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非人类[快穿](324)
简直是快活得无法言喻。
佑有财又给了佑茗两巴掌,佑茗身体晃了晃,被佑有财掌得牢牢的,他惨白的两片嘴唇之间渗出口腔里流的血。
佑茗不哭不求的样子很快让佑有财失去了兴趣,他随手把佑茗一丢,佑茗身体摔在地上,他捂住头,后背撞上书桌腿儿,闷哼了一声。
佑茗睡在地上抱着头,一动不动,佑有财目光在他屋子里转了转,最终还是回到了李蔓清脸上,他没有把李蔓清拖出去,而是就在佑茗房间中,将李蔓清逼到角落,对她拳打脚踢。
人类的身体可以很脆弱,也可以很坚韧,没脆弱到挨一会儿打就会死,也没坚韧到无坚不摧。
李蔓清的脸很快就被眼泪鼻涕还有血渍糊住,她双臂抱住自己,眼泪不断地往外面涌。
佑茗的视线穿过手臂与眼睛的缝隙,看见父亲的脚像工厂里按下开启键后不断摆动的大铁锤,而母亲就是大摆锤底下的材料,被锤得汁水四溅,被锤得变形,直到被锤成一张饼状的东西。
打人也会累,佑有财揍了李蔓清二十来分钟,酗酒又令他体虚,他满头大汗地撑着墙,目光阴毒地看着已经看不出人形的李蔓清,恶狠狠说道:“李蔓清,这是你欠我的,你欠我的。”
说罢,他后腿几步,步伐摇摇晃晃地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捡起地上的空酒瓶,准备离开佑茗的房间。
站在门口的时候,他用酒瓶敲了敲房门,“酒没了,明天记得打酒。”
佑有财丢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回去了客厅,而蜷缩在黑漆漆卧房内的母子两人依旧一动不敢动。
直到听见佑有财呼呼啦啦往嘴里刨饭的声音,佑茗才慢慢放下抱着头的手臂,从地上爬了起来,靠着桌子腿,一言不发地看着墙角里的李蔓清。
李蔓清忍着双臂的疼痛,颤抖着手指把脸上的头发往脸两边扒,露出一张已经看不清五官的脸。
她全身无一处不疼,佑有财打起人来不管不顾,不管是肚子还是肩膀,都难以逃过佑有财的拳头。
她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靠撑着墙才能走到佑茗身边,她在佑茗身边慢慢蹲下来,手指去抚摸着佑茗的脑袋,“是不是撞到头了?疼不疼?妈妈明天带你去医院看看……”
“没事。”佑茗摇摇头,用手背擦掉了嘴角的血,嘴里的咸腥味也被他咽了下去,人类很难对它本体造成伤害,但是它的人类身体很不经打,他想以人类的身份继续活着,他还没实现和赏南一起玩的诺言。
在李蔓清松口气之前,他手探到了脑袋后面,“脑袋后面疼。”
李蔓清的表情顿时就变得紧张了起来,连眼泪也止不住了,她抱着佑茗,脑袋靠住佑茗的肩头,“都是妈妈对不起你,都怪妈妈没用!”
佑茗不知道已经听妈妈说过多少遍这两句话了,他轻声问:“那妈妈你明天会带我去医院吗?”
“去,”李蔓清抬起头来,她看起来像是把佑茗当救命稻草一般,手指都不是很敢肆意去触碰佑茗,她哽咽着,“都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你爸爸也不会变成这样,本来你也可以过像小南那样的生活,都怪我,毁了这一切。”
每次被打后,妈妈就会哭着说这样一番话,佑茗无动于衷地眨眨眼睛,“妈妈,你太可怜了。”他触手出现在李蔓清单薄得后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儿子这样小,却这样懂事,李蔓清心底的愧疚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她的心脏都揪成了一团,只责备自己的无能与软弱,连一个安全安定的生活都无法给小茗。
脸上的痛感很快消失,佑茗看着李蔓清扶着门慢慢走出去,说了句妈妈晚安,门被关上后,佑茗带着满脸的伤在床上慢慢躺下,躺了一会儿,他翻身侧着身体盯着靠近赏南房间的那面墙壁一眨不眨地看。
半晌,他弯起嘴角,他现在有了小南,他已经不再需要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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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六点的赏家,张心心蓬头垢面地从赏南床上跳到地上,她着急得原地转了几个圈,最后看着正用热毛巾给赏南擦着身体的赏英树说道:“我姐姐的儿子就是高烧不退烧死的。”
被烧昏了头的赏南只是发烧,没有失去意识,听见张心心这句话,他眼皮颤颤悠悠掀起来。
赏英树看见,立刻拍了拍他的脸,松了一大口气的模样,“终于醒了,再不醒你妈只怕是要着急成神经病了。”
见赏南醒了,张心心红着眼睛跑过去狠狠亲了赏南的额头一口,“我去收拾东西,小树给小南穿衣服。”
赏南在发烧,是张心心发现的,她凌晨起床上洗手间,路过赏南房间时,想看看赏南有没有不睡觉而是在偷偷看漫画,结果偷看漫画的场景没看见,反而看见赏南闭着眼睛皱着眉,满脸通红,她过去一摸,被吓得大声尖叫。
“温水擦身体是医生教的,来,穿衣服,我们去医院!”赏英树给赏南打着气,把赏南从床上抱起来,从床头柜上拿起衣服往赏南头上套。
赏南听赏英树指令抬手伸手,抬脚伸腿,他浑身无力,穿好衣服后,脚上被赏英树穿了一双厚实的袜子,穿好袜子,赏英树直接腰一弯,把赏南整个抱了起来。
赏南趴在赏英树宽厚的肩膀上,耳边全是张心心的碎碎念,一会是纸巾忘带了一会是医保卡医保卡医保卡在哪里,她还说是佑有财家气场对赏南不利,犯冲,赏南去过他家,回来当晚就发烧,以后再也不去了。
由于生病没有力气,赏南准备等自己好了再反驳张心心。
之后,赏南失去了意识。
清晨时分,医院大厅已然开始变得拥挤喧嚣,张心心挂了个儿科门诊的号,和赏英树一起穿着睡衣蓬头垢面地坐在长椅上等叫号。
赏南从小身体就一般,不如同龄人,但张心心一直都觉得是她和赏英树是新手父母,不会带孩子,才导致赏南总是生病。
她平时虽然对赏南说话很讨厌,动不动掐脸捏耳朵,让赏南帮忙拿快递跑腿买东西,或者抢赏南吃的,但赏南一生病,她比谁都担心都害怕,她一直都记得赏南一两岁发高烧,烧着烧着就在自己手里浑身抽搐了起来。
想到这里,张心心靠在赏英树肩膀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要是小南死掉,我也不活了。”
赏英树拍拍她的脑袋,“拖鞋穿反了。”
“……”
好奇怪,处在小南身体中的赏南意识清楚,他正在觉得好奇怪,因为他发现赏英树说话的姿态和语气跟自己很相像,不是和五岁小孩赏南,而是和赏南本人,很相像。
就好像,他真的和赏英树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血缘关系一样。
儿童内科门诊外面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其中感冒的小朋友最多,咳嗽的、流鼻涕的…还有像赏南这样的发热小孩。
旁边就是儿童外科,花样可比内科多多了。
但哭声都差不多,整条走廊都是小孩扯着嗓子嗷嗷哭的声音。
赏英树垂着脑袋,一直在轻轻拍着赏南的背,张心心也垂着脑袋,“好烦啊,小孩真讨厌。”
“请34号,赏南小朋友到2号诊室就诊。”
“请34号,赏南小朋友到2号诊室就诊。”
人工音叫第二遍的时候,赏英树和张心心已经抱着赏南冲进了就诊室,医生端着水杯正大口喝着水,看见来就诊的病人父母装扮时,已经见怪不怪了,部分小孩儿父母的神经实在是绷得太紧了。
“低烧,我开个单子,你们抱孩子先去抽个血。”医生开了张单子递给赏英树和张心心。
走出诊室,跟着指路牌去找采血处时,张心心眼尖,一眼就看见了乘着电梯上来的李蔓清和佑茗。
李蔓清穿着长袖衬衫和长裤,头上还裹着丝巾,露出来的只有一双眼睛,她手中牵着的是佑茗,佑茗戴着印着卡通人物的口罩,眼神有些不安地四处看着。
张心心往医院窗户外面看了一眼,太阳此刻就已经灼热了起来,这种天气,穿长袖?
“小茗也生病了吗?是怎么了呀?”张心心莫名生出了点儿同病相怜的心情,在两人上来之后,她主动和两人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