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海沉舟(89)
蚕茧,就是抽丝剥茧,才能看到里面隐藏的生死。
白承瑾:“好,我陪你去。”
这一次的旅游,是一家人一起去,包括郑成河与宗伯。
当初苏舟与卖平安符给他的祝之缘要了联系号码,跟祝之缘说出自己看见白火后,祝之缘给他发了一个地址,说是他们的本门道观所在。
那地方,他们去过。
就是和许洋他们旅游去的观月崖,道观就在映月湖旁附近的一座小山林里。
当苏舟他们来到小山林的山脚下,抬头就能看到古朴纯质的道观,在茂盛的林木间若隐若现。
“这里好舒服哦。”白玉姝舒服的深吸一口气,眼神格外晶亮。
宗伯感叹:“这就是大自然的灵气吗?”
郑成河:……宗伯最近是不是看修仙小说?
没有被化工业污染的大自然,空气弥漫着清新的草木气息,令人心旷神怡。
“前面就是道观了。”苏舟略微喘息的嘀咕,“看上去不高呀,怎么这么累。”
白承瑾把水递到他嘴边,说:“最近又偷懒不运动。”
苏舟却没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嘀咕:“你倒是让我有体力去运动啊。”
“嗯?”白承瑾斜睨,似笑非笑,“怪我?”
苏舟红着脸,刚想回他,就被一道突然响起的惊呼声给打断了。
“师叔师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祝之缘被手持木剑的祝静水追着打,不得不抱头鼠窜的往苏舟等人身后躲。
苏舟几人都懵了。
祝静水板着小脸,指着道观里面供奉的无量天尊画像,说:“给我过去跪下,一天想不起来,就给我跪一天。”
别看他小小童音,威慑力可不是一般般。
祝之缘只能苦着脸说:“师叔,今天有客人,给我面子呗……我这就去跪!”
求饶的话说到一半,祝静水剑指苍穹,吓得祝之缘连滚带爬的跑回道观里扑通跪下。
宗伯恍然大悟:“这姿势,莫非是以剑引雷?”
郑成河没忍住说:“宗伯,你还是多看菜谱吧。”到底是谁给宗伯介绍修仙小说的。
(远在家里打游戏的许洋,猛然打了个喷嚏,嘀咕,谁在背后念我了?)
苏舟忍着笑出声:“咳……静水师傅,我们又见面了。”
祝静水背剑,单手向苏舟回礼:“两位之事,之缘已经跟我说了,三位请随我来。”
三位,自然是能看见白色火焰的苏舟、白承瑾、白玉姝。
郑成河说:“我跟宗伯在附近看看风景。”
祝静水带着他们三人走入道观,祝之缘还跪在原地,看见苏舟时,还很高兴的挥了挥手。
“跪好。”祝静水横看一眼。
祝之缘立刻挺直了腰身,不敢再搞小动作。
“大哥哥是做坏事了吗?”白玉姝好奇问。
祝静水把木剑放好,招呼三人一起坐下后,单刀直入的说:“我们道家结缘,不看天赋,只看一个缘字。道有三色火,一红二白三青。”
“红为俗世之火,白色则为道缘,青火非俗世之炎。”
说到这里,祝静水抬手想喝口茶,发现茶壶没水想起来泡茶,脚还没落地,祝之缘咻一下站起,狗腿道:“师叔,你坐你坐,我去倒,我去。”
然后没给祝静水反应的时间,就兴冲冲的跑去倒热水。
“道缘?”苏舟思索片刻,问:“是说我们能看到白色的火,是与道家有渊源?”
“水来了水来了。”祝之缘人未到声先到,提着一壶热水泡完茶后,又讨好的继续回去跪拜。
祝静水没有立刻回答苏舟的话,而是从一旁的柜子里面取出纸和笔,说:“我要先给三位看一下生辰八字。”
在祝静水看凝神看八字时,祝之缘一直偷偷的跟白玉姝挤眉弄眼,没个正经。
忽然,祝静水秀气的眉头皱起,看向还在跪着的祝之缘,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缘起缘灭,因果一线,今日破。”
苏舟听的茫然:“啊?”
祝静水清亮的眸子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岁月沉静,说:“今日一早,我忽有感悟,便起笔画符,发现‘南柯一梦’的符箓,少了三张。”
“平安符!”苏舟脱口而出,今天一早出门,他鬼使神差的把从祝之缘手里买来的平安符带了出来,现在就在他们三人身上。
“啊?”跪着的祝之缘立刻瞪大眼,“我拿错了?不可能啊。”
祝静水没理会他,而是等苏舟三人拿出符后,才似有感慨般说:“缘之一字,果真妙不可言,今日既然来了,那就因果了却。”
只见他们三人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平安符,不对,是‘南柯一梦’符突然自燃,白色的火焰瞬间把符纸烧成灰烬,朦胧白烟把三人笼罩,三人顿时都昏睡了过去。
[道观篇会在前世完结篇后写。]
第132章 番外 前世:关于初遇(1)
苏舟上一世还在国内读大三的时候,并没有和白承瑾相遇,他也并没有在那个时间段里,救下白玉姝,救下白承瑾唯一的妹妹。
在苏舟大四时,他的导师推荐他去国外进修,那会儿还没有人生目标的苏舟,也就去了M国。
第一次坐飞机,苏舟因看错了时间错过了航班,改签的飞机到了M国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
本就性格内敛不想麻烦导师在M国的朋友,就想着自己打车过去。
然而他在机场吹着冷风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空闲的车。
那时正是冬天,夜晚的风很冷,苏舟傻乎乎的拉着行李,站在马路边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一辆深色轿车停在他跟前,开车的人是詹尼斯,他问:“华裔boy?”
异国他乡,面对陌生人的询问,苏舟略微警惕的后退了半步。
“你很幸运,我的BOSS也是华裔,说是可以载你一程。”詹尼斯的中文在那会儿依旧带着‘歪果仁’的口音,“夜晚的M国,很危险,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年轻又漂亮的boy。”
苏舟当时看见了詹尼斯指着的方向,有几名骑着机车的男人,一直往他这边看。
就在苏舟犹豫时,后车座的车窗下降,露出了一双深邃的烟灰色瞳眸,低沉的嗓音平静说:“上车。”
于是,鬼使神差的,苏舟坐上了轿车,坐在了白承瑾的身边。
车内灯光昏暗,M国的路灯稀疏,只是坐在白承瑾身边,整个后车座都仿佛弥漫着一股强大,不可忽视的存在感,从男人的身上散发出来。
詹尼斯根据苏舟的地址,把人送到目的地后,下车前苏舟都没有看清白承瑾的脸,拘束的向对方道谢:“谢谢您的帮助,先生。”
白承瑾平静的嗯了声,詹尼斯关上车门,轿车缓慢驶出了视线。
那时的苏舟刚满二十一,白承瑾二十九岁。
这是苏舟和白承瑾的第一次初遇。
他们彼此,都还是陌生人。
很平淡的,如擦肩而过的路人。
苏舟在M国进修了一年都借住在导师朋友的房子,一次意外,让他发现了导师的朋友,对他产生了爱慕,也是从那一刻起他才知道对方是一名同性恋。
苏舟不歧视同性,那时对情爱懵懂不上心,又把导师的朋友当成了他的另一位老师,不想发展任何超出师生关系的感情,于是就搬了出来。
自己租房子后,苏舟为了减轻负担,就四处打工。
他在咖啡店和花店打工的时间最长,也做过邮递员,然而这些工作,都耽误了他学习跟画画,令苏舟颇为困扰,却也暂时没找到替换的工作。
苏舟在M国的第二年,咖啡店来了一名客人,詹尼斯。
“boy,我们多有缘分才能再次相遇,我请你喝杯咖啡吧?”詹尼斯是一名很聊得来的人,面对对方的热情,苏舟也是乖巧的有问必答。
詹尼斯摸了摸下巴:“boy,你被骗了,这里的薪水就是压榨人,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一份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