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中医穿成反派的替身情人后(70)
路遥遥伸出手指比了比:“只用半个学期噢。我们是上课的话,小周就是刷课。他选了好多课,还都是那种难度强挂科率高学分也高的课。一学期修了40门。他那个课表,看起来都很吓人。关键他平时学的还很轻松,还在这期间还去参加录制了三次半个多月长的综艺节目。”
“而且他真的很自律,早上跑步晚上健身,每天学习工作的时间占大多数。”
江诫看着她在对面短暂的停下,终于开口问:“你很了解他?”
路遥遥心说可能没你了解,但她没点明,只说:“反正我觉得,小周真的是一个特别好特别优秀的人。”
江诫看她那张笑脸,心里的不舒服更甚,但他没表现出来,周决明也已经从那边走廊过来饭桌。
随之而到的还有上菜的服务生。
江诫点的少,两个小份菜。
他想起那次在食堂吃饭,周决明打完菜等了自己许久。但由于当时的情绪及胃部反应,他几乎没怎么动过,就总有些抱歉似的。
所以这会,他只点自己能吃的,一道清炒时蔬一小份汤。
他一边吃,一边听着桌上两人的闲聊,或者说是观察打量着。
周决明和路遥遥确实交流甚好,有来有往,周决明的嘴角一直牵着轻轻的弧度。
不论路遥遥提及什么话题,周决明都能搭一两句。
但若江诫没看错的话,两人的交互来往之间却毫无暧昧。
眼神、话语、交流、表情,都是很透彻的干净的。
饭至尾声,江诫拿出包里携带的分装药盒,用饭店提供的开水喝了药。
吞咽下去后,坐在他旁边的周决明突然出口,话音淡淡带着笑:“你是医生最爱的那种病人。”
江诫略带疑惑的看向周决明。
周决明微抬下巴示意他面前空掉的小盒:“每顿饭后都能按时服药。”
江诫低低的嗯了声,甚至觉得自己像是被夸奖。
他收起东西,说:“那个医生说,让我多吃两个月,彻底治好。”
账是周决明刚刚去结的,这会他们拿着衣服起身往外走,周决明声音响在一边,他嗯了声,然后说:“挺好的,各种病症早期都是小毛病,彻底根治的概率很高。”
三个人往商场底下的停车场走,路上江诫说了几句今天节目组的事,说李思文醒过来还找他了。
周决明只是笑笑:“我晚点给他回个电话。”
节目组那边的纪念品都在江诫的车里,他顺道提议送他们回去。
天寒地冻的,周决明看了眼路遥遥,倒也没推辞。
但路遥遥却摇着手机拒绝了,她家的大别墅离这里可不近:“我有车接,你们先回吧,我的车马上就来。”
司机刚刚将江诫送过来就提前下了班,所以车是江诫在开,周决明坐的副驾。
一晚上,终于能有点两个人独处的彻底安静的时间。
下雪天,江诫把车开的慢。
红绿灯前,他缓缓踩下刹车,从侧镜看了眼身边的周决明,开口道:“本来说,今天我请的。”
周决明刚刚在回复手机上一条信息,闻言关掉手机收回兜里,才回道:“没关系,一顿饭而已。”
红灯转绿,江诫随着车流慢慢踩油门,状似随意般开口问:“你今年春节是怎么打算的?”
临近年关,似乎每个在外地的人都会遇到这个问题。
周决明还是那个回答:“我就在这边过。”
江诫没问不回家的原因,只说:“一个人吗?”
周决明应了声:“是。”
碎雪撞上车前镜,又被雨刷快速的刮下去,在车前镜留下一串细小的水渍。
窗外马路上掠过排排列列的橙色路灯光,和着路边建筑的摧残流光乃至于前车的尾灯光,交相.融合,隔着车窗在江诫眼前映出一番朦胧模糊的暖意似的。但那暖意是车里的空调给的。
封闭空间太过安静,江诫甚至听到雪片撞上车玻璃又融入地面的细小脆声,他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胸腔一下一下的震动着。
江诫出声问:“今年过年,我也是一个人,要不然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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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非常感谢。
遥遥:儿媳妇…?(bushi)
粘人精:情敌。
抱歉抱歉今天好多事情,来晚啦。这章评论的bb都发一个小红包,抱歉抱歉。
之后几天事情可能都有点多,会保证日更,但可能偶尔会晚点,我会提前说!感谢感谢。
第55章 明暗
车内温度适宜, 和天寒地冻的外界相比,似乎是隔离开来的另一个时空。
江诫出口的声音在和暖空气中轻轻的撞进周决明的耳朵里。
江诫以平淡的口吻一提,轻松简单, 似乎就只是朋友间轻松的约饭, 没有任何别的想法。
周决明抬眼, 看向车前镜里快速掠过的车辆和行道树,红灯挂福,年的氛围氤氲在角角落落。
江诫的家庭情况,从那次他为躲避父亲而住在他家里就可见一斑。这是个团圆的季节,孤独的人也要凑对似的。
周决明并没有思考太久,点点头, 说:“好。”
江诫看向自己身边的车窗,外界暗沉, 车窗像镜子,映出周决明的浅淡阴影。周决明侧脸骨骼清丽,皮肤很白,睫毛稍有些长但不翘, 江诫能从模糊阴影中看出那点向下的倾向。
车内寂静, 只有仪表盘偶尔的滴答声。
江诫谈起自己以前在国外读书的时候的事情,他从未和别人说过的,但气氛使然,他莫名想讲给周决明听。
“我小时候就没正经过过几次春节。所以我还是在国外过第一次年的时候, 才知道北方过年要吃饺子这个习俗。”
可能是各种节日有什么魔性魅力, 每逢团聚的春节或是元宵节之类, 江诫的父母会吵的更凶。
春节期间, 别人的家庭是其乐融融、欢聚一堂,而江诫的家里是一地凌乱和冷锅冷灶。所以童年时, 他甚至抗拒和害怕这种团圆节日,节日给他留下的印象总是孤寂、寒冷、饥饿,是母亲歇斯底里的眼泪和父亲不耐烦的摔门出去。
是他想要避开甚至逃开的。
周决明听他话落,微转头看向身边的人,然后说:“我们今年可以吃饺子。”
江诫能感觉到周决明的视线放在自己身上,提起留学,那些过往记忆也在他脑海里翻了几转。
那年他刚被江朝海强制性的送出去。17.8岁的年纪,气性最大,也最有反叛不屈精神。最开始在那边他很是作了两个月,但都被死守着的两个黑人保镖挡回来。
在那边的第一年春节,除夕夜,江诫再次跳窗跑了,在他跑的喉咙都冒出腥甜的味道时,被在华人街拎着面粉蔬菜的同院同学拦住了。对方也是心大,像是根本没注意到江诫单薄的睡衣和微跛的脚,乐呵呵的就上来拉他一起去过年。
…
江诫脸色在暖和的车里却冷了些,他先回应周决明的话,说好。
然后试探着挑着说了些其他内容:“我上次和你讲过我父亲。我出国留学也是他请了两个保镖全程监督我的。那年春节,我简单的逃出来,被我一个热情的留学生朋友遇到了。”
又遇红灯,江诫踩刹车,偏头看了眼周决明。第一次这样自然的笑出来,伸手比了比:“那个同学的父母春节来看他,还有其他同学,我还是第一次和那么多人一起过年,看他们包饺子包了好多,一个很大的桌面,排列的整整齐齐,我还记得他妈妈那是说这都是金元宝,吃了图吉利。”
真实情况自然没有江诫说的这样轻松。那年他谨慎、抗拒、浑身都是扎人的冰碴子。保镖为防止他跑,将江诫的所有证件和金钱有关的东西都收起来没给他。江诫跑出来,除了两只被雪冻湿透的一双袜子,就只有身上的一套单薄睡衣。
那个留学生朋友叫马文,大咧咧的似乎视这些不见,只拉着他说一起过年,热闹热闹。
江诫为了躲保镖,临时跟着他走了。那时他是一头全身绷着刺的幼兽,在马文温暖有爱的家里格格不入,像是热锅里的冰块。但他的父母都似没有看出来他的异样,只给他找了干燥的衣服,让他休息等着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