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时间线的男朋友打起来了(119)
“是呀。”凌衔星操控着手机上游戏里面的小人角色蹦蹦跳跳闯关,一边还特别认真回答郁江倾,“但是我现在已经不是盟主啦,那个世界实在是太无聊了,我就逃了出来了。”
“你是不知道那里有多无聊,我整天不是练武就是到处惩恶扬善,然后被一堆人围着夸夸。”
吐槽了几句,角色又闯过了一关,凌衔星开心举起手机将屏幕朝向郁江倾,“你看你看,我又通关——”
话音一顿,凌衔星怔住了。
“你......你笑什么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郁江倾竟是笑起来,笑得特别开心。
他的面容是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笑起来的时候却又好似春暖花开冰川消融,再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阴翳。
凌衔星不自觉就看入神了,心跳有些加速。
突然,郁江倾向着他倾身。两人之间的距离顷刻间拉近,凌衔星不躲也不避,直到郁江倾几乎将他整个笼罩在身下。
郁江倾垂下眼,纤长的睫毛敛落,半遮住眸底翻涌的幽深,轻声重复着,“不是这个世界的......”
不是这个对他只有恶意的世界的。
他又问凌衔星:“你知道我是谁吗?”
凌衔星心说,我当然知道你是谁,我进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得到你的信息了。
重要到能被世界意识详细刻在信息上,除了主角,那就是反派。
而郁江倾就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反派。
不过不同于凌衔星的世界,所有的反派都被凌衔星斩杀,这个世界的主角却是被郁江倾给反杀了。
能够在世界的针对下反杀主角,可见郁江倾的能力究竟有多强。
凌衔星对郁江倾的认知甚至比跟随着郁江倾多年的杨安易还要详细。
他知道郁江倾出身在一个无底泥沼一般的家庭中,无法逃离,受尽折磨。
知道郁江倾本该成绩优异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却在最重要的高三锒铛入狱,前途尽毁坠入深渊。
知道郁江倾一个人默默经受了多少的坎坷,作为一个反派,郁江倾不管走到哪里,袭来的都是陌生人无缘无故的恶意,他们要毁了郁江倾,杀了郁江倾,让郁江倾永远永远爬不起来。
还知道郁江倾在设定里面就是一个特别特别坏的人,他杀了很多的人,毁了很多的家庭。
但这不是因为郁江倾喜欢杀人,他只是单纯视人命若草芥,普通人跟抱着恶意而来的人在郁江倾眼里都是一样的。
凌衔星向来都很坦诚,他直视着郁江倾的眼睛,将他知道的信息都说了一遍。
郁江倾没有很惊讶,他早就隐隐猜到了大致的真相。
尤其是在他处理掉凌家那个亲生儿子之后,这个世界对他的报复更是猛烈。
他其实不是很想活,但世界不让他活,他就偏要不择手段地活下去。
让所有看不惯他的人生不如死,他就开心了。
他指尖微动,面上的笑意更明显了,这让他显得十分无害,甚至有几分勾人的意味,“你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不害怕?”
“我为什么要怕?”凌衔星笑眯眯,“真要说起来,我杀过的人比你多多了,数都数不清。”
现代不比古代,古代的人命是真的比草还贱,死了一个人在路边,压根激不起什么浪花,寻常百姓都能面不改色面对。
“先不说杀那些魔教的人,就说在战场上,我杀的那些人真的就该死吗,他们也只是被迫来厮杀,甚至有一部分人都投降了,为了局势我还是把他们杀了。还有为了争夺某些事物的时候......”
主角跟反派又有什么区别呢,都是为了达到目的而杀人。
只不过主角有世界意识的庇护,为他的行为披上了一层名为顺应天意的纱,而反派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
凌衔星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他拉着郁江倾的手,喋喋不休吐槽着他在原本世界的经历,说他每天都想着退休,只想当一只米虫。
然而郁江倾的脑回路却似乎跟他完全不一样。
郁江倾耐心听完了凌衔星的絮叨,抬手摸上凌衔星的长发。
他摸得很轻柔,像是在抚摸什么珍宝,自上而下,最后停留在发尾。修长的指节圈起一缕打转,黑色的头发缠绕在冷白的指尖上,泾渭分明。
凌衔星这才发现,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套摘下来了。
看着自己的发丝被对方把玩,他莫名有些脸热。
“成年了吗?”郁江倾问出一个跟话题毫不相干的问题。
凌衔星一愣,“当然啊,我们那个世界15岁就成年了,跟我一样年纪的人很多孩子都有了。”
“成年了啊。”郁江倾眉眼间笑意愈甚。
他又靠近了几分,另一只手缓缓摸上了凌衔星的面颊。
像是轻浮的戏弄,又像是藏着珍视,指尖轻轻蹭过每一寸细腻的皮肤。
明明风里来雨里去,天天厮杀,凌衔星却生得唇红齿白,像是豪门大户千娇百宠的小少爷。
可当注视那双璨金的眼眸,里面只有昂扬的少年气。又会意识到,对方不是温室中无力的花朵,而是一把出鞘的利剑。
“你、你干嘛这样摸我啊......”凌衔星下意识躲了躲,幅度却不大,似乎也没有那么想躲。
郁江倾没有依言放开手,反而愈发过分,从面侧摸到了耳朵,感受到掌心的细微颤抖,接着一点点向下,指腹按住了凌衔星颈侧脉搏,“不让摸?”
“倒也不是,就是感觉有点奇怪。”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凌衔星,他虽然年少,实力却是世界的断层。
除了年幼时受了苦,成长起来之后他的身边只有对他恭恭敬敬的追随者。
他们会用崇敬好似拜见神明的目光看他,将他视为至高,就连天家的威望都无法与他争锋。
凌衔星很确定,如果他愿意,当天上午振臂高呼,当天下午就会一统天下。
总而言之,凌衔星永远高高在上,没有人能够追上他的步伐,只能仰望他的背影,被他的光芒笼罩。
郁江倾却不一样,他不仅以平等的态度对他,甚至还......
凌衔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郁江倾看他的眼神,有点像是饿急了的人在看一盘美食?
要把他拆吃入腹一样。
温凉的指尖从后摸上了喉结,凌衔星下意识颤了一下。
这已经是一个很危险的位置了,要是换做以往,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接近这里。
其实如果凌衔星想,凭这个世界的武力值,就算郁江倾练过,也不可能靠近他三米内。
他不用动手,光是用内力都能把对方没礼貌乱摸的手震开。
但他没有,他只是嘀咕了一句痒。
依旧趴在沙发上面,乖乖任由郁江倾摸来摸去。
他想,毕竟还要靠人养呢,摸几下也没什么。
这样的纵容换来的自然是得寸进尺。
郁江倾渐渐的已经不再满足于简单的触碰,他从后虚虚环抱住凌衔星,掌心整个贴上凌衔星的脖颈,迫使人仰起脑袋。
微薄的嘴唇贴在凌衔星耳畔,像是爱人之间的亲昵。
湿热的呼吸像是小勾子一样扫过耳廓,习武之人感官本就敏锐,凌衔星更是现在才发现原来他这么怕痒,一时间眼眶都红了。
他下意识转过身,改成了躺在沙发上,伸手去抵郁江倾的胸膛,“你别吹气,痒死了。”
郁江倾循循善诱,“让我亲一下耳朵,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你会做饭?”
“很擅长。”
凌衔星眼睛亮了,犹豫了一下,“那你亲吧。”
这一下跟凌衔星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想象中的亲耳朵无非就是嘴唇在耳朵上碰一下。
结果郁江倾却亲出了要把他耳朵吃掉的架势,从耳尖亲到耳垂,还用牙齿不轻不重磨咬。
酥麻感顺着被触碰到的地方传遍全身,像是电流蔓延,凌衔星软了力道,原本抵在胸膛的手改成了攀住郁江倾肩膀。
他眼眶彻底红了,睫毛湿漉漉,语调颤巍巍中稍稍带上了些恼意,“你别亲了,耳朵要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