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娱乐圈去种田后我成了星际顶流(75)
曲瑞雪有些吃惊,还好在来这里之前她已经接受了荀音的培训,摇头道:“不行,会伤了根。”
荀音给了她一个表格,上面有各种植物的编号。
“清心草1号,刚刚生根,补充氮肥1L。”
“噬心藤3号,快到分蘖期,补充钾肥1L,复合肥1L,心脏10颗。”
“风铃花……”
曲瑞雪一一核对着上面的名字,在植物间穿梭,突然她感觉自己头有些晕,眉心胀痛。
这是精神力恢复后经常出现的情况,她没太在意,继续工作,却突然顿了一下脚步。
这里的环境,太潮湿了……
曲瑞雪莫名其妙地从身上取出一个打火机,那是她早上做蛋糕时从厨房拿的。
她点着火苗,将蓝色的外焰对准清心草的叶片,就在火焰即将燎到叶片边缘时,眼中突然浮现一抹挣扎。
那株险些被点着的清心草伸长叶子,用力抽打她的脸,旁边险些被波及的噬心藤也伸出一条长长的、顶端布有锐刺的藤蔓……
“什么?曲瑞雪被异植袭击了?”荀音得知这个消息时相当难以置信。
他自信看人的眼光没错,曲瑞雪是一个认真负责、意志坚韧的姑娘,不然也捱不过多年精神力损伤的痛苦。
“她做了什么?”荀音想难道是把肥料的剂量搞错了?
卡图皱眉道:“我看到她的时候她手里拿着打火机,倒在了阳台,不过身上好像没受什么伤。”
卡图没说的是当时曲瑞雪的头脸被许多不同的异植覆盖住,那些草叶纵横交织,发出沙沙的蔓延声,让他觉得有些吓人,所以没敢随意挪动她。
荀音来到阳台时,那些吸附在曲瑞雪身上的异植连忙离开。
“等等!”荀音拽住一根噬心藤的枝条,从藤叶上捡起熟悉的,属于以太的银色晶体。
或许是能量被吸食殆尽,这些晶体已经化作了晶沙,在荀音掌心流淌着。
他试着将晶沙放在自己的眉心,没有一丝动静,又靠近曲瑞雪的脸颊,只见那些沙砾滚动成一团,在她的身旁扩散,似乎想从眉心钻进身体里。
荀音合拢双手,往噬心藤那边一递。
细长的藤条从指缝钻进掌心,片刻后,那根藤条慵懒地垂在阳台边的花架上,碧绿如玉的枝条仿佛镀上一层流光,明明是不会说话的植物,却莫名让人看出一股餍足来。
它的主人若有所思:“会附身精神力受损的人,但是对精神力完好的人没什么用处。”
“它是最近刚进入曲瑞雪体内,还是一直潜伏在她的精神力之中呢?”
“如果是后者的话……同样被以太潜伏的还有多少人?”
荀音敲了敲噬心藤的藤条,他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
曲瑞雪醒来后,得知自己因为身体原因晕倒,有些赧然。
荀音安慰了她,让她回房间休息。
“对了,现在头还会疼么?”荀音顺手在箜篌上拨弄了两下,问道。
曲瑞雪略微感觉了一下自己的精神力,摇头:“我觉得精神前所未有的好,大脑一下子就轻松了很多,或许是精神力已经完全愈合了。”
荀音又仔细问了曲瑞雪受伤前后的事情,最终他得出结论——那只以太,在曲瑞雪最初受伤的时候就已经潜伏在了她的精神力之中。
“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吧?”
荀音突然很想见到宁墨燃,这样能够讨论一下以太的事情,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一个人瞎猜。
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就在远征军将盘踞在荒星上的虫族分割成小股,分批歼灭时,率领卫队追击虫母的宁墨燃在进入一片丛林时突然感觉机甲的能源舱失灵。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只听一声沉闷的爆炸声,能源舱从机甲的胸部炸开,巨大的能量掀飞了这架机甲的胸甲、手臂,向着四周波及。
宁墨燃的精神力迅速铺展开来,护住了其他下属,他闷哼一声,唇边溢出鲜血,不久前才被荀音治愈的精神力核心出现道道裂痕。
“上将!”
宁墨燃跳下机甲,从空间钮里取出一架备用机甲:“我没事,追击虫母。”
如果以为炸毁机甲就能阻止他那就太小看他了,宁墨燃一向认为机甲只是一架杀人的兵器,真正能决定输赢的是掌握兵器的那个人。
而他会赢,以前是因为他想取得胜利,而现在则是因为他想带着胜利去见自己爱的那个人。
宁墨燃收回多余的情感,利落地砍掉挡路的枝蔓,追踪虫母到了一座高大的峭壁附近。
凭借经验,他认为这就是虫母藏身的地点。
纵横交错的岩缝便于储存虫卵,而宽阔的内里早就被掏空,可以容得下母虫在其中自由活动。
宁墨燃抬起机甲手臂上的激光炮,利落地轰掉大半幅岩石,而后率先进入到虫巢之内。
他解决掉拦路的几个母虫近卫,其余的工虫让卫兵解决,机甲猛地加速,看到了藏在石心之中的母虫。
瞳孔猛地收缩,他猝不及防之下竟吃惊地忘了向母虫开火——这是他十几岁第一次上战场后就不会再犯的错误。
那具臃肿的、半透明的身躯上连接着无数的输卵管,透过薄薄的胎膜能够隐约看到其中新生的虫族漂浮在一汪液体中,它们有着和之前发现的寄生虫族相似的外表。
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母虫的脖颈上,竟连接着一颗人类的头颅。
宁墨燃:“父亲?”
第48章 美救英雄
虫母听见「父亲」二字, 那斯文、清俊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与异类的身体搭配在一起,格外诡异。
它张开口, 说出了人类的语言:“墨燃,你长大了。”
“过来,让我看看你。”
宁墨燃不觉离开了机甲。
他上前一步,俯下身。
“嗡嗡——”
下一刻, 无数杂乱的嗡鸣声传入他的脑海,大脑中一阵胀痛,本就布满裂缝的精神力核心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入侵,蚕食着他的精神力。
宁墨燃看见虫母背后张开一双半透明的,蜻蜓一样薄薄的翅膀,那双翅膀被分割成数百上千个方格状的「瓦片」, 在阳光下折射出缤纷而绚丽的彩光。
随着母虫背后的肌肉颤动,那些「瓦片」也随之震颤起来,发出高低不同的嗡鸣声, 之前那股奇异的力量就是随着这些嗡鸣声传递向四周的。
而这些「瓦片」, 正和罗一文、以及罗睿羽父子箜篌上的那些一模一样。
母虫露出了和那张斯文的脸并不匹配的、得意的笑容, 它加大振翅的幅度, 从下颌处张开一个口子,伸出长长的口器想要钻进宁墨燃的大脑,然而下一刻, 它的身上猛然传来了剧烈的、令它想要抓狂的疼痛。
宁墨燃手中紧握住一把粒子刀,淡蓝色刀锋没入虫族的头颅后方, 他眼神清明锐利, 强健的手臂用力旋转, 挖出了一颗鲜红滚烫、正在跳动的心脏。
“你……”
粒子刀毫不留情地割断了心脏四周枝枝蔓蔓的血管, 母虫的身体很快冰冷了起来,就连输卵管里面那些尚未成熟的虫卵也因为失去了营养的供应,逐渐变得苍白干瘪。
但留存在身体里庞大的生命力令它还没有立刻死去,那双男人的眼睛失去光彩,灰蒙蒙地注视着宁墨燃,它顿了顿,才找回人类的声音:“为什么?”
“他从来不叫我的名字。”宁墨燃用力将手中的心脏捏碎,眷恋地看了一眼男人的面孔,然后从机甲的能源舱引燃一簇火苗。
他将那团火焰扔到母虫身上,看见熟悉的面孔像是失去水分一样骤然干枯紧缩,在一点火星袭时来化为灰烬。
宁墨燃的瞳孔似乎也被火苗烫了一下。
他点燃了洞穴里的所有虫卵和幼虫后,没有立刻登上机甲离开,而是抱住双臂,在滚烫的岩缝内低下头。
虫母的存在勾起了一些非常久远的回忆,他想起了在银月星时的生活。在只有父子两人,或是加上养子秦岭时,宁夜宇不喜欢称呼两个少年的大名,而是非常恶趣味地给他们取了「可爱」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