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薄情书生郎(200)
吴叔摆摆手心里不敢喊柳应渠的名字,但还是为柳应渠妥帖感到有些暖。
父子俩还是有手艺没一会儿就把瓦盖好了,吴叔坐在火炉旁喝了一口温水就打开了话匣子。
柳应渠耐心的听。
“柳大人,过年这几天要守夜打叶子牌,你们家三个人正好适合呢,不过这牌要人多才好玩。”
这个他知道,在清水书院的时候,他夜晚还撞见书生在夜里玩叶子牌,他也会一点,但不多。
“你们官员能打叶子牌么?”吴叔战战兢兢的问。
柳应渠:……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长得很凶。
“不打钱过年偶尔可以玩玩。”
吴叔松口气。
……
晚上三个人吃完饭,沈清梧从怀里把叶子牌拿了出来,他出门逛找村民买了一副牌,“娘,柳郎,我们来打叶子牌。”
柳应渠凑上来给谭大娘讲一下规矩,谭大娘似懂非懂。
柳应渠一直喂牌给沈清梧和谭大娘,谭大娘耍了几回就放下要去休息,沈清梧坐在柳应渠对面,他把披风脱下放在一旁:“娘走了,你可别让我了。”
他打叶子牌也是各种好手,和其他人玩还从未输过。
柳应渠:“行。”
柳应渠听沈清梧的话,没留手打了十局,沈清梧输了十局。
沈清梧:“……”
对上沈清梧冒火的凤眸,柳应渠一个手抖,他给沈清梧喂了几张牌迎来了一次输局。
屋子的温度正好,外面还有放鞭炮的声音,沈清梧放下了叶子牌,他说:“困了。”
柳应渠过年的时候一般不会太早就睡了,外面放鞭炮太吵,不过两个人在被窝里暖和,他应一声跟着沈清梧一起回房间。
这几年大家富裕了,放鞭炮时间长了。沈清梧下午玩鞭炮了,现在打量着柳应渠的房间,他以前还没有和柳应渠成亲的时候来过一回。
夜里两个人躺在床上,谭大娘的房间不在隔壁,但夫夫俩还是很规矩,规矩一会儿沈清梧就伸出手去摸柳应渠。
“想干嘛。”柳应渠的声音带着点低沉。
沈清梧觉得柳郎明知故问,他也不去答,自摸。
柳应渠什么动作也没有,本身就是一种纵容。
越来越过火了,柳应渠的喘息灼热,他问:“你想。”
沈清梧点点头。
一只宽厚的大掌就捂住他的嘴巴,柳应渠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我们声音小些。”
三更天,鞭炮的声音没有了,柳应渠的一只手被咬出了几个牙印子。
不知道是疼还是什么。
……
在柳家村吃了一回早饭,柳应渠他们就回清水县里头,小沉昭和小意疏在外面等着,一见柳应渠和沈清梧就跑过去一个抱住了一个腿。
“爹爹,阿爹,珠珠想你们了。”小沉昭伸手要沈清梧抱。
柳应渠不动声色接过小沉昭的手,“爹爹抱你。”
小意疏也伸手眼巴巴的看柳应渠,他懒得走路,好累呀。
柳应渠:……
行吧。
柳应渠一手一个娃。
他私下掂量了一下,他有一个惊人的发现,他发现珠珠和算盘一样重,柳应渠的目光不可思议的看向小意疏。
爹爹看他做什么,小意疏低头躲开了柳应渠的目光,把头靠在他的肩头,还是爹爹的肩膀厚实。
他眯眼,有点犯困。
柳应渠想疯狂的摇晃柳意疏的肩膀。
小沉昭也靠着柳应渠趴在他肩头上和沈清梧说话。
“阿爹,我和弟弟玩了你房间里的蹴鞠。”
沈清梧摸了摸他的头,“喜欢就好,以后带你们去踢。”
小沉昭多说了一些,整个人还在柳应渠怀里动了动。
到了屋子里,柳应渠把小沉昭放下来,他腾出一只手来轻轻的捏住了小意疏的鼻子。
小意疏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扒开柳应渠的手。
“爹爹坏。”他指责这个没良心的爹。
柳应渠语重心长:“算盘,你这个年纪少睡点。”
他都不敢这么睡。
柳应渠把小意疏放下来,从表面看小意疏白白嫩嫩,眼睛圆溜溜的转看上去是一个机灵的小孩子。
抛弃了没良心的爹,他转投了沈清梧的怀里。
和沈父一起吃完饭,沈清梧和柳应渠又去了一趟云水县给沈母上柱香,然后又回到清水县待了几天。
陈府
“你看多少人凑到柳府去,你怎么不去?显得你多清高似的,我怎么就嫁给你这么个窝囊废!”陈公子气不打一处来。
柳府的门槛要被踏破了,除了不少礼对人还是和善,等三天一过就闭门谢客了,秦兴也不去柳府碰碰运气,整日就在他养的外室那地方待着。
“我是窝囊废,你又有什么用。”秦兴面色不好甩袖离开。
嫁给秦兴后,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有恃无恐,陈公子也不敢和离,那太丢人了,他的父亲也不会允许他做这样的事。
这几年把他折腾得像是一个深闺哥儿一样,整日就是防着别人还是让丈夫在外面养了外室,甚至这外室还生了一个儿子。
要是曾经他嫁的人是柳应渠就好了。
沈清梧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他私下去打听,柳应渠真的没有在外面偷腥,位高权重,在外也不沾花惹草,陈公子咬碎了银牙,心里酸得要死。
来拜访柳府的人敬重柳应渠,但柳应渠本身却并没有攻击性,但有一次一个书生提出了一个问题。
是关于实政的。
柳应渠罕见的露出攻击性,把书生的言论完全推翻了,把他们这些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有个书生颇为大胆:“那柳大人怎么看待孔孟之学?”
柳应渠莞尔一笑,看上去很温和:“有的学说落在实处便是实政,有的你们需要自行去分辨,我一直很赞同一句话,很多东西都会随情况变化。”
“既然说到这里,我就问问汉朝的为政之学。”
书生们对这段历史有印象,起初采用了黄老之学修生养息,后来就变成了儒学,在政策上也出现了变化。
“内忧外患之时,国家的国策就要随着情况变化……”柳应渠侃侃而谈,时而他像是一位年长的前辈,实际上他的年龄并不算很大,时而又像是在和人闲谈的学生一般,他的举手投足之间还带着意气,那是书生最喜欢的。
谁不曾想过匡扶天下,把满身的抱负献给明君。
书生们认真的听他讲,有的甚至还认真的拿出了本子记笔记。
柳应渠引据经典,对着西北大营和青国的战争也能说上几句,每次点到一处让书生们心痒痒。
书生们心想,他们怕是永远也无法忘记这一幕。
首先是柳应渠的身份,太子之师,内阁首辅。再其次,柳应渠谈的内容是他们也关心的问题。
柳应渠说完看见还有人在记笔记,他就有些尴尬了。
在不远处的一处花丛后面,小沉昭凤眸亮晶晶的,小意疏也站在一旁,沈清梧带着两个孩子悄悄的离开。
小沉昭心想虽然没怎么听懂,但小沉昭看见了书生看向他爹爹的眼神。
那眼神小沉昭现在想起来还心悸。
“你爹爹忙着,我陪你们去玩雪。”
小意疏点点头提起一点精神,他才一岁也听不懂,不过模模糊糊记住了一些柳应渠说的话。
小沉昭玩了一会儿球,缠住沈清梧想听过去的事。
“阿爹,我听萧哥哥,淘淘哥哥,王哥哥还有好多人说我爹爹可厉害了,你给我讲一讲嘛。”
小意疏蹲着玩球。
没想到京城里的孩子们对柳郎的印象这么好,这么崇拜。
沈清梧懵了,他想没有一个首辅这么受孩子的喜爱吧,这应该也算一种厉害。
“你爹读书很厉害,经常手不释卷,从小就爱读书。”沈清梧睁眼说瞎话。
他哪知道柳应渠小时候爱不爱读书,估计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