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吐槽役雄虫如何扮演败类炮灰(54)
秦令径直给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
他所有的动作都在直播监视中,秦令双腿交叠轻轻抵着太阳穴,悄无声息地开启了仪器,手掌上的光脑散发着淡淡的光,秦令垂眸看了一眼,只依稀分辨出几个翻译过来的词语。
药剂,控制雌虫,动乱。
内部分裂……啧,还是得把芯片取出来才能知道所有的信息,这几个字摆出来能知道什么?
一个药剂就能搞内部分裂?
功效这么强?
“好了,凯厄斯。”
秦令收起光脑:“现在我们为自己辩白。”
“我凭什么要和你玩这种游戏?”凯厄斯直起身子:“我是被你诬陷为卧底的,你和斯科瓦罗暗中勾结,想要我做替死虫,以保证将来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查到你头上!”
操。
秦令:“你说的都是我的词啊。”
凯厄斯也没想到这只雄虫居然会来这么一出,简直像过家家一样,爆炸后当场直播,用的还是大网红黎诺的号,把事情彻底扩散出去,又连连喊冤。
就为了全帝星直播pk。
这只雄虫的脑子是什么做的?
凯厄斯道:“无论如何,我不是卧底。”
“是你诬陷我。”
秦令抬起手:“请举证。”
他的手触碰到一旁的水杯,暗暗观察他和凯厄斯之间的距离,虽然莱特的确是默认了他这种戏剧性做法,当是两只雄虫闹着玩,但更多的疑点还是在他身上。
莱特更倾向于保护凯厄斯。
他前一秒动手,下一秒身上就能出现十几个红点,但不靠近动手的话,又没办法依靠信息迫使凯厄斯暴露,卧底不暴露,他就会被实锤。
妥妥的死循环。
嘶,要不赌一把?
“我需要什么证据吗?”凯厄斯紧抓着被子:“我是拉克帕家族的雄子,我的雄父虫众都认识,他是医药集团总理,我的雌父依旧在服役中,是虫族的战士。”
“我需要证明什么?”
秦令没懂:“你雄父雌父的身份,和证明你不是卧底……这不冲突吧?”
凯厄斯道:“雄虫是不会背叛虫族的。”
哈?
秦令指了指自己:“我不是雄虫?”
说实话他没理清凯厄斯的思路,但对方一改前一次见面时的冷酷沉稳,在观众的面前变成了一只受诬陷委屈到眼睛红了的雄虫,演技可以的。
“你怎么证明你是雄虫?”
秦令:“这个需要证明吗?”
凯厄斯似乎找到了什么突破点,他的嘴角弯起来:“难道不需要吗?我是雄父雌父结合诞下的雄子,从出生开始就有记录,足以证明我是真正的雄虫,雄虫不会成为敌方的卧底,但是你呢?”
“你的雄父雌父在哪里?”
“即使基因证明你真的是一只雄虫,但在外流落十年的经历或许没有叫你受到帝星良好的教育,”凯厄斯引导着所有虫去猜测:“这种情况下,成为卧底也极有可能。”
秦令看见了弹幕附和的字句。
原本凯厄斯就有理,他这么一诡辩,秦令瞬间感觉全世界的锅都背在了他身上——雅诺拉万恶之源。
凯厄斯添上最后一把火:“众所周知,卡斯特长官出身享誉盛名的菲奥诺奇家族,你曾经被他收养为弟弟,但卡斯特为什么抛弃你?”
“连自己雄父雌父都不清楚。”
“是因为你是混账,是杂种吗?”
他是一座孤岛,不会有虫护着他的。
“……”
秦令愣了愣,握着玻璃杯的指尖似乎有些泛红,昨天晚上被少爷握着爪子修剪过的指甲已经变得圆润,他垂着漂亮的绿色眼睛,长睫在眼尾晕染成花,半晌后笑了笑,依旧喝下那口水。
“好没攻击力的话。”
第40章 召唤疼爱令宝的虫
帝星各处的光幕中,秦令侧着头撩了把耳边墨绿碎发,露出耳尖处银白色电子仪器,雄虫眉眼含笑,唇角上扬的弧度一如往常,仿佛凯厄斯方才那些恶语只是一场玩笑话。
“说点有用的东西吧,凯厄斯。”
直播虫数即将突破上亿大关,这场戏剧化的,像是昭告虫族下一秒就会灭亡的幼稚游戏依旧在进行,随着涌入直播界面的虫越来越多,弹幕出现了不一样的声音。
<没必要这么说吧?雄虫流落在外没有雄父雌父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不是吗?(当然如果他不是卧底的话)>
<军部转嫁责任转到雄虫阁下身上了,该说不说,虽然我已经退役了,但如果是我的话绝对不会纵容这种游戏的。>
<原来有虫看出来了啊……真的丢脸。>
<居然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
<凯厄斯阁下为自己辩白而已,上面那些虫能不能不要想那么多?雅诺拉随意诬陷雄虫就有理了?>
<请你雌父死一死好吗?>
<你雌父死了我也向着你说话。>
<是雅诺拉自己认罪为卧底的,有虫欺负他吗?凯厄斯阁下才是无妄之灾吧?睁眼看官方,他自己承认的,现在又来喊冤>
<一群连战场都没上过的狗东西叨叨什么?你丫看见他的认罪瞳印了?第三军团长趴你耳边说了吗?>
<连阁下都不叫,你的教养呢?>
<可是那话没错吧?辩白还得顾着卧底的想法?一只没有家属的野生虫,还是被卡斯特弃养过的。>
<第三军团长和卧底勾结。>
<搞笑,期待你单抗斯科瓦罗,哈哈。>
<他弄不死你。>
直播界面的消息飞速滑过,各种各样的语句弹出简直没有停歇,随着虫越来越多,最开始那些调侃“雄虫对轰”的言论渐渐被淹没,更加有话语权的高等级雌虫加入战场。
画面中,两只雄虫依旧严谨地保持着最初的距离,被默认为卧底的雅诺拉没有丝毫越界,他们在虫众的注视下对话,自然到像是旧友,来探望生病的小雄虫。
表象的和睦终究没有被打破。
秦令依旧冷静。
“凭什么?”
距离中心医院二十公里外的别墅内,抱膝蹲在桌面上当摆件的艾格冷不丁地吐出三个字,他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蛋卷粉毛,蓝光镜片下的眼睛小了大半。
“凯厄斯骂哥,”艾格不明白,抱着膝盖转向白兰,完全没有意识到双腿已经泛麻:“他那样说,哥还要笑着跟他说话,凭什么?”
那些曾经感情迟钝中“和我有什么关系”的想法,似乎在碰到雅诺拉时化为了泡影,艾格确实不理解,哥可能不会在乎这种话,但有哪只虫这样被骂还要笑的?
完全没有道理的事。
“白兰,怎么办?”
“……”
白兰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情绪,始于那场差点儿叫雅诺拉受伤的宴会,在代尔“三千万买卖”的赌注下生长盘旋,扎根出芽,死死地顶着他的心口。
“相信我呀,少爷。”
雄虫抱着他的手臂摇晃撒娇。
“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可能是因为雅诺拉和他更亲近一点儿,所以那只雄虫的某些习惯在他这里成了日常,隔着屏幕,白兰可以清楚地看到雅诺拉无意识去捏耳*尖的小动作。
被他修剪圆润的指甲也能够成为利器。
耳朵已经被掐红了。
绿发雄虫撑着脸颊,笑容依旧漂亮,薄唇一字一句吐出沉稳的字句,与凯厄斯打得有来有回,可那双睫羽却垂下来,和眼尾微微上扬的弧度形成了十分不和谐的交错点。
白兰做了一件幼稚的事。
他抬起手掌,遮住了屏幕中雅诺拉含笑的嘴唇,鼻尖往上,顺着灰色剪影,白兰看到了一双委屈、不屑、冷漠三种情绪交杂的眼睛。
几乎是瞬间,他的心脏疼了一下。
绿色头发的小雄虫总是用各种各样奇怪的话来调戏他,雅诺拉没理的时候总是会装作委屈巴巴的模样,撒娇卖乖,是那种叫虫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