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阴郁万人嫌早死的白月光(147)
这次,那边没其他声音了。
“庄敛在我们家?”江稚单刀直入。
江予沉默了两秒, 才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 顿了顿补充, “昨天晚上我带他回来的,哥。”
“你心虚什么?”江稚叹了口气, “你们和好了?”
江予本来想说没有,但又不想让他哥担心,敛着眼皮琢磨了一会措辞, 还没说话,就听见他哥说, “他改了吗?还欺负你吗?”
江稚对弟弟和庄敛之间发生的事的了解只停留在“欺负”的层面,并不知道内情。
“他如果没改,就把他赶出去, 你不用怕。”江稚说,“秦家会帮你。”
江予不懂, “秦家?”
他知道如果秦晟知道实情后肯定会帮他,但秦晟到底还只是继承人,再想帮他,可能都会有心无力。
“哦。”江稚云淡风轻,“我和秦铭结婚了。”
秦家的家主虽然不是秦铭,但秦家也并非秦家主的一言堂,秦铭在秦家的地位也举足轻重,他比秦晟更管用。
秦铭三十二,始终未婚,一直都是申城炙手可热的钻石王老五,谁也想不到他竟然和江稚在伦敦结婚了。
江予惊讶地微微睁大眼,没忍住说,“吱吱你!”
“昨天。”江稚继续平淡地说,“还没告诉其他人……你想说什么?”
江予呐呐,磕磕绊绊地说,“没想到你竟然是背着父母偷偷和野男人领证的叛、叛逆小孩!”
“……小告状精怎么说话呢?”江稚恼怒,倏地把话题扯了回来,“爸妈还不知道陈姨和周管家回家了,我先帮你瞒着,你好好处理你和庄敛的事。要我回来吗?”
江予心里紧绷的弦徒然就松懈下来,捏着指尖,说,“不用了。”
他顿了下,“谢谢吱吱。”
“臭弟弟。”江稚说,“挂了。”
电话被挂断了,江予在原地站了会才打算离开,转过身,却看见庄敛无声无息地站在他身后,阴沉沉地盯着他,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江予突然对上庄敛阴暗多疑的眼神,没控制住颤了下指尖,眸光也抖了下,镇定自若地问,“庄敛,你什么时候来的?”
庄敛慢慢靠近,牵住了江予的手,阴晴不定的眼神在他脸上逡巡,意味不明地低声问,“宝宝在和谁打电话?”
“我哥。”江予诚实地说,庄敛刚才就站在他身后听,他没办法说谎,“你让陈姨和周叔回去了呀,吱吱在问我。”
庄敛显然早就猜到了电话对面的人是谁,见江予没有撒谎,眉宇中的阴沉散了一些,低头亲他的软腮和嘴角,抽走了他手里的手机,牵着他下楼,夸他,“宝宝好乖。”
江予跟在他身后偷偷地擦拭被亲过的腮帮和唇角,乖乖地跟着他下去。
“但是宝宝。”庄敛突然转回头,低声说,“下次打电话,要和小狗说。”
他说,“小狗帮宝宝保管手机。”
江予心底一沉。
庄敛已经恨不得把他绑在腰带上了,如果再把手机交给他,那他给闻老先生打电话的机会就会很渺茫。
再加上,秦哥答应了他要帮他找闻老先生的联系方式,那就肯定会找。
如果到时候发过来,不小心被庄敛看见了……
没得到他的回应,庄敛转回头,轻声说,“宝宝?”
江予抿紧了嘴角,浅色瞳仁直勾勾地看着他,说,“不行。”
“……‘不行’。”庄敛面容微沉,收紧下颌,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眼尾失去控制抽搐了几下,他低喃地说,“为什么不行,宝宝?”
“小狗知道了,宝宝想离开小狗。”
他混沌的理智似乎在一步步走向崩坏,他转过身,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硬挤出来,阴恻恻地说,“宝宝,为什么,想离开,小狗?”
“你正常点,庄敛。”江予看见他这样,有些害怕,呼吸变得微微急促起来,手心也冒了点汗,说,“我们说好了,你只要正常点,我就不会离开你,你不能收我手机。”
“我不正常吗,宝宝?”庄敛死死盯着江予,低声问,“小狗这么爱你,是不正常的吗?宝宝?”
他的眼神阴鸷,充斥着虬结狰狞的疯意。
——庄敛早上是不是没吃药。
江予心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后背冒着冷汗,看着他,逼自己冷静,说,“你不能凶我,庄敛。”
他咽了咽口水,迎上庄敛的目光,微微睁大眼,让自己看起来更诚恳,说,“你要对我好一点,不要凶我,这样,我才能继续喜欢你。”
江予诱哄地说,“你不想我喜欢你吗?”
“我喜欢你了,你就可以对我做任何事,庄敛,你真的不想吗?”
“……”
极大的诱惑摆在面前,庄敛病态混沌的目光停留在江予脸上,片刻,才低缓地说,“……对不起,宝宝,小狗不凶宝宝。”
“然后呢?”江予小声引导,“你应该收我的手机吗?”
“……”庄敛无声无息地注视了江予两秒,才略微带着不解,说,“这样,是对宝宝不好吗?”
江予反问他,“你觉得呢?”
“明明是很爱宝宝,小狗才会帮宝宝保管手机。”庄敛嗓音低哑滞涩,“想让宝宝依赖我,让宝宝永远离不开我……好爱宝宝。”
江予听得头皮发麻。
“可我不喜欢这样。”他鼓起勇气,说,“你把手机还给我,我不离开你。”
“……”庄敛盯着他,凝着眉心,似乎有些动摇。
“我保证。”江予赶紧说,“真的。”
庄敛用力攥紧手机的那只手微微卸了点力,江予飞快掠了眼,没让庄敛发现,也没敢伸手主动去拿。
庄敛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对劲,比他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要疯。
江予猜他这样有可能和昨晚他突然咬他有关,有些后悔刚才没看睡眠记录,不敢刺激庄敛,飞快权衡利弊,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抱住了庄敛,说,“庄敛,我不离开你,你要信我。”
“我脖子上的痕迹是你弄出来的,对不对?”江予微微侧着脖颈,露出白皙皮肉间显眼刺目的痕迹,“你看,我昨天晚上都没醒,我能在你身边睡这么沉,你还觉得,我会离开你吗?”
庄敛只要稍稍低眼,就能看见昨晚被他弄出来的痕迹,他嗅着江予脖颈间散发出来的迷人馨香,被反复撕扯沉沦的理智终于得到了救赎,从水深火热中脱离出来。
“宝宝。”庄敛着迷地低下头,挺拔的鼻梁在江予颈窝间蹭来蹭去。
很痒。
江予抿紧了嘴唇,忍着那股痒意。
但很快,他就感觉庄敛张开嘴用力咬住了他的脖颈,炙热的吐息烫得他敏感地一哆嗦,手指攥紧了庄敛的衣服。
“好爱你,宝宝。”庄敛叼着那块薄嫩的皮肉反复地吸||吮舔||舐,低声呢喃,“你还在。”
“我在。”江予贴在他耳边说,他听不太懂庄敛在说什么,抱着他,一边思索等会该怎么劝庄敛去吃药才不会刺激他,一边给发疯的庄敛一点甜头,手指插进他后脑勺的发根慢慢地捋,“你可以咬重一点。”
庄敛呼吸沉重,听话地咬重了一瞬。
江予痛得差点哭出声。
他一身皮肉长得嫩,即使是只被咬了一瞬,还是很快落下了一个狰狞的齿痕。
……舍不得。
庄敛很快松开了牙齿,慢慢地用湿||滑的舌头舔平齿痕,疯狂地喃喃,“宝宝,宝宝……”
江予眼皮薄红,捋着他的发根,低低地“嗯”了几声。
他们都没注意到楼梯处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人冒出个头,直直地撞上了他们,猛地停下来,挠了挠头,“哎哟卧槽,看来铁汁来得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