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炮灰，但当代大学生(15)

　　【我来啦我来啦！】
　　【天空一声巨响，姐们儿成功登场】
　　【哟这不是公用替身嘛（吹口哨）一个人坐着啊，跟姐唠唠呗（口叼玫瑰）】
　　【时季晗你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过的嘛！我像条死了三个月的带鱼（使劲扑腾】
　　【哇，看我发现了什么？一清冷美人！】
　　【如果时伯川把他老婆送给我，就算惩罚我住大别墅我也是愿意的】
　　时伯川夫夫俩直面弹幕，两人坐立难安，动来动去。
　　时季晗瞅他们一眼，小小声贴心询问：“咋啦，屁股扎刺了？”
　　沈清淮：“……”
　　时伯川额角青筋一跳：“你安静。”
　　收音收到了直播间，换来无数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在很快暗下来的灯光拯救了夫夫俩。
　　秀场会馆的灯光骤然暗了下来，环形场地中央的复古世纪钟咔嚓咔嚓开始咬合转动，在12下钟声后轰然塌落，机械齿轮与黄铜表盘碎裂成万千光粒从穹顶飘落，粒子们在原是钟表处的全息投影上缓缓凝出一行花体英文：
　　“PALIMPSEST”
　　时季晗坐在第一排，享受无与伦比的视觉盛宴，点评：[真有钱，居然没用免费的2号方正宋简体]
　　000在他脑子里咔咔咔嗑赛博瓜子，也看得津津有味：[没事，早晚是我们的]
　　PALIMPSEST，重写本。
　　是复古与前锋时尚的叠印。
　　模特们从幕后信步而出，脚下每一步都踩着粒子的光晕。沈清淮不愧是小说里的主角，业务能力堪称行业顶尖，主系列从对廓形的大胆解构，到面料的层次感，再到立裁的手工堆叠刺绣与液态金属面料的融合，无一不诠释着这一主题。
　　【这次系列的概念好大胆】
　　【起猛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以古典优雅出名的品牌？】
　　【我喜欢那个液态金属裙！光照上去像银河一样璀璨，好美】
　　【你别说，这裙子的设计还有点像女武神，感觉配把光剑就能上星际战场了】
　　沈清淮本以为自己会紧张到浑身发虚 ，焦虑不已，可实际上他突然开始感谢走上正轨的时装秀。
　　起码弹幕正常了，不会再让他有种隔着屏幕被骚扰的绝望。
　　沈清淮转了转僵硬的手腕，悄声对时季晗说：“一会儿就是你的主场了，别紧张。”
　　时季晗眨眨眼，地铁老人手机。
　　不是，这对吗？
　　你一个主角，来安慰他一个恶毒炮灰？
　　周景城作为主办方之一当然也是知道流程的，他姿势挺拔坐在那，双腿交叠，仪态极好，骨节分明的手捏着细长杯身，松弛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正在……划手机。
　　手显示屏停在跟孙秘书的聊天界面上：【马上就是时季晗的系列主题了，你记得全程录像】
　　【孙秘书：好的老板，您要来是准备复盘模特今晚的表现吗？后续我会发给相关经纪人】
　　【z：不，纯欣赏】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让他吃十盘拍黄瓜的夫夫俩破防，还要将视频反复拉条处刑。
　　弹幕飞速滚动。
　　【哦哦！弟弟设计的系列要来了！】
　　【等会，为什么子系列的名字叫碳水狂想曲？】
　　【卧槽啊，这什么玩意儿成精了？！！！】
　　周景城抬头的瞬间，看到了一坨在T台上移动的泡面。


第11章
　　泡面相当自信地迈着T台步，裤腿上的面条随着动作左右甩动，一看就是劲道好面。
　　她走到最前面，掐腰摆了几个pose，帅气一撩头发，冷漠转身。
　　猫步带风，面条带劲！
　　台下众人：？
　　不是，这对吗？
　　这什么东西啊？！！
　　但这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上场的是汉堡睡衣。
　　聚光灯下，金黄面包胚泛着麦香高光，生菜叶褶皱裙摆扬起波浪。
　　台步带风，酱汁带感！
　　安格斯肉饼的每一道脂肪纹理，都是设计师精雕细琢的工匠精神。
　　厌世脸模特站在T台最前端，张开双臂如扑棱蛾子展示自己的面包胚，然后似蚌珠缓缓合拢，把自己包裹成了一个真正的汉堡。
　　一键屏蔽声光电，让你的夜晚从此被黑洞级安眠统治。
　　沈清淮看着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的芝麻粒，一把攥紧了时伯川的胳膊，指尖用力，绷到发白，整个世界都在眼前坍塌重组。
　　时伯川面容微微扭曲，想让他轻点掐，又不敢张口。
　　【哇靠，这设计简直是人类想象力的极限啊】
　　【时季晗！你离神不是很近，但离人已经很远了！】
　　【你这不是抽象啊，哥们儿你抽的是宇宙飞船啊】
　　【时氏已经完全不在乎盈利，只沉浸在了自己的艺术中】
　　在一片卧槽中，还有人发：【等会，为什么不是麦麦的双吉堡？】
　　但这并没有结束，时季晗用实力证明，ai代替不了人类。
　　起码代替不了他。
　　接下来众人看到了扭着disco入场的小龙虾，Q弹虾尾跟着音乐一颤一颤；
　　穿着斜肩捏成饺子皮褶皱的晚礼服的模特，在定格pose时手持双枪，喷出了一串醋瓶水晶链；
　　川味火锅旗袍被改良成了国潮赛博风，九宫格演变的外骨骼包裹着光纤编成的面料 ，红橙蓝的霓虹光效在上面流淌，模特手里的月饼包做了故障艺术处理，波形扭曲下隐约能看到鬼画符似的月饼纹路。
　　满、汉、全、席！
　　观众们直接被干到小脑萎缩，反应过来后疯狂拍照截图。
　　普通的抽象，那就是抽象。
　　但抽象成这样，那就是艺术啊！
　　甚至不需要周景城的公关团队多么出力，百万网友齐心协力把时装秀送上了热搜。
　　#衣服没疯我疯了
　　#时氏x饿了吧联名秀场
　　#在时装秀里吃到了拼好饭
　　#你们只关心我穿不穿衣服，但时季晗却关心我有没有胃口
　　相关词条以坐火箭的速度嗖嗖往上窜，直接登顶TOP1，后面跟着的浏览量翻倍再翻倍。
　　【叮，“通过不正常手段帮时氏拿下热搜”已完成，任务奖励恶毒值+80】
　　000兴奋大喊：[宿主我们还清负债了！]
　　时季晗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等着，咱还有一波赚的！]
　　最后一个模特离场，全息投影缓缓浮现致谢名单：“感谢资金支持时伯川；技术支持沈清淮，严博，x外包。”
　　沈清淮：！！！
　　他不是，他没有啊！
　　时季晗，你不是人啊！！
　　【叮，恶毒值+9！】
　　全场人都看了过来，沈清淮薄薄的脸皮都烧透了，竟不顾在场的众多目光，往右一脑袋扎进了时伯川怀里，死都不打算抬头。
　　时伯川也想扎别人怀里装鸵鸟，结果往右一看，正对上手机黑洞洞的摄像头。
　　那双手移了点位置，露出周景城笑弯的眼，他举着手机，鼓励道：“资金支持顾问，说点什么，我这正录像呢。”
　　时伯川破防：“……”
　　天杀的周景城你个王八%￥@傻%&（%#！！！
　　【叮，恶毒值+11！】
　　周景城嘴角笑容加深，眉眼舒展，心情相当之好。
　　让秘书录，哪有自己贴脸开大爽。他甚至还可以切到特写。
　　全息投影上的字体只闪了十几秒，但对台下的夫夫俩，严博和正在看直播的外包，是椅子烫腚的一生。
　　字体消失时，就连平时没什么表情的时伯川都长长松了口气，经历完了人生的大起大落，面露沧桑。
　　周景城觉得时间太短，不甚满意，但也还行吧，不枉自己氪了金。他遗憾地转动镜头，朝向逐渐消失的字体补录最后一幕。
　　然后狭长上挑的丹凤眼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睁到最大。
　　他眼睁睁地看着屏幕上出现了新的字体：“特别鸣谢：首席顾问【周景城先生】参与本次服装设计，大家撒花感谢！”
　　加大加粗的“周景城”三字几乎占据了半个屏幕，伴随不断撒出的粉色小花特效，凝固成了碳水狂想曲子系列的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