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包了帝国军校食堂(175)
“或许曲江清当年的死亡还有别的隐情？所以莫里亚才会对第一军区这么……愤怒。”一直安静的萧湛然突然道。作为身处政治权利中心的人，他深知某些黑暗对前线的损害是致命的。一个决策的延误，就是一次战机的逆转。
皇甫茜点头：“很有可能，不然很难解释莫里亚叛国的动机，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想毁了第一军区。”
“只不过他大概真是人老头昏，这都多少年了，当年的决策者要么退休了要么死了，他现在发疯未免太迟。”顾承星撇嘴。
“恨意是会叠加的，就算是莫里亚，对帝国的坚守也可能不是一朝一夕磨平的。”这是理智的白冰鲤。
“大概吧，具体的原因也只有他本人知晓了。”顾承星道。
越橙突然想到了什么：“如果不是发疯呢？如果是时机刚好到了？”
“什么意思？”
萧湛然最先理解到越橙的思路：“你是说，他选择现在发起战乱，是因为他觉得曲江清复活的时机到了？”
“是的，莫里亚对第一军区的种种行为，也可以看作是一场狂欢，亦或是对曲江清的迎接。”越橙点头。
白冰鲤倒吸一口气：“那南宫寒光危险了吧？”
作为被莫里亚选中的复生“材料”，南宫寒光是莫里亚计划里最为重要的一环，连最高生物权限都能开给他。莫里亚是不会放过他的。
“确实，上次南宫莲心没把他的仿生人换掉的话，他早就落莫里亚手里了。唔，现在的话，军方应该会保护他吧？”皇甫茜道。
顾承星干脆掏出光脑，给南宫寒光打了过去，想问问这厮还好吗。
【哎哟帝国军校的，好久不见了啊你们！】南宫寒光看起来精神不错。
越橙扬眉：【看你周围的设施，你确实被保护起来了？】
南宫寒光突然垮起脸：【别提了，第一军区出尔反尔，刚说要保护我，没两天居然说让我去当诱饵！】
【诱饵？】
【对啊！让我去把蓝·莫里亚钓出来！哦对，你们刚放出来应该不知道，这几天接连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蓝·莫里亚和萧元帅正面交锋了，他本来被皇甫前元帅打得败退，逃跑路上被萧元帅给堵了，萧元帅打得太狠，于是他躲起来了！现在各军区根本找不到他！】南宫寒光兴高采烈。
【所以让你去当诱饵引诱他出来，很不错的点子，第二件事呢？】越橙问。
【不错的点子，敢情诱饵不是你啊……】南宫寒光骂骂咧咧但还是回答了；【第二件是前元帅曼莜楼联系军区自首了。】
【自首？】五人俱是一愣。
【就是程序军令的那个事啊，原本联赛的那两天，曼前元帅的星船遭遇风暴失联，军方以为她和莫里亚一样是潜逃了，可没成想联赛结束后，风暴结束了，她又能联系上了。内部通缉令都还没发呢，她就承认了自己的罪名，并表示会回来自首，今天应该到了。】南宫寒光叭叭。
越橙愕然：【她是一个人来自首的吗？】
【不知道，她说了星船登陆帝都星的时间后，又再度失去了联系。军区也被她搞蒙了，将信将疑，但还是派出了人守在港口。】
越橙陷入沉思。
原本他们五人打算接第二星系的任务，就是因为前元帅疑似叛变的这件事。曼莜楼可不是孤家寡人，她身边还有萧湛然的姑姑萧琬，越橙的妹妹越梨。他们得知的讯息是曼莜楼的星船在风暴中失联，于是心中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准备先到第二星系寻找蛛丝马迹，结果……发生了这样的转变？越橙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却抓不住那一丝灵感。
顾承星又问了两句详细情况，就挂了通讯。几人商议了一下，决定先不接任务，而是前往帝都星港口，确认萧琬和越梨安全后，再接任务也不迟。至于南宫寒光的安危，已被大家抛到了脑后。
——
某艘星船上。
曼莜楼被捆在椅子上，她安静地抬头看着萧琬：“琬琬，这是我必须面对的结果。”
萧琬双眼都红了，语气尖利：“不可以！不可能！你去自首我怎么办！”
“更何况……何况，你什么都没做，都是我做的……”萧琬说着说着，身子无力地跪下下去，低声哭泣。
事情要从她挂断莫里亚的通讯时候说起。
彼时她终于拿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药剂，一向温婉的人人身上多了几分轻快，蝴蝶一般飘向了自己的爱人。她不敢告诉曼莜楼药剂的来源，只说这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能根治曼莜楼的精神损伤。
可是一向从不多问，只会乖乖吃药的曼莜楼，居然反常地没有一饮而尽，而是神色凝重地问她这是什么，哪来的。曼莜楼能清晰地感受到里面蕴含的精神力，可她从不知道帝国已经有了这么完善的药剂。
萧琬无法回答，她不想骗自己的爱人，可是她也不能告知她真相。
两人结婚已经好几十年，恩爱甜美。然而曼莜楼早年在曼家训练精神力伤了根基，寿命注定短暂。以前的萧琬可以不去想这件事，可是后来她越爱曼莜楼，就越感到痛苦和慌张。她清晰地感受到曼莜楼身体再不如前，她清晰地看到曼莜楼生命力一点点流逝快要殆尽，她的爱人，快要死了。
萧琬接受不了这件事，她四处求药，全星系寻找能帮曼莜楼拖延生机的办法。
蓝·莫里亚主动找上了她，并给她展示了他手里的东西。萧琬一开始上疑惑的，她不知道这位年迈的将军还有什么所求。可是当曼莜楼的身体越来越差，萧琬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她答应了莫里亚的要求，给予他自己在第一星系的权限，和自己的生物技术。这几年，看着莫里亚甚至把钉子安插到了帝国军校，萧琬才有了些许后悔，可是最后她还是决定旁观。为了最心爱的人能活下去，萧琬不害怕成为全星系的罪人。
曼莜楼见萧琬迟迟不肯回答药剂的来源，心中陡然生疑，于是拒绝喝下药剂。她看着萧琬美丽的面容，这张脸上有着急，惊慌，担忧和几分生气，她缓缓意识到：“琬琬，你其实，有很多事情瞒着我？”
萧琬气得眼睛都红了：“你先喝了药，我再告诉你别的事，好吗？”
曼莜楼拒绝了，一个能当元帅的人，其实本身并不好糊弄，她选择自己查。
曼莜楼首先发现的是，自己的星船其实在几天前就与外界断开了联系，从某场陨石风暴时候开始。她的星船有专属的卫星频道，她不愿意的话，外界很难联系到她。关于星船的通讯她平时是不会操心的，因为琬琬总能处理好。
可是现在，曼莜楼有些愕然：“外面发生了什么，你不想他们找到我？”
萧琬阻止不了她，曼莜楼打开了通讯，并且瞬间接收到了部下发来的大量信息。包括这几日星系的动荡，和太空赛场程序军令的事。当权限锁定到曼莜楼身上的时候，她派系的人第一时间给她传递了消息，比军方出结果通报要早。
曼莜楼缓缓按压眉心：“琬琬，你好像，惹了不小的事呢。”
萧琬有些害怕，她泪眼婆娑，既气爱人不肯喝药，又为曼莜楼知道了自己在做坏事而恐慌。可是曼莜楼轻轻抱住她：“没关系，我会解决。”
萧琬被安抚住了，曼莜楼松开她拍拍她的肩，示意她去旁边等自己一会儿，萧琬照做了。
曼莜楼直接联系了第一军区，一开口就承认了程序军令，并表示会回帝都星自首。这一切那么突然，快到萧琬来不及冲过来捂住她的嘴。
萧琬崩溃了，她第一次在曼莜楼面前哭的歇斯底里，她没想到曼莜楼解决的方式是自己自首，如此正义，又如此不顾她的心情，这个人真是一生都是这个性格。她哭得地毯上都是泪渍。
曼莜楼不会检举萧琬，她不忍心让自己的爱人承受牢狱之灾。但同时，她也不会背叛帝国，她一定会给军区一个交代。自首是她内心唯一的选择，既然琬琬所有的权限都是自己给的，那所有的责任自己承担是理所当然的。更何况，她的琬琬做的所有，是为了给她找药……曼莜楼痛心不已，如果她早点发现，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