沈正仪抽烟的频率越来越少,甚至到最后他几乎不抽烟了,却还是每天照旧来到天台。
后来叶宴也问过沈正仪为什么突然把烟戒了,他的说法是,因为他找到了更好的解压方式。
叶宴很清楚沈正仪的压力来源是自己,因为叶宴本身就有天赋加持,就算不努力也可以胜过大部分人,可偏偏叶宴还格外地勤奋。
而沈正仪虽然也算有天赋,但只要有叶宴在,他就会显得黯淡。
但他的家里对他要求又十分严苛,每次他不能拿到第一,他的父亲就会对他一阵数落,他只要犯一点错,就会被惩罚。
他不能完全压过叶宴,却又不能服输,这就导致他对叶宴产生了不满的情绪。
简单来说就是妒忌。
这也是二人隔阂的根本原因。
可自从那段天台时光过后,沈正仪似乎再没有用那种苦大仇深的眼神看过叶宴,他似乎和自己和解了。
在这种压抑环境下成长的人,看上去刚正不阿,实际上十分离经叛道,总想轰轰烈烈做什么让人大吃一惊的事情。
虽然他的确做了。
所以他就算说什么粗鄙的话也不稀奇,毕竟他隐隐约约记得昨天晚上沈正仪还说过更加粗俗的话……
叶宴和沈正仪当了三十几年的朋友,刚得知他性向的第一天就和他意外有了不该拥有的突破。
这件事对于任何人来说,观念也不是一下就能转换成功的。
而且,他什么时候和霍尔德有关系了?
可叶宴却不想解释:“是,你说得对,我就是嫌弃你技术差,可以了吗?”
叶宴了解沈正仪的性格,一般被人这么侮辱是坚决不能忍受的,下一步可能就是摔门而去。
但没想到沈正仪却说:“我可以学。”
叶宴愣住,但很快,他又道:“沈正仪,你这么好学,可以去找别人,我没有闲功夫陪着你成长。”
“叶宴,说到底,还是因为你对我没有感觉对吗?如果昨天你不是认错了人,我也没有机会趁虚而入。”沈正仪苦笑,“可我不想做你的朋友,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你做朋友,以前我把你当对手,后来……”
“别再说了。”叶宴明白过来,及时阻止。
“叶宴,为什么,为什么连霍尔德都可以,而我却不行,只因为我一开始选择了朋友的身份吗?”
叶宴脑子里一团乱麻,在昨天,他还坚定地认为沈正仪有喜欢的女生,他还想要等他们成婚后,为他送上丰厚的贺礼。
可现在他告诉自己,那个女生一直都是自己。
“我们……”叶宴冷静下来,“沈正仪,过几天我会让叶怀拙去你家把我的东西拿回来,包括富贵,我会自己养它,不会再麻烦你。”
“为什么?!”沈正仪征在原地,“这件事情就这么让你难以接受吗?”
“沈正仪,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就是你,你很清楚为什么。”
如果可以,叶宴也不希望失去这个朋友。
他们一起出生入死,多少个濒死的日夜他们都是相互扶持着苦苦支撑过来的。
当时二人陷入重度污染域两周,最后的时候没有水没有粮,连吸氧都成了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
当时沈正仪明明等阶不如自己,在叶宴已经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他依旧每天强撑着,将仅有的食物和水都留给了叶宴。
出去以后叶宴才知道沈正仪为了保持清醒,每天都会刺伤大腿,后来大腿上的伤口溃烂,沈正仪也因为这件事退居二线。
他对沈正仪有感激,除了家人以外,在这个世界,他最希望过得幸福的人就是沈正仪。
可这种感情不是喜欢。
他喜欢自己这么多年,苦苦守候,感情越是沉重,越是溢满了期待,叶宴心里也很清楚,他无法给这份情感任何回应,他不能理所当然地接受沈正仪对自己的好,也不希望沈正仪在自己身上浪费更多的时间与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