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哥,但万人迷(162)
想到大皇子,张公公在心里头叹了口气。
他也不是石头心肠,这些年他也知道大皇子过的不甚如意。也知道他心里对皇帝肯定心存怨怼的。
可皇帝也没错。
要怪,就怪前朝那些烂人烂事。
那些人已经在地底下发烂发臭,可他们留下的那点痕迹,还是成了皇帝心里一根拔不掉的刺。
而大皇子的存在就是那根刺。
张公公已经及时递了台阶,皇帝便也从善从流地,挑着眉毛,
“那你觉得,哪家姑娘合适些?”
皇帝说的轻描淡写,仿佛那些所谓出身高贵的名门公子、贵女,当二皇子的通房,也没有一点不合适。
虽然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张公公当然不会真的给皇帝推荐什么合适的人选。他只是笑了笑,“奴才觉得,这事不妨交给容妃娘娘。
容妃娘娘和皇上您一样疼爱二皇子,肯定是早已准备好了合适的人选的。”
皇帝哼笑了声,骂他,
“你个老东西倒是聪明。”
眼里却带着笑意。
……
江偃书刚从京郊的校场回来,和薛统领比了骑射。
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二皇子得知了薛统领偷偷珍藏了不少好酒,甚至还有一瓶“酒不醉”。二皇子早就听闻了这“酒不醉”在民间“天下第一”的美名。那句“酒不醉人人自醉”便是拿来形同它的。据说是前朝酒仙人云游天下在一处人迹罕至的奇诡之地得来的灵感。
回来后便把自己关在屋子整整呆了七七四十九日。出来时人已是形销骨立,双目通红似鬼,一派疯癫模样。
还光着脚在田野奔跑,振臂高呼“成了!成了!……”
于是天上的酒仙人成了世间的酒疯子。
有人见他整日抱着这些酒,有好奇的便问他这酒叫什么名字。
他还是一副不清醒的样子,哈哈大笑,说这酒叫“酒不醉”。
可那副样子,这“酒不醉”倒是比其他酒,更醉人些。
这被他视为非鬼神难成的“酒不醉”,也同他这酒疯子的名号一同响彻天下。
此后有机会得到这酒的人无不赞叹推崇。时日愈久,这“酒不醉”便被人推做“天下第一”
但这“天下第一”的配方,那酒疯子却谁也没告诉。
甚至自己也再没酿第二次。
没人知道那次酒疯子一共酿了多少坛,但从这“酒不醉”名声鹊起后,在没有哪一坛再流通于市了。
二皇子的景华宫聚天下奇珍无数,当然也包括“酒不醉”。甚至二皇子这里足足有八坛。
这些被天下人趋之若鹜的美酒被随意堆在景华宫的地窖角落,连同其它同样出名的酒一起。
但二皇子瞧到提及“酒不醉”时薛统领紧张的表情,坏心眼立马就上来了。
抢别人的才开心。
但二皇子也不是一点道理也不讲,于是他同薛统领打了个赌,要比一比骑射。如果二皇子赢了薛统领,那薛统领就得把“酒不醉”亲手奉上;如若二皇子输了,那二皇子就愿赌服输,还要乖乖低头喊薛统领一声“老师”。
二皇子是天下最聪明的人。
只要二皇子有心,他在哪个方面都是天赋异禀的。
他不喜欢输。
于是本来骑射成绩就相当好的二皇子好是苦练了些时日。他和薛统领相约在京郊校场比试,坐在万玉背上,他弯下身体抱着万玉的脖子,笑得张扬。
“万玉,我们要赢。”
万玉眼神晶亮,前腿扬起,长嘶一声。像是在肯定江偃书的话。
他们当然会赢。
在二皇子以微弱分差赢下这场比赛时,万玉扬着脑袋,小跑着围着这场比赛、赌约的输家转了一圈,长长的尾巴晃着,还朝着薛统领龇牙。
万玉已经不年轻了,但跑的和以前一样的快,性格也和小时候一样的顽劣。
这副洋洋得意的模样给薛统领气的狞笑,指着万玉手指颤抖着,气的说不出话。
二皇子好心的没再刺激这个既输了比赛又输了藏酒的可怜人。只弯着眼睛朝他笑。
“薛统领打算什么时候把那‘酒不醉’送来?”
薛统领:……
他气了个仰倒!
二皇子同他这匹马一样顽劣!
气着气着,他又笑起来。“好小子!”
有这样的权利,上天又给他这样的天赋。想要什么,都能轻易得到……好像也只有这样的性情,才配得上这样的天潢贵胄。
二皇子当天就得到了他的战利品。
是薛统领紧赶慢赶回家里又小心翼翼护在怀里拿来的。
二皇子接过时薛统领还没舍得放手。
二皇子横了他一眼,薛统领才慢腾腾放开手。清咳一下,又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不过一坛酒……”
二皇子才不管他眼里的不舍,当着他的面吩咐侍从说晚上要好好品品这“天下第一”,有好是拿着这酒在薛统领眼前晃荡拿了一圈,才终于提着这坛“酒不醉”扬长而去。
也不知这赢来的酒是不是要比其他的更加可口!
……
酒被倒进莹润的玉杯里,醇厚的香气一路从殿内飘到院子外头。不一会儿,满院子都是这香气。
“嘭”地一声,院子里洒扫的侍女小声惊呼一声,几个人围过去看情况时,只在花团锦簇的花园里发现了一只闭着眼睛的鸟儿。
有胆子大的小心把这小鸟从里面捧起来,探了下。
才发现这小鸟竟是醉地睡过去了。
……
眼前的知蝉好像一瞬间变成了三个,眨眨眼睛,又晃悠着融成了一条摇晃的“面条”……江偃书眨眨眼睛,眼睛好像要从里面蹦出五颜六色的星星,整个宫殿都在他眼前乱七八糟,金的红色乱作一团,“嘭”地朝他砸去——
他被砸地一下仰倒,正巧地落进知蝉怀里。
二皇子觉得委屈,这该死的东西……他要把它用牙齿撕碎,再狠狠砸在地上……
知蝉定定地,脸颊红红的,浑身也轻飘飘的,好似要飘起来似的。
只有怀里的二皇子是真实的、有重量的。
于是知蝉又被带着落回到地面上,
落到二皇子身边。
她只喝了一杯酒。
但这酒是很烈的,不愧于它“酒不醉”的名号。
于是她也觉得不清醒起来。
她缓缓抱住二皇子,将他完全拢进自己怀里。
还未入秋,她外面只有一层轻薄的外衫,二皇子躺在她怀里,脑袋枕着她的大腿,微微敛着的薄薄眼皮一颤一颤,嘴唇因为热意被抿开一条缝,呼出的热气打在她的腰腹。显得可怜又可爱。
那热气视这层衣料为无物,直直地穿透过去,热腾腾地扑在她的皮肤上,又浸进肉里、钻进骨头里……
几乎将她整个人烧穿、烧透。然后又是密密麻麻的痒……
……
她闭上眼睛,难耐地、深深的喘气。
她手臂穿过二皇子的膝弯,让二皇子头压在她的肩膀,一步一步,走到内室。
再把他稳妥地轻轻放在柔软的丝绸被褥里。
指尖温热触感瞬间消失,只剩下一点缠缠绵绵的热意,黏在掌心的皮肉里。
她忽然篡紧手指,企望留下一点温存。
容妃娘娘堪称美艳的脸蓦然窜进她脑子里。涂着鲜红丹蔻的手指轻轻捻着一张帕子,细细地将指尖沾上的点心碎末一点点擦干净。
那张同样鲜红的嘴唇翘起一点弧度,眼睛斜望向她。
“这点心甜腻了些,但偃书却喜欢……”看她默不作声的模样,赫连娜目光闪了闪,终于露出个笑来。“我知道你爱他,没人能不爱他。”
“偃书喜欢你、亲近你。
我也欣赏你。
……偃书长大了,总是需要一些人带他了解一些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