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他盛世美颜(146)
联络官不认同:“殿下!”
景佑加重了语气:“照我说的办。”
他松开手,车内前后联络中断。
淮裴这时才敢开口:“发生什么了……”他指尖缩了一下,“是我给你惹麻烦了吗?”
景佑垂眸,遮去眼底的阴霾,摇摇头:“不关你的事,有只阴沟里的耗子按捺不住,又要出来搅风搅雨了。”
“那明天你不要去帝国军校了,我去。”淮裴说。
景佑转头,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他就是冲你来的。”
淮裴愕然。
景佑想说这其实也算是冲我来的,但他又实在不想把这种玩意儿归类于自己的追求者,只能含糊道:“红眼病而已,不用管。”
淮裴还是不放心。
“他舍不得杀了我的,”景佑眼底浮现一丝难言的讥诮,“与其等着他藏在幕后偷偷摸摸搞小动作,不如给他一个舞台,让他好好地登台演出。”
“不行,景佑,太危险了。”
景佑没有看他,他的视线穿过淮裴,看向了车外飞速后退的建筑。
帝都的繁华汇聚成一片汪洋大海,万千灯火潮起潮落,无边银色光海之外是浩瀚无垠的宇宙。
“就是要它危险啊,”景佑轻声说,“淮裴,这个国家说起来才建立不到五十年,但我父亲并不是它的第一个主人,帝国存在的时间已经太久了,久到……很多东西在地下盘根错节,彼此纠缠共生。就像是蛇巢,不放点血肉,是不可能把这些磨牙吮血的怪物钓上来的。”
雷诺公爵是他们运气好,但好运不会第二次降临在他们头上。
而且,经过雷诺公爵的事情之后,汉诺威公爵只会更加谨慎,绝不会给他们抓到自己把柄的机会。
如果不是铁和血铸成的证据,怎么能搬倒这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爵?
汉诺威公爵最好是把事情做绝,这样,埋葬他的时候也会更加彻底。
淮裴:“一定要去的话就让我去。”
“你去没有用,”景佑道,“我才是他们想要的那个饵料,一次不把他们斩尽杀绝,针对我的阴谋就不会停止。”
淮裴久久看着他,眼神说不出担忧。
“所以啊,”景佑抬起手,沿着他的下颌,抚上他的脸,和他对视片刻,倏地一笑,“亲爱的,明天记得千万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我的性命就交托在你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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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帝国军校校门大开。
红毯从山脚一路向上,沿途撒满了礼花释放之后留下的彩色晶亮碎片,一辆辆豪车低调驶入校区,一水三个数字的车牌昭示着来往客人尊贵的身份。
作为帝国两大最高学府之一、帝国大部分民众甚至贵族消尖了脑袋也要挤进去的顶尖名校,帝国军校在人脉资源上的强大毋庸置疑,除了功成名就的校友会受邀返校,就连皇太子都会前来观赛。
这也让这场本该只在校内开展的比赛受到无数人的关注。
车子停稳,联络官拉开车门,躬身站在一旁。
景佑弯腰下车,抬眼时见到帝国军校的高层整齐站成一排,校长亲自前来迎接。
“殿下。”校长略微弯了弯腰就算作行礼。
景佑曾经在帝国军校上学,算起来是他的学生,只需要稍微表示礼节。
景佑颔首,“校长,好久不见。”
淮裴跟着他一起下车,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两人都穿着款式相同的黑色礼服,区别只在于景佑肩膀垂下的流苏的金色,而淮裴的则是银色。
两人站在一起,任谁都能看出他们的关系。
校长不动声色收回视线,邀请他们前去后台先休息一会儿,等待开幕式到来。
太阳缓缓从东方爬起,驱散天空之中密布的阴云,破开云层撒下光束。
帝国军校内建筑风格冰冷肃穆,沉默地矗立在大地之上,宛如一柄柄铁黑色的军刀。
早上八点,开幕式正式开始,校长换上简洁大方的军礼服,站在主席台上慷慨致辞。
景佑坐在主席台正中间,左手边坐了淮裴,右手边是帝国军校校长,而校长的另一侧则是空位。
原本该坐在那里的人没有来。
直到开幕式快要结束的时候,高大俊美的男人才姗姗来迟,在校长身边坐下。
比起昨天苍白的脸色,此时的汉诺威公爵看上去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至少表面上一切正常,除了泛白的唇色和发青的眼底。
看来,在alpha强悍的身体素质和帝都最顶尖的医疗设备之下,汉诺威公爵恢复的不错,那样的重伤,竟然一晚上就缓了过来。
景佑轻嗤一声。
帝都这些医院受这几百年战争的影响太深了,治个感冒拖半个月,断只手倒是一天就给你接好,纯粹是为战争服务。
景佑漫无目的地想。
要是直接把他给治死就好了……
不过想归想,要是真的让一个公爵不明不白地死在帝都,会引起什么样的影响不动脑子都能猜到。
更别说这件事还把淮裴牵扯了进去。
同样在帝国军校就读,校长和汉诺威公爵也十分熟悉,见他来晚了,当即把问题问出了口。
汉诺威公爵不好意思似的低下头,低声和校长解释了两句什么。
主席台并不拥挤,几人坐的有一段距离,但景佑还是清晰地听到了他的声音:“多谢校长关心,只是昨晚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才来晚了。”
景佑不动声色地看过去。
察觉到景佑的目光,汉诺威公爵隔着校长投来视线,笑意不变,只是略微疑惑地问:“殿下有什么吩咐吗?”
景佑眸光在两人之间白发苍苍的校长身上停了一下,道:“方便的话,公爵大人可以和校长换一下座位吗?很久不见了,想和公爵大人叙叙旧。”
校长转头,笑骂:“怎么,殿下和我就不是很久没见了吗?”
“当然不是,”景佑微笑道,“您对我的教导,我一直铭记在心,天天都在感恩您。”
“你是念念不忘我卡你毕业论文的事吧。”校长说着,还是站起身和汉诺威公爵交换了椅子。
汉诺威在他身边坐下,浅笑着向景佑偏过身,“殿下?”
景佑神情淡淡,望着底下已经开始布置比赛场地的机器人,“公爵大人觉得今天的比赛谁会赢?”
“这……”汉诺威公爵失笑,“还没开打,臣怎么会知道。至少也得第一轮之后,看清了双方的实力,才能进行预测押注啊,您说是吧?”
这话说的有意思。
淮裴朝这边看过来。
景佑不置可否:“是吗?”
“怎么?”汉诺威公爵眼神微微闪烁,“殿下有看好的选手?”
“说不上看好,说实话,我觉得以他的实力,估计第一轮就得被刷下来,”景佑转过头,眼含深意地看向汉诺威公爵,“话说公爵大人认识一个人吗?”
“嗯?”
“埃里克斯·冯·坎贝尔。”
“坎贝尔家的吗,我没听过这名字,是新一代的小辈?”汉诺威公爵想了想,摇头,“他父亲的话我倒是认知,前年在一个珠宝拍卖会上见过,我们看中了同一条项链,他想买给他妻子,我拿着也没用,就让出去了。”
景佑仔细观察汉诺威公爵的表情,但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异样。
汉诺威公爵感知敏锐,很快挑眉问道:“殿下今天怎么一直这么看着我?难道是因为我昨天受了伤变丑了?那子弹也没打在我脸上啊。”
他摸了摸脸,轻松地开着玩笑。
“说起昨天,公爵大人没事吧?”景佑垂眸,似乎饱含歉意,“昨天实在太忙了,不然的话应该留下来等公爵大人好转之后再走的。”
“没事,一点小伤,”汉诺威公爵十分好说话,“都怪我出门不看日历,偏偏挑了昨天去看邵锐,把他吓得够呛不说,还差点给淮先生带来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