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社畜深陷万人嫌修罗场[快穿](93)
林主任从里屋出来,见到陆临岐的瞬间,脸色难看。
陆临岐以为他不舒服,轻声询问了一句:
“您怎么了?”
“屈裁愆的通缉令已经发下去了,没想到他是那样的人。”
“啊...”
这话一出,正在角落整理文件偷听的周明义愤填膺道:
“就是就是!”
陆临岐听系统介绍,这人之前和自己并无交集,好奇地歪头:
“你是谁?”
他个子高,以前陆凝雨经常说出让他感到困惑的话,久而久之就让陆临岐养成了有疑问下意识歪下脑袋的习惯。
周明结结巴巴:
“我是你的偶像...不是,你是我的偶像,我很崇拜您!陆、陆前辈!我我我我是您的粉丝!您的《镇煞录》我读了十七遍!您能不能给我签——”
“签个屁。”
林主任拿书往他肩膀上一敲,透过无框镜片的视线锐利地转到陆临岐身上:
“说正事,临岐,你回来是干什么的?”
陆临岐伸出胳膊,挽起袖子,林主任满意点头,他不怎么温和地拽过眼前白皙的手腕,两指按在脉搏上。
“他还在生气。”
程雨扭头跟老张解释。
“废话,儿子在我眼前死而复生,能不生气吗?”
说罢,他把陆临岐的袖口放回去,冷哼一声:
“身体好得很,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厉害怎么还被阴沟里的老鼠咬了。”
“别生气了,”陆临岐双手搭上男人肩膀,脑袋凑过去问,“一路上我都饿了,带我去食堂吃点东西?”
因为陆临岐的“死而复生”,为了避免食堂产生骚动,林主任甚至亲自去食堂打饭。
“死亡”似乎给陆临岐塑造了一层金身,路上有不少像周明这种年轻人把陆临岐当偶像崇拜,乃至不知死活地顶着上司的死亡视线也要问一句:
“是陆临岐回来了吗?”
当他回到办公室,看见那年轻人还端端正正坐在他书桌前,正整理着他离开时散乱的资料时,心里的那股怨气总算散了。
“少爷,别卖乖了,吃饭吧。”
“哪里哪里。”
陆临岐接过饭盒,往小茶几上一放,拉开凳子坐在主任对面,对方沉默了一会,开口询问:
“临岐,怎么回事?”
“啊,”陆临岐掰开筷子,苦恼道,“我失忆了。”
“屈裁愆...”
林主任健硕的手臂上绷出血管。
“……”
陆临岐看着眼前人发脾气的样子,决定把这口锅扣在屈裁愆头上,都催眠了,有点后遗症很正常吧?
“那我最近给你派两个保镖,你也不安全...”
“——哦对了,我就是来说这个事的。”
陆临岐兴奋地合上手,林主任看他来了兴致,眼皮一跳,脑海中.出现不少不妙的画面。
“我想找局里借个伪装道具,去调查一下自己死亡前看见的东西。”
“也是,你现在的身份,无论干什么都太张扬了。”
没想到林主任摘掉眼镜揉了揉眼睛,手指上带着点湿痕。
“铁汉柔情啊。”
系统感慨。
陆临岐有些心虚地避开目光,放在桌上的手也被一双带着茧子的厚实掌心包裹。
“你放心,经过那次的事情,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
陆临岐深谙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在“长辈”面前乖乖吃完了量明显比自己饭量多的午饭,漱口后问:
“我其实还有个事搞不懂。”
林主任被一顿饭哄得心花怒放,说出去恐怕没人会信,但如果对方是陆临岐,好像也正常。
“我跟屈天师是什么关系?”
能让屈裁愆和屈锒殃照顾看护失忆以后的自己,要么他们的感情还需要利用,要么他们有什么不得不接近的理由。
不过应该没什么感情值得自己去奉献身体,他唯独在自己阴沟翻船的事情上有点在意——
难道说...
系统也开始附和:“难道...”
他刚要想清其中的关窍,就听林主任一拍大/腿,嘴角向下一撇,叹了口气道:
“屈裁愆那孩子,以前你可是一直对他称兄道弟的...”
“啊?”
果然是这种——陆临岐的指尖无意识地在牛仔裤上蜷了蜷,心想,原来真是被老鼠咬了。
系统翻译他心里话:“是不是你以为他是你忠诚的小弟,实际上他一直隐藏了想*你的想法?”
上一个世界大家都不遮遮掩掩,有什么需求直接就在弹幕发了,不仅没有提高陆临岐的防范意识,反而让他感受别人情绪的能力迟钝了些。
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来之前未成年,直觉有些下降,“不谙世事”了点。
“他是晚你三个月入学的。”
林主任不知道他在纠结,自顾自回忆道:
“他从不跟任何人交流,只会听从你的指挥,实际上其他人也懒得跟他打交道,因为那个小子太阴了。”
“不近人情的性格,一身没有人气的打扮,看着就让人不舒服...大概只有你能不带有色眼镜去看他。”
“唉...”
系统知道宿主被坑了,给跟班做了几天老婆后,绞尽脑汁地安慰陆临岐:
“没关系,至少你以后就知道了...卧/槽,那陆知夏不是也?”
它意识到自己有多愚蠢,不过陆临岐很快反应过来,命令它:
“好了,你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然后呢?”
他又转头问林主任。
“他的命格很奇特,命里无阴,正好跟你的命中无阳互补,这可能就是你被他跟着也不赶人的原因吧。”
“我有这么无情吗……”
林主任瞪了他一眼,陆临岐乖乖闭嘴。
“你要是不赶人,整个学院的人都是你的跟屁虫,所以有的人嫉妒屈裁愆,甚至有人给他下诅咒。”
陆临岐感觉到不对,放下手里的搪瓷杯。
“那段时间你不在,去外省处理邪祟案情,就在那段时间,屈裁愆自杀过,割腕——”
“我不能接受,”陆临岐听到这里,在脑海里敲系统,“意思是我身边有个阴湿地雷男,然后我把失忆的自己交给他。”
“他住的双人间,舍友发现时描述,说他尸体都硬了。”林主任依然在讲述。
屋内的气氛似乎下降了一些,陆临岐沉思的脸倒映在红茶茶面上。
“但是,他抢救活了,只有他舍友坚称他死了。”
“唔,这件事我知道吗?”
“没有,我们都瞒着你。”
“那就还能解释为什么我会让他照顾我。”
陆临岐在“我可能是个笨蛋”和“我年轻犯错也正常”之间犹豫,最后放弃思考,骂了句系统:
“都怪你没用啊你没用。”
系统:“嘤。”
“等等,有他的照片吗?”
陆临岐突然问道。
“没有...他独来独往,如果你没有拍照的习惯,那应该是没有了。”
“唉——”
这个灵异时代,人们逐渐开始惧怕拍照之类的行为,虽然有现在还算完善的防范科普,但拍照早已从纪念和留存美变成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危险行为。
因此,不论是照镜子还是照相都成了让人避讳的事,闹鬼的情况还是影响着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
“所以就没有照片——”
陆临岐的手肘支着膝盖,掌心托着下巴思考。
过了会,他突然问道:
“那屈裁愆的头发当时是什么样子的?”
林主任似乎被他提醒,恍然大悟道:
“哦,你去外省之前好像说他刘海太厚,造型不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