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蛮荒当神棍(138)

　　虞苏面无表情拒绝了：“不能。”
　　“为什么？”虞猛不理解。
　　虞苏：“正因为毛笔不好掌握，更需要写字的人静下心来学，所以写好毛笔字也是一种修行，它教会了你静心与掌控力道。”
　　特别是虞猛这个喜欢容易冲动的个性，更需要借着练字，好好调教自己的心境。
　　虞猛苦了一张脸，眼见申请换炭笔没戏，只能乖乖换了一支新的毛笔，继续和它搏斗。
　　其他人听了虞苏的话，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再看手中的毛笔时，心情就不一样了。
　　陆砚盯着笔尖看，不知道想了什么，等再次下笔时，就开始有意识地空自己握笔的力道了，一撇一捺比之前写的更有形了。
　　他眼里闪过一道光，继续写了起来。
　　虞苏走过来看了看，微微挑眉。
　　这家伙，进步好明显啊！
　　刚才还是一团扭曲的字体，现在已经能看出形了。
　　难道就因为他刚才那句话？
　　真是可怕的领悟能力。
　　陆砚注意到他，停笔看他。
　　虞苏轻咳一声：“写得不错，有进步。”
　　陆砚抬头看了眼虞苏写出来，挂在那里的字，觉得自己写得还很差，和虞苏的字没法比。
　　他一定也要写出那么漂亮的字来。
　　*
　　过了两天，就到了蛮族兽神祭典滪翕的日子。
　　虞苏带着队伍，来到了蛮族森林。
　　因为是来观礼的，没什么危险性，这次虞苏带了虞舟、虞蓟和虞葵三个小孩来，让他们一起过来长见识。
　　三个小孩，各自坐在一头雪狼的背上，眼睛好奇地四处看着。
　　蛮族也早早就派了人等候了，看见他们过来，欣喜上前。
　　“虞苏大人，欢迎来参加我们的兽神祭。”
　　“兽神祭将在我族兽神殿前举行，请您随我们来。”
　　蛮族前来迎接的人热情地领着虞苏他们往兽神殿而去，一路上随处可见兴高采烈的蛮族人，每个人都盛装打扮，脸上抹了浓厚的油彩。
　　“那是兽神祭的传统，大家都会在脸上和身上画上祈福的花纹，祈求来年一整年都能得到兽神大人的庇佑。”陪同的蛮族人主动解释道。
　　“我们可以画吗？”坐在雪狼背上的虞舟好奇问道。
　　“当然可以，”陪同的蛮族人说道，“这是祈求平安的，如果你们想画，我可以帮你们画上。”
　　虞舟跃跃欲试，不过他还记得先请求虞苏的同意。
　　虞苏道：“那就给他们三个小孩画上吧，大人就不用了。”
　　陪同的蛮族人很快叫人送来了颜料，替三个小孩都在脸上画了祈求平安的花纹。
　　三个小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哈哈大笑起来。
　　虞舟：“哥哥，我的好看吗？”
　　虞苏端详了一下：“还不错。”挺野性的。
　　到了兽神殿后，兽神殿的广场已被改造了巨大的祭祀台。
　　蛮族大巫和他的弟子们换上了隆重的行头，正在严肃等待着什么。
　　蛮族各部落的人围在山谷四周，眼神狂热地看着祭台的方向。
　　虞苏他们的到来，引起了热烈的响应。
　　“虞苏大人！”
　　“是虞苏大人来了！”
　　“他身边的三个小孩是谁？”
　　“听说是虞苏大人带来的，其中一个是他的弟弟。”
　　“那个长得最好看的就是虞苏大人的弟弟吧，和虞苏大人真像。”
　　蛮族给虞苏一行人安排了视野最佳的贵宾席位，正对着祭台的方向，可以很清晰地看见祭台上任何人的一举一动。
　　蛮族大巫领着弟子，遥遥朝着向虞苏弯腰行了一礼。
　　虞苏也还了一礼。
　　待虞苏正式落座后，蛮族大巫抬头看了看天色，让人吹响了号角。
　　“嘟——”
　　洪亮的号角声充满穿透力，响遍了整个蛮族森林。
　　所有蛮族都安静了下来，神情严肃又狂热地看着祭台。
　　“吼！”
　　“哈！”
　　“嘿！”
　　祭台边沿围了三圈蛮族勇士，他们在号角响过后，开始摆起了姿势，嘴里发出了整齐的声音，很有节奏，音浪传递向四周，让观看的人感受到了他们声音里的信仰和力量，情不自禁跟着热血沸腾起来。
　　和铸铁村的祭神礼不太一样，蛮族的兽神祭规模更大、更隆重。
　　虞苏能明显感觉到一种特别的力量，从那三圈蛮族勇士的身上慢慢升腾而起，逐渐蔓延至周围所有的蛮族人。
　　这是一种很玄妙的力量，古老原始又充满了力量。
　　虞苏的神情严肃起来，这种力量和虞村战士正在训练的战魂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一种“势”。
　　只不过虞村战士的“势”来自共同战斗的伙伴，而此刻那三圈蛮族勇士身上的“势”则来自信仰。
　　也可以说是来自兽神，这是兽神赐予他们的力量。
　　虞苏目光纵览全场，发现周围所有的蛮族似乎都感知到了那股力量，神情狂热又虔诚。
　　这是虞苏第一次真正感知到了这种玄妙的、与神明有关的力量。
　　之前铸铁村的祭神礼上，虞苏是没有感知到这种力量的。
　　他忍不住在心里问全科精灵：“小全子，怎么回事，难道这种祭神仪式真的能沟通到神明吗？”
　　全科精灵也有些意外：【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应该不奇怪，虽然蛮荒时期众神早已进入神界，远离大地，但他们应该都还有办法和下界的信徒沟通一二。】
　　虞苏思考了一会儿：“这么说之前蜂村的巫医山阳的预知，他说他是感知到了天神的提示，难道是真的沟通到了天神？”
　　全科精灵：【应该是，确切说是感知，不算是真正的沟通。】
　　虞苏看着蛮族的祭神仪式，思绪活跃了起来。
　　他对全科精灵说：“你说，如果我也试一试，能不能沟通到哪个神明？”
　　全科精灵迟疑了片刻：【也许吧，不过你为什么想要沟通到神明呢？虽然神明是很厉害，但被他们盯上，还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虞苏听它这么一说有些犹豫起来，就在他觉得全科精灵说的也有道理的时候，忽然感知到一股玄妙的力量降临到自己身上。
　　虞苏：“……？！”
　　他脑海中的全科精灵一下子收声了，乖乖地缩在他的识海里。
　　虞苏有些懵了，这股玄妙的力量应该是兽神的力量吧，他又不是蛮族人，而且也没做什么多余的事吧，怎么好端端降临到他身上了？
　　虞苏没敢动，也没敢表现出自己已经察觉出这股力量的样子。
　　好在这股玄妙的力量在虞苏身上停留片刻后就离开了。
　　虞苏暗暗松口气，他看了看身边的虞舟等人，见他们并没有被那股玄妙的力量盯上，心中疑惑更重了，这是单独盯上了他？
　　为什么？
　　这时候蛮族的祭神仪式已经进行到了紧要的阶段，蛮族大巫与他的弟子，在祭台上跳着祭神舞，嘴里念唱着古老的拜祭歌谣，沧桑厚重，有种直击人灵魂的力量。
　　虞苏这会儿是不敢再胡思乱想了，就怕又突然被那股玄妙的力量盯上，暴露了自己的想法。
　　半个时辰后，祭神舞结束。
　　蛮族大巫带着全族人向兽神行了跪拜礼，奉上了祭品。
　　虞苏全程认真观看仪式，等仪式结束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
　　蛮族众人还沉浸在兽神祭的狂欢中，直接就地开起了狂欢宴会。
　　虞苏和虞舟被邀请到了兽神殿前的广场上。
　　这里已经被摆上了宴席，各部落首领、巫医也都到齐了。
　　蛮族大巫欲将虞苏请上首位，被虞苏拒绝了。
　　“今天是兽神祭，是蛮族的大日子，我怎么好坐在首位。”
　　蛮族大巫见他不肯，便没再勉强，在自己的座位旁边添了位置，请了虞苏和虞舟入座。
　　虞舟上一次陪虞苏去铸铁村见识过，也是见过世面的孩子了，虽然蛮族的场面和铸铁村大，他也没有怯场，很乖巧地跟在虞苏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