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人练习生发疯到一半被读心了(97)
又过了一分钟。
“为什么没有……”
这次他没能把话说完,因为洛嘉屿凑过来伸手在自己的脑门上轻轻敲了敲:
“怎么了?想什么呢?”
初喻原本放空的眼神移到了他脸上,看了一会儿后,突然指了指自己:“我是你的什么?”
“……”洛嘉屿眨了眨眼,嘴比脑子更快地说了出来,“你想当我的什么?”
初喻本来以为对方会痛快地答一个儿子或朋友出来,没想到是这个回答,原地愣住了。
两厢沉默了几秒,洛嘉屿低头拆着早餐袋子,拆完一个拆另一个,等到全部拆完后都没听见对面的回答,于是行云流水地补上了下一句:“怎么了,想当我爹很难以启齿吗。”
初喻“嗯”了一声,尴尬的一页就这么被揭过去了,小声地顺着杆子往上爬道:“当爷爷也行。”
“想都别想。”洛嘉屿说完这句话之后抬起头,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发小红肿得跟兔子一样的眼睛。
初喻摸了摸自己的眼眶,大概知道发小的意思,哪有爷爷抱着自家孙子的肩膀哭得梨花带雨的。
埋人怀里这么一哭,他现在在两人的父子擂台赛上已经丧失优势和主动权了,落魄至此,令人忧伤。
“我离开一会儿。”初喻缓缓地站起身,看起来一脸魂不守舍。
洛嘉屿本来耐心地等他说出要去哪儿,结果迟迟没有后半句:“你去哪?”
初喻压根儿没想具体要去哪,他只是需要一个地方单独静静。
他慢吞吞地往右边走去:“我去接杯饮料。”
洛嘉屿:“饮料在左边。”
“好的。”初喻乖乖转身,换了个方向就想走。
“那不是左边那是前面。”洛嘉屿站起身,“我陪你去吧。”
“不用。”初喻把他按回去,“我去去就回,不会迷路的。”
洛嘉屿不说话,继续看着他。
初喻:“我办事你放心。”
洛嘉屿笑了,点点头:“行吧。”然后目送着他的背影一路离开。
一走到饮料机那边,初喻整个肩膀就垮了下来。
做不到。他在心里说。
脑内的赵老师:“昂?”
我做不到。初喻蔫蔫地拿了个一次性纸杯。亲手让这份多年的父子情在自己手下变质,太难了。
“嗯……”赵老师搜肠刮肚着一些委婉的词句,“不过或许你们本来的父子情也没那么纯粹?”
初喻没说话,姑且默认了系统这个说法。
但是默认和亲手去引导和推进是不一样的。
“要不咱们换个心理压力没那么大的攻略对象?”赵老师感觉以自己这些天来循循善诱的教导态度,等回到现实后都可以直接去应聘幼师了,“像魏子宇呀、付寒松呀……都可以的,不用专门在一棵树上吊死嘛。”
但我只有在他面前才最放松。初喻心不在焉地拿一次性纸杯接饮料,一边接一边回道。
跟其他人能做到顺利对话已经很棒了,而且攻略和单纯地刷好感是不一样的,让他去攻略别人,光是第一步主动交流的门槛他就迈不过去。
“没事的,那咱们就攻略他。”赵老师基本确定了宿主的真实想法,只是本人这会儿还不愿意承认,“你就当成游戏一样去玩,NPC好感度怎么刷你就怎么去刷,很简单的,不用给自己心理压力。”
“宝宝,我相信你可以的,你是最棒的!”
初喻有些动摇,但动摇归动摇,仍旧没有立刻选定任务对象。
毕竟离最终的结局判定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好感不是一天能刷成的,今天决定不了的事情,留到明天再想也来得及。
摆子哥发动被动技能:再说吧,不急,还早呢。
等他回到了座位上后,两人一边吃着早午饭,一边开始就“银行卡在手天下我有”为核心展开对未来的美好畅想。
畅想到一半,洛嘉屿打开装可颂的塑料盒子,拿出一个可颂分给了对面人:
“我昨晚从那个工作人员手里抢钥匙的时候瞥了一眼他胸前的工牌,名字和脸我都记下来了,等有空我们慢慢查他的底细。”
初喻没想到他突然提这茬,眨了眨眼,连带着咬可颂面包的动作也停了:“好。”
洛嘉屿也咬了一口面包,继续接着刚才的话侃侃而谈道:
“那个王八蛋不可能无缘无故地锁你,背后肯定有人顶着,指使他去这么做;多半是练习生,一个营里能对你敌意这么大的人不多,而且人气不会低,不然差遣不动工作人员给他干这种下三滥的活。”
“人气不低应该也差遣不动工作人员做这些。”初喻很自然地接话,“因为我人气比他高啊。应该是后台够硬,或者他俩是同一个公司的,同事之间互相帮忙做事。”
书中剧情有提到过,演出场馆内的工作人员有很多都是一晚上的临时工,这种情况就很适合各个公司浑水摸鱼塞自己人进去,有的是为了照顾自家选手,另一些的就不好说了。
初喻没觉得自己的说法有什么问题,但对面的人放下了可颂面包,定定地看着自己,然后弯起了眼睛。
“对啊,你人气肯定比他高。”洛嘉屿趁机薅了一把发小毛茸茸的脑袋,“好厉害啊卡皮巴拉。”
“……”初喻被他揉得头晃了几下,感觉对方只是想占个便宜。
“按理说锁门对你的人气和演出都造成不了影响,多半只是单纯恶毒男配瘾犯了,想陷害你发泄一下私人怨气。”洛嘉屿继续说,说到一半眉毛拧起来。
“这么下三滥又没脑子,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也让我想起一位故人。”初喻说。
两人对视片刻,确信想到的是同一位故人。
初喻:“有空去查查你那个前男友背后的公司人员名单。”
“好的。”洛嘉屿应完后纠正道,“是茶包弟。”
这个话题到这里就算告一段落,因为洛嘉屿没有告诉初喻自己的出道位已经被人买下的事情,所以也就没提他在这方面的规划和打算,本意是不想让发小担心,但实际产生的影响比他预计的要大不少。
当天晚上,所有练习生被召集到演播大厅中,开始进行第二轮公演的排名公布。
今天凌薇恰巧感冒,没有来到录制现场,于是这次公布排名的人就变成了剩下四位导师中的蔚绍。
不知道为什么,拿着排名卡的本人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即使旁边的亲爹重重咳嗽了几声都不能掩盖他那张阴沉沉的臭脸。
两个人一如既往地坐在老位置,听着前头那位跟他们年纪差不多的拽哥有气无力地念着手里陈词总结的套话,洛嘉屿悄悄转过头跟初喻咬耳朵:
“他跟我在国旗下念检查时的样子好像。”
“……相信你们的每一次咬牙拼搏和努力奋斗都不会浪费,所有梦想的种子都会在你们悉心的浇灌下开出花朵。”蔚绍草草念完最后一句,换了一张手卡,“下面公布第二次公演的总体排名。”
这一轮的五十五位选手里,能入围的只有三十五个,因为系统在结算报告时已经通知了两人的人气排名,所以他们都不担心。
但是公布的名次越多,初喻越感觉到不太对劲。
这次的排名堪称大洗牌,而且是没有什么预兆的大洗牌,太子爷依旧是八方不动的第一,有几个原本稳定在上位圈和中位圈的选手这次齐齐掉到了下位圈甚至十一名开外,出道位名单踢掉了几个熟面孔,加进了几个没什么水花的新面孔,其中就有他发小的那个便宜前男友。
他没继续想下去,因为蔚绍报到他的名字了。
“初喻。”蔚绍顿了顿,然后微不可闻地皱起眉,“第五名。”
跟上一次比不增反掉,乍一看是合理的变动,但只有知道真实排名的他们俩明白这里面有多少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