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70开跑车(122)
“是是是。”潘婷婷腻歪的很,但面上还是嬉皮笑脸的说着。
潘母见女儿服装,得寸进尺道:“过几天,你表弟也结婚,到时候你去找那个退伍兵,借他们的车,这样你表弟多有面子,我给你婆婆说说,你婆婆家看在他们家有车的份儿上,肯定不得介意那事儿。不行的话,就把车放你婆婆家多几年,让你表弟学学开始,等学会了,也好让男人给安排个工作。”
“……”你脸咋那么大呢?潘婷婷瞬间无语,也想哭了。刚刚特么的还在嫌弃人家,转个身就想占人家便宜。这,这和她真是一个物种吗?
“哦,对了,你这个珍珠耳环我看着不错,你也就今天戴戴,要不放妈这儿几天,回头让你表弟媳妇也戴戴,到时候你婆婆家也有面子。”
潘婷婷觉得这天成功滴被她妈给聊死了,她霍地起身,几步跨过几个座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哎哎,你这孩子,咋这么小气。”潘母想拉人,却因为路不平,晃悠了一下没拉到。
后座那边,正和帮忙过来接亲的公交站人员聊天的潘父潘九斤,见这边母女俩的样子,面色有些尴尬。跟对方道了声歉,就赶紧过来了。
潘母看到潘父过来,眼睛一亮,把之前的话题又重复说了一遍。在她看来,她借阴阳人家的车,那是给对方面子。
潘父T_T:老子咋那么想不开,要不过来坐!
“不行。”潘父最终一口拒绝。
“怎么不行?”潘母急了。她觉得就行。
“你给我找仇人啊,先不提你娘家有没有人会开车,那车多钱你知道吗?弄坏了,把你娘家全卖了都赔不起。”更别说,他一个公社的供销社主任,人家根本就不屑理会,跟着去吃这顿饭,那是给整个公社的面子,可不是给他潘九斤面子。
“那,那珍珠……”
“那是婷婷的,我凭什么给别人戴?拿出去还拿的回来么?到时候别惹的你娘家人和人家姑娘家伤了和气。”这么多年,潘九斤也明白了,媳妇娘家就一窝喂不熟的白眼狼,幸好他女儿不是。否则,他不得哭死。
“我是帮他们啊。怎么会伤了和气?那姑娘家要是那么不懂事,不要也罢。”
“呵呵!”潘九斤不想继续话题,冷笑两声,“你做得了你妈家的主儿,不怕你妈和你嫂子把你打出来?”
“我怎么就要被我妈打出来了,潘九斤你就看不得我点好。”潘母不依不饶了,嘴里也是嘀嘀咕咕,没完没了。
潘九斤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这个事儿,我们向部队里反映了,他们说会调查,但是事儿已经在公社传开了。有点不好办。”赵队长将甄宓儿他们夫夫离开之后,公社里发生的事儿给对方说了一遍。
廉晖从听到有人在公社里传甄宓儿性别问题,又造谣各种负面消息时,面色就不好。
反观甄宓儿却是一脸无所谓,反正他之前就觉得这事儿既然存在,肯定就有爆发的一天。现在他能跑米国去,这乡下小地方,也不在他的征服版图了。如果实在考不了大学,大不了有机会在米国名校挂个名儿,到时候还能成为八十年代的一只大海龟。
甄宓儿:哎呀,想想就特么的高大上。
当然,内心里他其实更想要去首都的两所名校,毕竟那是他上辈子老子的希望。上辈子没去成,可一直是他的心结。
“没事儿,传就传呗。我又不吃他们谁家大米。”
“哈哈,你这小子,这脾气好,我喜欢。就是……”
“怎么?”甄宓儿挑眉。
赵队长叹了口气:“就是卫生室那个工作,可能要不成了。……那个许长征是个老顽固,这事儿刚一传出来,别人还没说什么,那老头就上门说,如果你去了卫生室,那就有你没他,有他没你。”
“……”甄宓儿:靠,那死老头不是在给中医抹黑吗?大爷的!
“不去也没关系。”廉晖沉声道,“不去就在家带孩子,我们家不缺那点粮食和粮票。”
甄宓儿→_→ :你这样说,好像咱们怕了对方是的。
廉晖:正好宓儿要两头跑,没了医务室的工作,目标又少一个,更方便行事。
“呵呵……”赵队长尴尬的要死。
“人老了,可不就怕这怕那的。”甄宓儿说,“既然人家那么怕死,我也就不去招惹人嫌了。就是麻烦赵队长了。”
“嗨呦,这事儿本来就是我工作没做好,我也没想到那老头老老实实了这么多年,咋滴忽然一下就拿乔了。对了,我听说啊,现在不是这这哪哪的要平反吗?估计人家也要平反走人了。”
“呵,那赵叔你可小心点,一般这样懂得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的,报复心特别强,可别什么时候你们公社让人给坑了。”甄宓儿说。这是明着给人上眼药。
廉晖→_→ :……
“这不能吧?”赵队长有些担心,那老头初来的时候,为了响应上面,他们的确批斗过人家,搞得还有些狠,流了不少次血。“……当时那么做,也是为了响应政策。”如果他们不那么做,或许那老头现在连命都没了。
“这不好说。”
赵队长忽然很想抽烟了,可是车里有三个小娃娃,他只能生生的忍住。
“赵叔,北湖那边是怎么解决的?”廉晖转移了话题,他不想再让这个老实汉子,被自家小媳妇忽悠,虽然他也觉得那个老中医能这么拿乔,凭借莫须有就否定自家媳妇,感觉也不是啥好人。
赵队长叹了口气:“这两年真是啥啥都不顺啊,不过,咱们比邻省的很多地方好多了,听说那边闹饥荒,都逃难了。
我跟你们说啊,你们来之前的前一年雨水就少,幸好咱们这儿距离大河比较近,旁边又有大湖,干也干不到哪儿去。收成总体上饿不死人。
去年春上倒春寒,让大家苦了点。可夏收很好。结果夏季的稻子种上后,龙王爷见天不下雨,稻子收成不好,虽然还将就,但总归是不如风调雨顺的年月,本来冬里想着北湖可以捞一笔,弥补一下。结果今年——”
“里面的鱼被冻死了?”甄宓儿一脸好奇。
“哪儿啊,要是冻死了或者,咳咳,那什么,咱们还能跟上面反映。特么的湖里的鱼今年直接对半减啊!”
“为什么?干旱也影响鱼?”
“狗屁影响,他娘的,是被偷了。”
“偷,鱼?”
赵队长叹了口气:“本来偷鱼这事儿啊,一直都有,咱们公社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尤其是夏天的时候,娃子们喜欢凫水,南湖离的远,就都在北湖。时不时的捞个一两条。这也没啥。谁也不是那么不通人情!就这样,咱每年的收入,依然很可观。”
“那这鱼被偷,是怎么偷的,你们怎么知道?”
“嘁,一开始公社里有人说是被啥鬼东西弄去了。当时我就不相信,人家就是来报仇的,弄鱼干什么,又吃不了。后来有人举报了,谁谁谁夏天去买鱼了。
呵呵,能卖鱼,你们想想,那鱼得捞多少?
本来那家人还不承认,后来快过年的时候,有人就看到他老丈人家儿媳妇的哥哥在黑市里卖鱼,去他家,果然搜到了四五百斤的干鱼。他奶奶的,他那儿媳妇的哥哥一个在厂子里干活的,他鬼头上去弄鱼?”
“……”甄宓儿:……。
“结果,咱们整个公社的干部就被上面批评了,你说说。”
甄宓儿(;):无话可说。
“嘭——”吉普车里说的热闹,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巨响。
廉晖缓缓的刹了车。甄宓儿一边安抚醒来后安安静静玩儿的三胞胎,一边探出神识,随后便看到本来走在他们前面的那辆加长公交车,一头栽进了路边的山沟里。
“哎呀我的娘,这是咋了?咋把车给开沟里去了?”转过身看前方的赵队长瞪大了眼睛,少顷之后慌忙的打开车门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