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年反派忘年交(63)
“那你为什么不站起来?”向黎问。
“没办法把握好重心, 难道我的灵魂和身体不匹配吗?”
向黎沉默了,丰年年怎么这个时候还能说这些有的没的。
叹了口气,向黎半蹲在了丰年年的面前:“我背你走。”
突然向黎就感觉到丰年年直接趴在了他的背上, 前后不到半秒。
站起身,向黎稍微将丰年年抬了抬, 发现丰年年背起来并没有想象中困难。
“你是第一个我背的人。”向黎一边往小区内走,一边咬牙, “你就不能欲拒还迎一下?”
“太热了,受不了,你们这个世界什么都好,就是温度太高了。”丰年年甚至踢了踢向黎,“快走吧,我和你贴在一起简直就是在太阳底下烤火堆。”
“你的脸皮真的是……”向黎忍不住磨后槽牙。
“以后有需要,我背你。”丰年年说。
向黎沉默了,丰年年说的轻巧,但是听上去却不是敷衍他。
向黎虽然讨厌丰年年的催促,却还是加快了脚步,不仅丰年年觉得热,他也热的不行。
突然感觉到丰年年在他的背后玩手机,向黎真想把丰年年扔下去,“你头晕还玩手机?!”
“要给向不武发消息报平安。”丰年年道。
“坐个出租车还能有平安不平安……”向黎真的要生气。
“丰年年?”突然从他们身边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声音,向黎的脚步一停,看到从远处跑来的一个眼熟的身影。
定睛一看,是周清宇,向不武初恋的孙子。
周清宇站在向黎身旁之时才能真正的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差距,周清宇虽然比丰年年高,可却是很明显的比向黎矮,身体比较厚实,比向黎的观感上要更为沉重。
“大哥哥,丰年年怎么了?”周清宇语气很是担心,“他没事吧?中暑了吗?要不要我让奶奶给他拿点药啊?”
向黎:“……”
丰年年从向黎的肩膀旁探出头:“你叫错了。”
“啊?你不叫丰年年吗?”周清宇茫然。
“不是,这个人不是大哥,他和我们一样大。”丰年年对周清宇解释。
周清宇抓了抓脸颊:“对不起,你个子高,我就看错了。”
“没关系,他现在虽然看上去显年纪大,但是这张脸会从小都美到大不会怎么变化的。”丰年年又接了句,“好在只是成熟,不是显老。”
“丰年年,你是不是不晕了?”向黎真的是要被丰年年这奇葩的论调气笑了。
丰年年立刻将脑袋重新垫在向黎的后背上,乖巧得很。
“他头晕吗?”周清宇问道。
“……晕车。”
“晕车都需要背着吗?”周清宇没想到居然只是晕车。
“他比较娇气。”向黎总算是找到一个嘲讽丰年年的机会。
然而丰年年在他的背后很理直气壮的道:“对,我可娇气了!”
向黎:“……”
“好吧。”周清宇这才安心道,“那你回去躺一会儿吧,我还以为你生病了。”
向黎带着丰年年回到了文家,将丰年年直接扔到沙发上的之后,扯了扯衣服。
虽然已经是下午,温度却还很高,背后衣服已经全部湿透,丰年年显然也没好到哪里去,胸口衣服明显潮乎乎的。
丰年年手往旁边一指:“空调遥控器在那里。”
向黎颇有点迫不及待。
凉风阵阵吹过,向黎这才感受着吹来的微风,稍微舒适了些许。
然而身上传来的丰年年那脏兮兮的衣服上阵阵的难以言喻的气味,一阵一阵侵袭着向黎的鼻腔,终于向黎一寸寸黑了脸。
“我要洗澡。”向黎道。
“你自己去呗。”丰年年就这么瘫在沙发上。
向黎真的是忍无可忍了,自己先去了卫生间。
向黎可从来都没做过在别人家洗澡这种事,用完全没有用过的沐浴露,居然还觉得味道挺好闻的。
随手将头发上的水珠拧下,向黎万分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上衣。
真的是太要命了。
他真的忍不住了。
向黎给听水公馆打了个电话,要求送干净的衣服来,然而又想了想,咬牙切齿的说再要一套换洗的内衣。
虽然很想就这么跟着来送衣服的车回去,但是想到丰年年向黎就本能认为事情不会随着他的意愿发展。
“丰年年,你有适合我的衣服吗?”向黎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却还是打开了浴室的门问道。
“光着。”丰年年道。
“什么?”向黎一愣。
“光着啊?”丰年年光着膀子,就只穿了一条平角内裤站在了向黎的面前,“怎么?你不能看吗?”
从来都被教育过在任何时候都不应该这么肆无忌惮的光着身体的向黎,在看到丰年年这坦荡荡的架势的时候,整个人僵住了。
“这么热的天,你还要穿的很厚吗?”丰年年将手中从冰箱里翻出来的一根冰棒捻着一角呈在向黎眼前,“吃这个,解暑。”
“你快去把衣服……”向黎只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给我,穿,上!”
向黎穿着一件对丰年年来说宽大,在他身上却显小的运动衫,没有干毛巾擦拭尚且湿润的发丝滴下来干净的水珠,将运动衫滴湿了几处水渍。
丰年年穿着干净的睡衣睡裤,和向黎面面相觑。
“仔细想想你在自己房间里也穿的这么拘束,为什么啊?”丰年年真不理解。
“你在向不武面前不也穿的好好的吗?”向黎觉得要说服丰年年,就得把爷爷请出来。
“那是因为听水公馆不热啊,而且那边的睡衣穿着很舒服。”丰年年道。
“你难道说在爷爷面前也打算光着膀子?”向黎简直难以想象那个不堪入目的画面。
“有什么不可以的!”丰年年甚至仰着头,对向黎道,“我还看过向不武胸肌和腹肌呢!”
向黎:“……???”
“向不武是一个很随性自由的人,从来不会被那些条条框框束缚!”丰年年咏叹。
向黎冷笑一声:“爷爷是一个很优雅且很守礼节的人……你在干嘛?”
丰年年抱着手机,操作着什么,而向黎的本能突然叫嚣着不好,下一秒就听到了从丰年年的手机里传来了向不武的声音。
“又怎么了?”带着几分笑音,虽然用了‘又’这个字,却丝毫不是在表示不耐烦,向不武甚至是对丰年年打算说什么带着好奇和兴味。
“在听水公馆不可以不穿衣服吗?”丰年年直白的问。
向不武笑出了声,平静道:“你只要自己愿意,就算裸奔都没人管你。”
向黎瞠目结舌。
丰年年很满足的点点头,继续问:“那你不会光着膀子吗?”
“看我心情。”向不武道。
向黎哑口无言。
丰年年嘲笑着向黎,继续问正在视频的向不武:“我在家里光着膀子,可向黎说这不礼貌,真的很不礼貌吗?如果你也这么觉得,以后我就不这么做了。”
“我不在乎这种细枝末节的事,别人在不在乎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了。”
向黎安静听着一老一小的对话,再次怀疑不正常的难道真的是他自己?
“你看,我就说没关系吧,也不知道向黎为什么非要让我穿上。”丰年年甚至对着视频掀了掀自己的上衣,还能从视频里看到小肚子。
“向狩对这方面格外在意,会这样要求向黎,并不意外。”向不武道。
丰年年想到向不武曾经说过,他的孩子想怎么长就怎么长,大概是从来都没有参与过任何向黎的教育。
那向狩应该也没有,那样闷不做声的性格是天生的吗?还是因为向不武物极必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