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特殊洗白技巧[快穿](129)
“阿钰,已经接到你父母了, 他们知道你的丞相府修葺好了很高兴,特别是你的父亲,高兴的跪在祖宗牌位前, 说这辈子最骄傲的事, 就是生了你这个儿子。”
“阿钰, 你的母亲被查出有喜了, 三个月了都, 她闹着非要跟你父亲一起来京城, 说是想让你给肚子里的弟弟妹妹起名字,说如果你给他们起名字,他们将来一定有出息。”
看着床塌上闭着眼再次昏迷, 早已不见初见时的风华,瘦到几乎一碰就碎的人,段辰渊将人的手紧紧的拢在手心中,任凭心中每分每秒都似刀割,面上却还是强扯出一个笑道。
“阿钰,我知道你会等着他们的,你会等着你的弟弟妹妹出生,到时候你会看着他们长大,教他们启蒙,教他们读书写字,教他们像你一样做个博学多才的人的对不对……”
“……”
死死的咬着牙,将掌中的手紧贴额上,闭着眼的男人任凭眼尾中的泪顺流而下,滴落在衣衫上。
“阿钰,阿钰,阿钰……我求求你……醒醒……”
段辰渊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他不知道他该怎么弥补,他不知道他该怎么做,才能让时光倒流,才能杀了那些人,才能保住这个人的命。
直至下毒的人被折磨死,也没有说出到底下的什么毒,他只说楚怀钰迷惑帝心,罪该万死,他只说楚怀钰让魏家成为东临罪臣,必被千夫所指,可是阿钰才是最大的受害者,阿钰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
一切都是他算计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老天要报就该报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为什么要伤害他的阿钰,为什么?
老天根本听不到段辰渊的声音,也听不到他的自诏,楚忻泽的身子依旧日复一日的败着,愈病愈厉害。
他如同一头困兽,被堵在死胡同中,找不到出口,在里面撞的头破血流,甚至直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失控到这个地步。
他分明只是想跟阿钰好好的,为什么他的情绪总会那般的不受控制,心中的阴暗面被愈放愈大,到最后甚至伤了对方,让人被有心人伤害,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她说过,他只要做了皇帝,就可以得到一切,不用再隐藏自己的喜好,整个东临都是他的,可是他却觉得,现在的他依旧像当初做太子时般那样无用。
只能按着她设的步走着,连她死了,她留下的人都要伤害他心中最珍贵的人。
段辰渊一直记得,刚记事的时候,那个女人就告诉他,不可以将所有的情绪放在脸上,而在没有能力的时候,不可以将喜爱的东西放在明面上,因为会被敌人利用。
那时候他还不懂这句话的意思,直到她亲手弄死了他最心爱的东西。
面对他的哭闹不止,她只是残忍的告诉他,这就是将情绪放在脸上,这就是没有能力的时候,将喜欢的东西放在明面上的结果。
所以从小他学会了隐藏,隐藏一切,情绪,爱好,习惯……所有所有的一切,包括对这个人的感情,从不敢表露在面上。
终于他成了皇帝,他以为他的力量足够大了,他以为终于可以将喜欢的他放在阳光下了。
然而,他却依旧没有保护好这个人。
“对不起,阿钰,对不起……”
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人教过我什么叫爱,怎么样去爱,我想学,可是我发现我到底错过了。
所以每当遇事后,我都极乎凭着种本能,紧紧的抓住珍贵的你,只能一次又一次强硬的抓住你,偏执的不可理欲。
我知道我不该这样逼你,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我怕你离开,如果你离开了我,我会疯,我会死。
当一个人日复一日的想着一个人,那将会成为一种道不清的执念,当这种执念深入骨髓,便再也无法从生命中抹去。
而阿钰,你就是我生命中最大的那个执念。
外殿,段辰渊亲自照看着炉子上的汤药,自从楚忻泽中毒后,段辰渊那多疑的性子又冒了出来,总觉宫中的每个人看起来都想害昏迷中的人,根本不愿意让任何宫中奴仆近身楚忻泽半分,甚至连煎药的药罐都是自己去采买的,煎药更是亲力亲为。
近几天,楚忻泽都是差不多的时间醒过来一会,他也就每次都在这个时间熬药,给人喂药。
刚端起药罐,正将滚烫的汤药往碗中倒呢,忽的就听内殿传来阿桂惊慌失措的大哭声。
“少爷少爷少爷……呜……皇上……”
顾不得手中的药罐烫与否,段辰渊猛的将之放下后,大步就往里冲,刚转进去,再度面临那种浓重的血腥味儿,段辰渊几乎被那满地满床的鲜血,刺激的全身发冷。
阿桂吓坏了,不停的哭着喊着,不停的用绢布给人擦着唇边往外涌的血,可是哪怕是将整条绢布染红了,人嘴中的血也依旧往外呕着,像是这次想将身体内所剩不多的血,一次性全呕个干净般。
将不停的吐着血的人半扶着,浑身发着抖的段辰渊转头,赤红着双眼冲着阿桂怒喝道:“去,请太医,立刻去请太医来!!!!”
因为这段时间楚忻泽再也没吐过血,太医们又找不出他中的毒,只能十二个时辰都待在太医院中想法子,每天只是按时的喝着汤药压着那毒,却不想那毒到底是在今天,爆发了。
手中紧抓着染满了鲜血的布,脸上全是泪的阿桂立刻冲了出去。
将终于不再呕血的人半搂着,段辰渊哆嗦着用自己的袖子给人擦着嘴边的血,不停的道:“没事的,没事的阿钰,你忍忍,太医马上就来了,很快就不难受了,你忍忍……”
楚忻泽感受到人不断颤抖的手,忽的对他扬了下唇,似想笑笑,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那双向来明亮的眼睛里,透着淡然的色彩,似乎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接受的坦然。
看懂那双眼睛中的色彩,段辰渊忽的咬着牙,红着的眼睛中像是浸着一池的鲜血,他冲人喝道:“你以为你死了,我就会放过你,你别想,我告诉你,我死也要缠着你……”
楚忻泽却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人,轻声道:“那来世你不要做皇上了……好不好。”
我还是怀念你当初做太子的时光,那会咱们三人多好,一壶茶,一杆枪,一支笔,各占一方,那会多幸福。
然而段辰渊却用力的摇头,他道:“不行,我要做皇上,要做皇上。”
说这话的时候,他执拗极了,眼底却闪着无数破碎的晶莹。
“做皇上多累,做皇上一点也不好,做皇上……”
“我要做皇上,我一定要做皇上,因为……”死死的抵着人的额,他的声音痛苦而悲哀,“不做皇上,就不能跟阿钰在一起。”
“我不做皇上,就连喜欢的资格都没有,子乐那样好,你大概也会如我周围所有的人一样,只看的到子乐,只喜欢子乐,而看不到我。”
“我不会爱,不懂爱,我想学,可是我学不会,看遍所有,除了这个皇位能牵绊住你,我没有任何可以牵绊住你的东西。”
紧紧的闭着眼睛,泪水终是自眶中落下,他的声音中有着太多曾经被压抑的颤抖,“我不会像五弟那般讨父皇欢心,父皇说我闷;我不会像子乐那般笑的灿烂讨母后夸奖,母后只会不停的要求我,永远都说我不够好;我注定不会有子乐的赤子之心,我做不到他那样的令你喜欢,甚至于那三年来,你永远只看的到他的好,永远不知道,我就在你的身后,静静的看了你足足三年。”
“好不容易我有了一个皇位,因为有它,你才会愿意跟我在一起,因为有它,我才有资格跟你在一起。”
而我不知道失去了它,一无所有的我,要怎么样才能留住你。
所以哪怕是再苦,再难,再累,只要你还在,我也一定是要做皇上。
艰难的抬起手,楚忻泽抚上这个相识多年以来,第一次在他面前吐露曾经压抑过往,流下簇簇泪水男人的脸,心疼的为他拭着脸上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