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傻和眼盲反派联姻后(170)
落在谁的眼里,还敢说一个“不”字?
股东大会在一番闹剧下结束,任谁都知道大房的气势已去。
原先偏向薄冠成等人的那几位位股东,也在薄老夫人的威压下不敢再有言语。
“……”
薄冠成看着主位上的薄老夫人,心底酝酿许久的恶意彻底凝结。
他怎么都没料到,薄老夫人早好了,而薄越明居然会在今天这场股东大会上请出对方!
这下该怎么办?
没有了成仰山作为支柱,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不就白费了!
思索间,薄冠成的余光忽地瞥见了一道急速而来的身影。
隐忍许久的薄越明突然发飙,先狠揍了他一拳,又是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啊!”
薄冠成眼冒金星,痛得下意识出声,而这远远不是结束——
当着还未完全散去的股东,从来不爱打架的薄越明再度拽着他的衣领,“薄冠成,你动了不该动的人,就该想好这结果!”
身上人目眦欲裂,挥起的拳头像是积蓄了十成的戾气。
“……”
薄冠成一惊,眼睁睁看着又一拳轰了过来,
居然让他直接呕出了血!
“救、救命……”
薄冠成想要挣扎,但错失先机的他再也没了反抗的力气。
一拳接着一拳。
薄越明刚刚到底是怎么忍住自己滔天的恨意和焦灼,才能像个没事人般地坐在会议场所里?
他甚至都不敢去深想,如果裴意真出事了,他会不会当场就要了薄冠成的命!
众人瞧出薄越明在下狠手,一时都有些怀疑——
这、这是怎么回事?
薄总怎么突然就疯成这个样子?再打下去估计要死人了吧?!
还是身为助理的林众第一时间赶了上来,“薄总!不能再打了!”
还有那么多股东看着呢!万一出了人命,那可就糟了!
薄沛之和陪同的钟奕也意识到薄越明濒临失控的情绪,一前一后地出声制止。
“越明!”
“冷静点!”
可是薄越明沉浸在自己难以遏制的阴鸷恨意中,拳头再度对准薄冠成的太阳穴。
千钧一发之际,门口响起一声轻却有力的呼声——
“二哥。”
“……”
薄越明骤然停住了动作,红着眼的他慢半拍回身看去。
裴意还裹着秦以舜并不合身的宽大外套,尽量遮掩住了自己身上的伤。
他快步走到眼红欲裂的薄越明身边,像以往的每一次那样,轻轻拢住他的手腕,“二哥,你过来陪我一下,好吗?”
薄越明死死盯着眼前人,猛地哽了一口气。
他收着快要溃散的理智,嗓音哑到几乎难以回应,“好。”
裴意无视了众人投来的目光,轻轻牵手就将恋人从会议室带走了,只留下一屋子瞠目结舌的外人。
…
邻近的无人休息室。
裴意将门锁上,转身直接投入了薄越明的怀里,他忍住手臂上的痛意,费力伸手也抚了抚恋人的后颈。
“二哥,我在呢,没事了。”
“……”
薄越明难以遏制地轻喘了两声,发狠般地将恋人揉进自己的怀中,“裴、裴意。”
从接到绑匪电话后,他就紧绷到随时会断裂的心弦,终于在此刻彻底松弛了下来。
薄越明深呼一口气,带着从未有过的哽咽,“……对不起。”
第74章
感受到脖颈传来的凉意,再合着这声带着哽咽意味的道歉,裴意的心像是被揉碎成了两半。
短短几个小时,薄越明是对他被绑架一事自责又压抑到了什么程度?
才会变得那么疯狂、脆弱又不安。
“二哥,不是你的错,你不用和我道歉。”
裴意学着薄越明以往安抚他的动作,一下又一下地轻揉着恋人的后颈,“我明白的,我都明白,是我不让你去找我的。”
“我应该去的。”薄越明回得很轻,拥抱的力度没有放松。
“我不应该丢下你一个人,明明前两次宴会就该吸取教训了,但我还是掉以轻心了。”
裴意哄他,也带着一丝逗趣,“好了,我现在就原地原谅你了,请薄总下次注意就好了,好吗?”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谁能料到薄冠成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有心思找人对他动手呢?
得亏平日的日常接触少、偶尔碰面的呆傻伪装也算给力,信息差造成的松懈让裴意得到了逃跑的空隙。
薄越明从恋人的拥抱中重归理智,总算从那种阴鸷的偏激中回过神,“我刚刚对他下手很重?”
裴意轻拍了两下他的后背,“是啊,我要是再不来,你都快打死他。”
薄越明松开力度,心中的戾气还没完全散去,“就该打死他。”
薄冠成的下作手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往的车祸设计、下药污蔑——
薄越明为了大局都能硬生生忍下来,可是今天对方触及到了他的最后底线,他实在忍无可忍!
“那不行,你要是打死他就成了过错方了。”裴意吻了吻薄越明的唇,却说出最恨的话,“我们就该让他坐牢,坐得越久越好!”
像薄冠成这种过惯了优渥生活的大少爷,送他进监狱才是生不如死的教训。
薄越明深呼一口气,“别说了他,你让我好好看看,哪里受伤了?”
裴意心虚,“没受伤啊。”
薄越明揭穿恋人善意的小辩解,“你瞒不过我,刚才视频通话的时候,你故意将手机拿得很近,就是怕我看见、怕我在会议上分心。”
“……”
薄越明带着他坐在沙发上,“外套是秦总的?”
“嗯,我今天猝不及防被绑出来,身上穿少了……”说着说着,裴意就记起一件要紧事。
他神色骤变,抬手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只可惜,没有出口的问话忽地转了一个调,“——嘶啊!”
受伤的右手臂随着动作的牵扯一阵痛麻,让裴意没能控制住地变了脸色。
薄越明顿时紧张,“怎么了?”
裴意忍疼问事,“不是我,凯叔!凯叔还晕着呢!”
薄越明解释,“我已经让老傅赶回去了,他就是晕了一阵,有点轻微脑震荡,缓几天就好。”
“你的手臂怎么——”
他小心翼翼地脱下恋人的外套,关切的话语才出了一半就错愕止住了。
裴意的右边衣袖蹭破了一片布料,小心掀开就能发现是整片的擦伤,红肿混着淤青还渗着血,看上去十分严重。
对比之下,手腕和脚踝上的勒痕倒显得很轻了。
“怎么回事!”
薄越明心痛得像是被人掐住了命脉,眸底才消退下去的红色再度弥漫,“他们虐待你了?怎么受得伤?”
裴意垂眸低哼,“不小心摔倒的。”
“别想着骗我!”薄越明的声音因为过度的担忧拔高了一瞬,又迅速软下来哄道,“小猫,说实话。”
裴意就知道瞒过恋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只好大致说了一下自己被绑的经历,最后才模糊重点——
“我实在没办法从正面逃跑,又不能让他们带到另外的地方去,所以就从三楼厕所跳窗,跃、跃到了对面二楼的小平台上。”
裴意小心翼翼观察着恋人的面色,越说越没底气,“没、没站稳,侧摔了一下。”
“……”
薄越明额间的青筋暴起,似乎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眼眶红得离谱。
“哎呀,我都说了没事。”裴意温热的指腹点过薄越明的眼角,故意笑话,“你是二十六七岁的小朋友吗?怎么还哭呢?”
薄越明强忍着情绪拢住他的手,想碰又不敢碰地追问,“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