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捡错老婆了喂(85)
“下着大雨,我不放心你。”南鹤解下身上的蓑衣披到许清单薄冰凉的肩上,一瞬间,还带着南鹤体温的蓑衣包裹住许清,在这个寒凉的夜里,竟让他感觉到有一丝愣怔。
“你带着元宝先回去睡觉吧,这里我来守着就好。”南鹤接过他手里的锄头,指腹触碰到许清冰凉的指尖,“别着凉了,快回去吧。”
许清愣愣地,看着南鹤拿着锄头往来水的那一端开始挖深渠,将积水都缓缓带出去。
经过刚才一个摸头,元宝似乎在南鹤身上找到了奇异的熟悉感,歪着脏兮兮的脑袋过来看南鹤,尾巴像风车一样旋转。
“看什么?你认识我?”南鹤抽空摸了一把傻狗的脑袋,将手上的水都蹭到元宝的脑袋上。
“嗷呜!”元宝两爪站立起来扒到南鹤的腿上去咬他的袖子。
一人一狗玩闹,许清半张苍白的小脸藏在蓑衣的领子里,清凌凌的双眸空茫地看着南鹤所在的地方,空荡荡的心里盈满了不知名的感觉。
许清慢慢转过身,扶着墙往回走。脚下的泥土越来越湿润,土被泡松软,一只脚踩进去顿时就扯不出来了。
“啊——”许清的脚在泥里崴了一下,疼得他惊呼出声,却又立刻捂住唇。
原以为暴雨之下,他的痛呼没有被任何人听见。南鹤手上的动作顿住,踩着深深的泥水一步步走到许清身边,关切道:“怎么了?”
许清一只手扶着墙,单薄的脊背弯曲,一只手捂住脚腕。
“怎么了?脚崴到了吗?”南鹤在积水里洗干净手,蹲下身来,严肃地皱起眉头,“别动,我来看看。”
许清低垂着眼睑,遮盖住眸中的神色。面前的人单膝蹲在他面前,小心翼翼握住他的脚腕用力。
“唔。”许清吃痛地咬唇闷哼了一声,甜腻细小的音色仿佛掺了两勺蜜糖,轻轻柔柔勾在南鹤的心上,他的动作不由得放轻。
“鞋子陷在泥里了。”南鹤道,“先把脚拿出来,好吗?”
许清歪着身躯柔柔地靠在墙上,有了几丝温度的手指轻轻按住南鹤的手背,咬着唇神情羞怯紧张:“轻......轻点,疼。”
南鹤呼吸一滞,解开绑在小腿上的鞋带,重新握住他纤细的脚腕轻轻往外拉,许清的脚动了动,一只白嫩娇小的脚踩在南鹤粗粝的手心,接触的肌肤细腻嫩滑,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再一看他的纤巧的脚踝处,泛起了淡淡的粉色。两只手指正好能圈住他的脚腕,南鹤微微用力:“忍一下。”
许清刚点头,脚腕处就传来的钻心的疼痛,他浑身一颤,不自觉从墙上滑了下来,栽进了南鹤的怀里。抬头,南鹤锋利深邃的眉眼近在眼前,许清没缓过神,胸口还在微微起伏,无力的靠在南鹤的怀里,南鹤垂眼,两人温热的呼吸相交融。
不知名的馨香从许清纤白的颈窝逸出,南鹤不自觉吞咽一下,“还有力气走吗?我抱你?”
许清低垂着脑袋,轻轻在他怀里点头,“谢谢......原哥哥。”
南鹤的手穿过许清的膝盖窝,轻轻松松将他抱起来。水沟沿上的土被泡的太松软了,南鹤选择直接走在积水里,淌过没过一半小腿的积水,将人抱进了前堂。
“你的卧房在哪边?”
许清道,“在左边,推开门就是。”
在后院清理积水,许清也是关好门。南鹤抬脚将门推开,在屋里摸索着走到床边的软凳上,将人放下。
“蓑衣上都是水,脱下来我拿出去。”南鹤的眼睛适应了黑暗,拿起桌子上的打火石点亮油灯。
“点灯了吗?”
南鹤放下打火石,“嗯,你先换件干燥的衣裳。点着灯睡吧,我就在后沟看见光能安心一点。别怕,我让元宝在门口守着你。”
转身要走,却被一只柔软的手拉住了指尖。
许清的嗓音在暴雨冲刷的夜晚显得有几分凉意:“你不想索取些什么吗?”
南鹤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对,我确实需要你一样东西。”
许清的心瞬间像是沉进了水底:“你想要......”
“你这里有柴刀吗?”南鹤道,“我看后沟野草也有不少,天热了会有虫子钻进房里,我一并砍了。”
“在......厨房灶台后。”
“那我去拿了。”南鹤踏步离开,转身将门带上。
脚步声越行越远,许清坐在软凳上,转头看向桌子上点燃的油灯,眼眸里燃起了前所未有的光芒,不同于光明与向往,那是带着野心的渴求与偏执。
换了套干燥的衣裳,许清抱着被子躺上床。
桌上的油灯火苗跳跃,在这个暴风雨夜里,他却感受到了这十几年来前所未有的安心与宁静。
天尽头泛起鱼肚白,下了一夜的暴雨逐渐变成淅淅沥沥的小雨,南鹤甩了甩酸疼的手腕,归置好柴刀与锄头,悄悄走出院子,当然,这次还是跨出去的。
元宝吐着舌头想要跟南鹤一起出门,却被荆棘篱笆挡住,无助地伸爪子去挠门:“嗷呜!嗷呜!”
“对了。”南鹤伸出手指,手指间还弥留着未洗干净的泥土,在元宝洁白的脑袋上擦了擦,成功给他留下一道黑色的长痕,“乖狗狗,回去看着你的主人吧。”
元宝挠门的动作更大了:“嗷呜嗷呜嗷呜!”
南鹤笑了一声,对着它挥挥手,离开这里。
回到家,院子门口站了一只已经烧开水的双把手茶壶。
原母眉毛倒竖:“你去哪里了?一晚上不回来!你去那个骚寡妇家了?!”
南鹤:“......没有。”
他要对那个......寡妇道歉,还没见过人,天天背黑锅。
“那是谁?说!真有你的啊,大孝子,把你娘一个人丢在家里,跑去人家帮忙了是吧!”原母拿着大扫把拦着门,“不说出个一二来,你别想进门,我当没你这儿子!”
南鹤叹气,整个人脱力一般直接坐到地上躺下去:“那我就在这睡了。”
原母跳起来:“你威胁谁呢?染了风寒还不是老娘伺候你!滚进去睡!快滚!”
南鹤懒洋洋起身,伸了伸酸疼的胳膊,顺手挽住原母:“娘累了一夜,今早我来做饭。儿子给你捏捏肩,你歇会儿就等着吃现成的吧。”
“我有这种好命吗?”原母脸上的怒色消了一大半,半真半假捶了一下南鹤的胳膊,“你省点心我就满足了!”
虽说如此,她心里还在盘算着,把儿子迷得五迷三道优势挑水又是半夜去帮忙的到底是谁?
按理来说南鹤这身量,坐在那里都要要比别人高一个头,去哪里都会引人注目的,风言风语早就传遍村子里。
不是那个独居的寡妇,同在中上游打水又独居的人,还有谁呢?原母皱着眉头思索,豁然开朗。
难道是他?
作者有话说:
寡妇:三章文就被骂了两章,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名声)
原·福尔摩斯·母,我们茶茶搞得定厉害婆婆的,南鹤这个中间人也会调和的
不能调和婆媳关系,让妈妈或者老婆受委屈的男人是世界第一孬种!!!
第72章 眼盲孤儿4
细雨连绵, 小泉村群山雾气弥漫。
山路被昨夜的暴雨冲出一条条沟壑,又湿又滑,上山打猎要搁置到天晴了。
吃完早饭南鹤就回房睡觉了, 原母洗了碗,抄着手站在屋檐下往外看, 屋檐下的木铃铛在风中响了几声, 清脆悦耳。身边是对外面风雨毫无感觉的正在吃草的兔子。
家里总要有人看着的,南鹤睡觉, 原母就搬了小桌子和凳子坐在门口裁剪新布做衣裳。暗红色的布放在桌上, 光线下颜色更显好看,原母拿起布左右欣赏了一番, 满意地开始剪裁。
还未至午时, 天就放晴了。六月的天就是这样,娃娃脸, 说变就变。坐了一上午原母腰酸背痛, 满身疲惫在想起儿子的心上人的时候顿时一扫而空。
这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