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职业军人(40)
虽然嘴上说着厌恶同性恋,但是前提只是没搞到自己身上,如果是别人,他想,如果换成林峰和三海,虽然心里是不希望的,但是真的能够说出来让他们分开的话吗?
三海对林峰的依赖,林峰对三海的保护,这种亲密无间的兄弟感情,如今若是加上了爱情,似乎也并没有恶心到极点。
至少,自己现在还能心平气和的去分析不是吗?
抬目看向被晚风吹拂着微微摆动的衣物,深浅不一的绿色交错着,形成了迷彩状,经过慎密设计后的数字化迷彩布料具有着极强的隐蔽效果。
那么,自己是不是也要隐蔽着,当做不知,如以前一般呢?
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双眼微微眯了起来,透过冥蓝色的烟雾看过去,恍惚的感觉,摆动的衣服上的色泽似乎已经分不出了界限,对与错,黑与白,应该和不应该,不觉间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人总是要长大的不是吗?自己再也不是刚刚离开家的那个少年,那个因为一个眼神就充满怒气,那个直言不讳的自己。半年的学员干部早已经教会了自己什么叫做事情的多面性,世界不是对与错那么单纯,站在不同的角度去看待问题也会不再一样。
当香烟燃到尽头,吉珠嘎玛缓缓站起了身,将熄灭的烟蒂捏在了手心。
无论怎么想,接受还是不接受,他都决定顺应本心去行动,既然做不到无视,就再去谈谈,尽最后的努力。
就像林峰曾经说过的,军队是个令行禁止的制定,一个萝卜一个坑,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那么多的理由,但是如果这样确定着的自己依旧在内心有着两种相互冲突的答案,那么就要去寻找真相,去了解事实,毕竟人心不是电脑,那里还有着名为感情的东西。
吉珠嘎玛下去找人的时候却没见到林峰,连三海也没看见,只有噗哥在里面,问了去向才知道,三个人应该是下楼打篮球了。
当下,吉珠嘎玛就觉得自己心里有点儿不平衡了。
一路冲下去,挨个篮球场找遍了,连室内的都没放过,竟然连人影都没看到,一路再冲寝室,里面依旧没有人。
看吉珠嘎玛一副大汗淋漓的模样,噗哥好心提醒了他一句,“要不去洗澡堂看看吧,之前你是不是和疯子吵了一架?气着呢,陈英硬把人给拉下去打篮球的,我估计打完该洗澡去了吧。”
洗澡,这俩字在吉珠嘎玛脑袋里现在相当于禁词,当即脑袋就想起了原先和林峰他们在澡堂子里闹得情景,面色顿时变得铁青。
噗哥上下打量着他,又加了一句,“我看你这样也该冲冲。”
吉珠嘎玛嘴角抽了抽,倒退了一步,“我等他们回来,回,回寝室等,他们要是回来了你告诉他们一声,我找过他们。”
“哦。”噗哥嗯了一声,低下了头,继续看电影。
不过林峰他们回来,噗哥到底是把这事儿给忘记了,等想起来的时候已经熄灯上床,就琢磨着第二天再说,于是转身就睡了过去。
这天晚上不光吉珠嘎玛失眠,林峰也不好过。
比起吉珠嘎玛那边的纠结,林峰是真觉得莫名其妙,总觉得和那小子的脑电波经常接不上,两个人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不过林峰这人脑袋里弯弯比较多,想事情的方面也比较多,想得多了更难找到答案,又偏偏老想找到理由先说服自己再去说服珠子,结果拖着拖着时间也就过去了。然后又琢磨着俩人也不是第一次吵架,没准过两天就又好上,没必要这么急,于是就这么安慰好自己以后,就静下心写了份强行军的计划书递了上去。
这一递可算是应了扎西闲人的心水,看过明天的天气温度,就确定赶晚不如赶早的,凌晨5点,就吹响了紧急集合的哨音。
吉珠嘎玛匆匆赶下去集合,看着队伍前面喊口号的林峰,那张淡定得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一张脸,胃里噎着的一口气儿更加的涨了,撑得慌。
第44章 那些臆想
10公里强行军相对于野战部队来说当然不是最累得,特种部队更是跟玩儿一样,但是相对于他们这些还要靠脑袋的吃饭的军校新兵来说,强度绝对足够。
负重20公斤,一路快跑,尤其是跑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上,就算是他们这些训练惯了得,也是人,也会累,基本上跑上3、4公里双腿就不再是自己的,幸亏是清晨,天高气爽凉风习习,咬咬牙也就坚持下来了。
更要命的是扎西队长不知道喝了哪门子的药,突然抽风,跑上1、2公里就拎着个扩音器,吼上那么一嗓子,“敌袭,全体卧倒。”
“啪!”就听着一声整齐的声响,所有人直接就地一趴,一动不动,运气好的正好卧在平坦干净的地面,运气不好的直接啪唧一声横在了稀泥里,沾得满头满脸都是黑泥。
林峰算是遂了自己的心愿,无预知的情况上练了那么一会,而且更倒霉的是他如今正好趴在稀泥里。
林峰歪头顺着水源看过去,道路一边的梯田种着芒果树,一人高的树上硕果累累的结满了即将成熟的紫芒,芒果树中间有位大娘手里拿着胶皮管子笑弯了腰,林峰淡定的转回了头,等着起身的口令。
大娘笑了半天,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手里的管子还冒着水,急忙吼了一嗓子,“关水嘞。”那边刚刚关上,这边扎西队长又吼了一嗓子,“强行军,目标1公里。”
起身的时候,吉珠嘎玛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就见到林峰身上湿了一片,一张脸上溅得都是泥点子,花成了一团,却诡异的愈加显得干净的地方白皙。
又看了一眼身边满头大汗的三海,红扑扑的一张脸上汗水流淌,不知道怎么的,吉珠嘎玛跑着跑着分了神,想起了前些日带军训的时候。
那时候2、3排课程一样,都是挨着训练,教防身术那天,就老看到三海抱着林峰,然后又老被林峰用各样姿势给摔出去,或者打趴下。
他们私下相处应该不会是这样的吧?
那三海也忒惨了。
林峰脏成这样会洗澡吧?三海回去帮他擦吗?
想着想着,男人的通病犯了……
那么他们上床不?
吉珠嘎玛思绪飘得更散,模模糊糊的,突然想起了一个巨让他抽搐的画面,脚下一软,不禁一个踉跄摔了出去,直接趴在了地上。
吉珠嘎玛是打头的,他这一摔直接让后面的队伍停了下来,林峰路过的时候伸了把手,若是换了平时,吉珠嘎玛定然是要搭上去的,可是如今突然看着这么张画面中的脸,整个人惊的连瞳孔都缩了几分,朝着林峰相反的方向滚了一圈,难看的爬起,兔子一般的冲了出去。
林峰盯着吉珠嘎玛的背影蹙紧了眉,那红的几乎要飚出血来的耳廓不断在视线里来回晃着,真的有这么气吗?
这种被注视着的感觉,吉珠嘎玛锋芒在背,整个人跑得越来越直,姿势诡异,双眼大睁。
可是吧,就是这样,脑袋里还是不断的回放着诡异的画面。
船头上,林峰站在前面,平展双臂,三海站在身后握住林峰的双手,海风吹拂,如痴如醉。
澡堂里,裸裎相见,林峰扶着墙弓着身子,三海在身后为他擦背。
床上,三海搂着林峰,脸颊贴着他的耳廓,轻声细语。
……
一幕幕如幻灯片般的画面,一帧帧的在脑袋里闪过,到了最后,连看过的A片都自动带入了两人。
恶心诡异,脸红心跳的画面,让吉珠嘎玛悲催的想要哭出来。
还好,吉珠嘎玛庆幸还在训练,超负荷的训练强度让他不能分神太久,尤其是最后三公里的时候,扎西队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做得准备,路边堆了一堆的红色砖头,让他们一人拿上四个跑完全程。
不准踹口袋里,不准背,不准抱,只能两只手拿着,抬着或者拎着倒是没说,可是毕竟是四块砖头,说起来不重,但是再加上背后背着的18公斤的背囊和一只将近4公斤的95式自动步枪,抬着砖头连手都摆不起来,只能靠着两条腿跑,还得保持平衡,一路跑下来,队长还在身后赶鸭子般大吼,终于在折腾得他去了半条命的情况下抹去了那些画面。
10公里的强行军,全程下来不过20分钟,可是就这短短的20分钟,吉珠嘎玛觉得自己身心俱疲得就像是老了20岁。
到了目的地,还没等大家欢呼休息,扎西队长又鬼畜的命令到,双双对打,输赢记录在年度考核里。
这可不单单关系到成绩,还关系到面子,尤其是干部学员们,作为高出一等的存在,输绝对不能存在他们的字典里。
吉珠嘎玛像是泄愤一样将砖头丢到了一边,方才一接手,雷霆两拳,迅如急电般的一脚,直接将对手揍到了地上。
打完,吉珠嘎玛就撑着膝盖开始瞪人,瞪完三海瞪林峰,“操!”夹着泥土的唾沫星子砸在地上。
林峰对视线极度的敏感,尤其是这种含着敌意的目光,当即一个闪神就看向了吉珠嘎玛,被对方踢出的一脚擦到了腹侧,方才回过神来专心对敌。
打完,林峰看向了吉珠嘎玛。
吉珠嘎玛缓缓直起身子,与林峰对望,眼里火花灼灼。
林峰除了困惑还是困惑,知道谈话不能再拖,吉珠嘎玛的问题必须解决,于是拉起对手后就奔直走了过去。
看到林峰走过来,吉珠嘎玛抬起了下巴,一副要杠上的模样,可是看着对方越走越近,脑袋里本就没有消失的画面再次清晰起来,吉珠嘎玛视线慌乱尴尬的后退了一步,转身冲着斯朗泽仁快步走了过去,悲催的逃了。
林峰的脚步猛的顿住,注视着吉珠嘎玛的侧影眯起了眼,那小子那么黑得皮肤,脸都能气得红成那样,到底是多严重的结解不开啊?
于是林峰当即决定,还是缓上一缓,自己这边先找到问题再去解结。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武装越野,但是不是强行军的情况下,大家还是走得很轻松,林峰就一路走着一路分析,可是琢磨来琢磨去都找不到问题所在,撑死了就是自己说了一下他们抽烟的问题,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吧?
这边林峰苦恼着,那边吉珠嘎玛纠结得几乎想要挖个地洞钻下去。
按说,脑袋里想的东西别人永远偷不了,可是架不住自己心虚啊。平日里哥儿几个没少聊过女人的话题,嘴花花眼眯眯的一嘴的黄段子,越说还越兴奋,可是前提那些都是女人,必须的。
如今换的是男人,尤其还是身边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地,那些想象出来的画面,惊世骇俗得先就得吓到自己。
先不说吓着,单单是一种窘意就够受了,然后里面再揉捏上歉疚,让他心平气和的和林峰三海说话,怎么可能?
回去之后,吉珠嘎玛显得异常的沉默,挂在椅子上看着寝室里来回走动的人影,有一种冲动,将事情说出来,说出来自己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可是他开不了口,他真心的不希望在所有人的眼中,林峰和三海变成异类,被大家笑话着。
斯朗泽仁走上前,蹲下身子看他,“诶,怎么了这是?不换衣服?”
吉珠嘎玛耷拉着眼皮摇了摇头,“等会再说。”
“不会累到了吧?还是今天摔那一下给你摔伤了?”说完,斯朗泽仁就去掀他的裤子。
吉珠嘎玛垂眼摸摸的看着他,模模糊糊的问道,“泽仁,你说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正常吗?”
斯朗泽仁裤子正掀到一半,闻言抬起了头,“你怎么又想起这件事了?放心,咱们身边没这种人。”
“你怎么知道?万一有呢?”吉珠嘎玛颓得似乎连耳朵都耷拉了下来,有气无力的问着。
“万一?怎么的?有人和你告白了?说出名字,哥们儿我去帮你出气!”斯朗泽仁眼一瞪,带了几分锐利,瞪完又笑了,“瞧你这样,难不成还有心了?苦恼啊,思春啊,姑娘我是从还是不从呐~”斯朗泽仁说着有声有色,眉飞色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