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下(181)
一日不见就思念得紧。
“等我好了,我们去骑马吧。”许怀谦怀抱着陈烈酒,“庆祝你们商部进入朝堂,也庆祝从今往后我们可以在一块做事了。”
“好。”陈烈酒没有拒绝,静静在许怀谦怀里享受都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光。
而太医院外的争吵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状态,读书人和老学究再怎么引经据典,都逃不开他们家中也有兄弟姊妹的事。
加上这两年陈烈酒身为一个哥儿也给天下的女子、哥儿做出了表率。
不少家中只有女儿、哥儿没有儿子的家庭就想了:“让商部进入朝堂有什么不好的,女子、哥儿也能顶门户嘛,看看那陈烈酒,一个农家哥儿都能有今天的地位,没道理我们的子女会他差。”
“若是商部能够进入朝堂,我家的女子、哥儿都不嫁人了,就在家里读书,以后也去考商部的任职,一样的光耀门楣,不用硬生儿子,多好。”
“是啊,女子、哥儿还比男子贴心一些,这男娃生下来就是讨债的,从小到大闯祸,供他读书,帮他娶媳妇,在家里一件衣裳都不洗,这女子、哥儿就不一样,家里家外一把手,不知道有多贴心。”
“要不是世道规定女子、哥儿要嫁人,我还真舍不得把他们嫁出去,若是商部并入朝堂,我家的女子、哥儿也不嫁人了,招赘!生的孩子跟我家姓,一样的传宗接代嘛!”
只有那些还认为生孩子能够传承的人家,还在坚持:“那这世道岂不是乱套了,女子、哥儿都不嫁人了,都去招赘了,哪有那么多男子愿意入赘的?也不怕被人戳断脊梁骨。”
“怎么就没有愿意的?天底下多的是一家好几个兄弟找不到媳妇的,我家的闺女以后若是能进入商部,能够看上他,是他的福气。”
“可不就是哩,还说什么戳断脊梁骨,人家许大人嫁给陈大人,也没见他断掉脊梁骨,考不上状元,没有官至二品。”
“可见这男子娶不娶,嫁不嫁的,都跟脊梁骨没有关系,真有出息的始终有出息,这没出息的,就算给他娶十个贤妻,也是贤妻厉害,跟他自个可没什么关系。”
“这说的也是哈哈哈哈哈——”
反正这一波,家中只有女子、哥儿或者是家中有女子、哥儿但并不怎么偏袒男子的家庭获胜。
而那些还在反抗的读书人和老学究们也被女子、哥儿们发出得越来越犀利的文章气得快没有招架之力。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下场,那些有才智的人也跟着下场了。
“在这场斗争中,看到的最多就是自古两个字,仿佛从天地开初以来,女子和哥儿就不配拥有自己的思想和能力,只能一辈子依附男子过活,可却忘了,造人的女娲也是女人。”
“没有女娲,连男人都没有,拿什么自古出来说事。”
“既然这女娲造了男人与女人还有哥儿,那这天下就该是这三类人共同治理的天下,不应该分什么男尊女卑,三纲五常。”
“本来男尊女卑和三纲五常就是错误了,既然错了,为什么不能拨乱反正?”
“天下的女子、哥儿们,你们原本就可以不用依附家中丈夫和家中的父亲和兄弟们,只要你们想,你们自己依靠系列的双手也能创出一片不属于男子的天地,你们一样也可以如男子一样有个锦绣前程。”
“这天下,本就该男女各顶半边天,不该由男子说了算。”
“他们男子不想让商部的女子、哥儿进入朝堂,就是不想看到我们女子、哥儿崛起,认为我们女子、哥儿做不好任何事情,认为我们就是一个只会依附男人的废物!”
“若是大家有骨气,大家一起来反抗这次的不公,不然对不起许大人在朝堂血溅三尺为我们拨出的一条路。”
许怀谦的名字一出来,加入这场斗争的女子、哥儿们越来越多。
甚至有些迷信的百姓,在有心人的煽动下,觉得只要女子、哥儿能够进入朝堂,说不得许怀谦只剩一口气的命,就能回光返照,也跟着一块加入这场斗争。
而朝堂上的反对派们却是一个个尴尬得很,他们原本想着当缩头乌头,等风波过去,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但是没有想到,这件事在他们的沉默之下,发酵得越来越,闹到现在已经到了不弄出个结果来,决不罢休的地步。
“何大人,你觉得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才好。”这日上朝,不少人都把目光放向最初反对的最理解的何大人。
还在想究竟去哪儿搞一块能够做双人棺材的大乌木,突然被人给点了,脑子都是浆糊的。
现在许怀谦生死未卜,太医院里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来,静悄悄地像是没有人一样,何洪钟想着自家门前那每天都清理不完的一大堆污秽,还有陈烈酒那气势汹汹,差一点就要他偿命的架势,哪敢再掺和这事。
他打太极道:“还是等许大人好了再做决定吧。”
等许怀谦好?
这件事不解决许怀谦一辈子都不会好的。
很显然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不管许怀谦是不是装病的,在这件事不解决前,他都不会出来了。
何洪钟这态度就表明了,他不会再掺和这件事了。
众人又把目光放在其他反动派人的身上,想看还有没有人能够拿出一个好的能够阻止商部进入朝堂的方案来。
众人把目光朝一直没有说话的沈温年看过去。
如今能够出来与许怀谦打擂台的,也就只有沈温年了吧?
突然被朝堂大臣给盯上的沈温年,整个就一大无语。
看我做什么?!
我跟许怀谦可是干亲家啊!
虽然在朝堂上,别说干亲家了,就算是父子,政见不合都可以反目成仇,但是他媳妇也是做生意的,他生的还是个小哥儿。
他站许怀谦!
但是被这么多人看着,沈温年也不能驳了他们的面子,想了想出列道:“已经错过了最佳反抗的时机,现在外面闹成了这样,不管我们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罢休了。”
“治水有一条至理名言,堵不如疏,与其让他们这样闹到无法收场下去,不如把他们疏开?”
有人问了:“怎么疏?”
“他们现在在闹的,无非就是想让商部进入朝堂,不如就让商部进入朝堂?”沈温年想了想道,“进入朝堂,也并不意味着,他们就能在朝堂上站稳脚跟。”
一语惊醒梦中人!
进入朝堂的这么多人,真正能够在朝堂上永远地站下去的还是少数,大多数的人不是被后浪给挤下去,就是因为办事不力而被贬谪。
现在商部不在朝堂,导致他们想对商部发起攻击都没有办法。
若是把商部纳了进来,不仅可以解决掉外面的问题,还能直接对商部进行攻击。
只是这样一来,他们就要捏着鼻子忍受商部的女子、哥儿在朝堂上与他们为伍了。
想想还是觉得难受。
商部的女子、哥儿们都没有经历过科举,也没为百姓们做过什么实事,就要与他们平起平坐了?
此事闹了这么久,沈温年知道有些人在不平衡什么,主动说道:“不如让商部跟钦天监一样,至多只能官至五品,这样可好?”
钦天监的闻星辰气鼓鼓,咋啦瞧不起我钦天监是不啦,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所有人跌破眼镜。
反对派们相互对视一眼,五品是进入朝堂的最低品级,钦天监的监正就只有五品,平时上朝,就他和副监两人孤零零地站在那儿,连个派系都没有。
若是让商部也跟钦天监一样进入朝堂,他们至多忍受两个女子、哥儿,而且品级都比他们低,还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样一想,反对派们觉得沈温年这个办法不错,不情不愿地道:“那便就这样吧。”
这商部的女子、哥儿们进入朝堂,最好能够把每件事都办好,不要让他们抓到把柄,不然就不要怪他们不客气了。
这会儿的朝堂大臣都想得很好,但是未来他们与陈烈酒共处一堂,个个都被陈烈酒这个恶霸气得翻眼蹬腿好似癞疙宝的时候,就有多后悔现在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