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每天都在担心我不要他(38)
陆折没办法,无奈地道:“我们先进家门好不好?”
回应他的是沈白舟更紧的力道,同时耳边响起闷闷的,模模糊糊不太清晰的声音。
“……把你关起来么?”
没听清楚的陆折:“……?”
陆折动了下僵硬的脖子,问道:“白舟,你刚刚说什么?”
刚有了说话声音的沈白舟,突然就又一声不吭地靠在他怀里,安静得让陆折都要怀疑刚才的声音是自己的错觉。
“你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啊。”陆折歪了下脑袋。
陆折直接伸手到身后,把沈白舟禁锢在他背上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
后面沈白舟主动松开了,陆折没费劲就从沈白舟的怀里退了出去,然后伸手去牵沈白舟的手。
手还没碰到沈白舟的手,陆折猛地一顿,脑子里徘徊着他两个哥哥的提醒,牵手改为了扣住沈白舟的手腕。
两个人一前一后,陆折在前,拉着沈白舟回了家,中途没忘了被他放在地上的早饭。
家门一关,陆折把早饭放在鞋柜上,一偏头看到不远处沈白舟的拖鞋,自己的鞋子都没想着换,就去帮沈白舟把拖鞋拿了过来。
陆折:“拖鞋穿好,小心着凉。”
陆折说什么,沈白舟就做什么。
陆折自己换好鞋子后,起身看到一动不动,只盯着他看的沈白舟。
沈白舟眼尾还带着红,脸色没有恢复过来,白得像是又生了一场大病,透着惊心动魄的病态脆弱美。
没什么光泽的黑眸,似乎还没从刚才他离开的事情当中回过神,没有一丝鲜活气。
头一次让人忽略了他的好看,只剩下在意他的感受。
陆折打量完,心头染上了担忧。
他好不容易给予了沈白舟安全感,让他的眼睛里有了光泽,让他身上有了鲜活气。
结果被他一念之差,通通都摧毁了,而且是摧毁的一干二净。
不知道又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将这些安全感重新给予沈白舟。
让沈白舟变回那个,任何时候都对外界抱着关心的模样。
陆折问道:“洗漱了吗?”
沈白舟不应。
陆折在心里狠狠地叹了一口气,对沈白舟的反应心下已经有了了然,他没再问什么,直接带着沈白舟去了房间。
他帮沈白舟挤了牙膏,然后把牙刷递给沈白舟。
等到沈白舟机械地刷起牙,陆折拿了一旁的毛巾,放了水将毛巾打湿,然后拧干,关掉水龙头。
沈白舟漱完口后,陆折把毛巾递给他。
沈白舟没再像刷牙时,接过他的毛巾,愣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就在陆折把毛巾往他手里放的时候,他有了动作。
沈白舟躲开了陆折递过来的毛巾。
陆折:“……”
陆折看出了他不肯拿毛巾,索性自己展开了毛巾,用毛巾帮沈白舟擦脸,这次沈白舟没躲他。
陆折帮沈白舟擦完了脸,试探地把梳子往沈白舟的手里塞。
不出所料,沈白舟躲开了梳子。
陆折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想梳头发,还是手疼了,自己梳不了?”
沈白舟抿着唇,宛如被放慢了动作,黑眸缓缓地望进陆折的眼睛,又沉又深。
但是眼尾的红晕只会让他看起来更可怜,更委屈。
陆折耐着性子道:“白舟,你不说话的话,我猜不到你在想什么。”
陆折哄着道:“你说句话好不好?”
沈白舟睫羽微微一颤,抬手自己的手,露出掌心,慢慢地眨了下眼睛,嘴里溢出一个字:“疼。”
沈白舟肯开口说话,陆折吊着的心终于稍稍安心了点。
他带着沈白舟离开浴室,让沈白舟坐在床尾,他站在床边,开始帮沈白舟梳头发。
他边梳边道:“我没帮人梳过头发,要是梳疼了你就告诉我。”
“要是我梳的不好看,你不能怪我啊。”
沈白舟恢复了那副安安静静的模样。
如果不是人就在眼前,陆折真的觉得沈白舟安静得就像不存在一样。
陆折有些想哭丧起脸,偏偏这次不好的人是他,怕自己做了多余的表情,反而刺激了沈白舟的神经。
陆折绷着脸,开始给沈白舟梳头发。
他手法略显笨拙,怕弄痛沈白舟,下手小心翼翼,一头长发到了他的手里,变成了艰难的任务。
就在他准备束起沈白舟那头长发时,身前的人微微一动。
沈白舟转过身,倾倒在了他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陆折:师尊好像坏掉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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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会恢复晚九更新!明天更新在晚11点之后~
第25章 靠近
浸染着清冽气息的长发从陆折的五指间滑落,陆折的指尖条件反射地一颤,随后僵硬在那里没有动。
他缓慢地低头,看着倾靠在他身上的沈白舟,青年的脸埋在他的身上。
夏天的衣服料子薄,隔着薄薄的料子,沈白舟的呼吸尽数都轻洒在他的身上,汇聚在一处又烫又麻。
陆折根本不敢有大的动作去呼吸。
确切来说,他是不敢呼吸。
身前的人两条手臂禁锢着他的腰,掌心贴着他的后背,五指抓着他的衣服渐渐收紧。
和滚烫的呼吸不同,沈白舟的身上凉得让他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陆折的腰被沈白舟越收越紧的手臂勒得有些疼,但是他没有任何心思去关心自己疼不疼。
他的思绪通通都在沈白舟的变化上。
沈白舟轻洒在他身上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脸越埋越深。
沈白舟手臂上,以及身上细细密密的颤抖,也隔着衣服全部穿透到他的皮肤上面。
陆折的心又紧又闷,僵着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这些无一不在诉说着沈白舟,没能从他刚才不见的情绪中恢复过来。
甚至间断性得又陷入了他不见的恐惧中。
就算他已经回来了,哪怕现在就在沈白舟的眼前,都无法安抚到沈白舟的不安和恐惧。
陆折放下了僵着的手,觉得自己天真的有些可笑。
眼前的人生病了,所有的感情都会走向极端,那些不安和恐惧只会被瞬间放大百倍万倍,又怎么可能轻易就被他安抚好。
陆折小心翼翼地抬手想要去安抚沈白舟,手刚一触碰到沈白舟的肩膀,就被沈白舟的声音惊得一顿。
嘶哑的、不安的、充满着无数的眷恋,又仿佛是失去了挚爱的绝望,一遍一遍不停歇地呢喃。
沈白舟:“陆折。”
“……陆折。”
陆折被沈白舟一次次喊着他名字的声音压得心口越来越闷。
一个轻飘飘的名字,从沈白舟的口中喊出来,分量那么的重,重得陆折险些承受不住。
陆折终于想明白了。
当初晏霜辰和严棣为什么会对沈白舟住在他家这件事,严肃地说着他没有意识到问题。
他和沈白舟就像站在同一个秤上,他承载的重量远比沈白舟要来的小,秤几乎是压倒性的偏向了沈白舟。
只因为沈白舟的感情比他埋的要重,要多。
他自己还是涉世未深,人情世故没有任何经验的一个人。
他带沈白舟回家很简单,可是他忘记了他要承受沈白舟怎样的感情,又是不是他能承受或者回应得起的。
就像现在,他已经快要被沈白舟的感情压得昏厥过去,无措得不知道要怎么去回应沈白舟。
陆折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承不承受得起都没有给他回头的机会,他已经把沈白舟带回了家,也做不到放开沈白舟。
陆折搂住沈白舟的肩膀,干涩着嗓子,用着自己的方式去回应沈白舟。
陆折:“白舟。”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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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折记不得他和沈白舟在房间里待了多久,只知道他带沈白舟出来后,已经是中午吃饭的时间。
他吃早饭的时间晚,暂时感觉不到饿,但是沈白舟一上午都没有进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