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揣崽后不跑了(10)
池思源慢慢攥紧了自己的手,他对上许惜霜忐忑的视线,默默咽下了自己的话,决定遵从许惜霜前辈的意愿,点点头说:“嗯,我知道了。”
许惜霜悄悄松了一口气,对着池思源绽放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我们继续吧。”
这天晚上,池思源在许惜霜的房间里待到了十点半才离开,而他从走廊上经过的时候,在他身后,晏玉山悄无声息地打开了门,看到了池思源离开的背影,知道池思源没有在许惜霜的房间里过夜,莫名松了口气。
第二天早上到剧组的时候,除了许惜霜之外,晏玉山和池思源两个人的神色都有一些萎靡,看上去昨天晚上并没有睡好觉。
许惜霜在内心想,难道这就是夫夫同心吗?还是说他睡着以后,这两个人在房间里面发生了一点什么,因为弄的太晚,以至于今天没有睡好觉?
许惜霜下意识地朝着池思源的屁股看了过去,发现池思源走路的姿势非常正常,而且好像走路带风,半点没有昨天晚上被晏玉山睡过的样子。
许惜霜盯着池思源的腰臀部分看的有点久了,晏玉山在看过来的时候,发现了许惜霜的视线不太对,他顺着许惜霜的视线看了过去,眉头狠狠一跳,想也没想就开口说:“准备好了吗?马上开始了。”
许惜霜听到晏玉山的声音,眨了眨眼睛,收回了视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今天的拍摄戏份很重,是他和池思源的对手戏,还有他和演郁想父亲的老演员的对手戏。
许惜霜抬手将拨到两边的刘海梳了梳,重新放下来,遮住了自己的半边眼睛,迅速切入郁想的状态。
今天是剧中的郁想第一次和夏晴朗见面的场景,郁想面对这个从城里转来的帅气的转学生,一开始是非常排斥的,因为他常年生活在阴暗的角落中,已经不习惯阳光的照射,所以当夏晴朗试图和他对话的时候,郁想表现的非常抗拒,甚至有些不近人情。
夏晴朗注意到了这个坐在垃圾桶旁边的男生,这是他在这个班上最后一个不认识的同学了,他正准备走过去,就被旁边的同学拉住了,旁边的同学表情嫌弃,带着厌恶对他说:“那是郁想,他就是个垃……反正你别和他说话。”
夏晴朗想了一想,还是决定去认识一下这个叫郁想的同学,他主动走到了郁想的旁边,在空位上坐了下来,弯腰侧身,凑进了郁想对他说:“你好,我叫夏晴朗,你的名字,郁想是哪两个字啊?”
出乎意料的,郁想受惊般站了起来,狠狠地推开了夏晴朗,直接冲出了教室。
夏晴朗愣在了原地,他甚至都没看清郁想的长相。他捂着自己被推痛的肩膀,默默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旁边的同学用早有预料的语气对他说:“我都告诉你了,郁想是一个怪人,他超恶心的。”
夏晴朗没有说话。
这段戏不长,但是池思源NG了很多次。
随着晏玉山的眉头越皱越紧,剧组的人变得更加小心翼翼,后来副导演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主动对池思源提点说:“池思源,你现在是夏晴朗,夏晴朗今天是第一次见郁想,他还没有了解到郁想的过去,不知道郁想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更没有对郁想生出保护欲,也没有亲近对方的意思,在他看来,郁想就是一个怪人!”
“你这,”副导演无奈地说,“我知道你和小许关系好,但你现在演的是夏晴朗,明白吗?”
池思源恍然大悟,他涨红了脸:“我,我明白了。”
他刚刚的确没有入戏,他一看到许惜霜演的郁想,就会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自觉地生出了保护许惜霜的意愿,想要亲近对方,却不想因为这个原因影响了拍摄的进程。
许惜霜其实也看出来了池思源没有完全入戏,他不知道池思源对他的亲近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难道就因为昨天自己帮他对了一遍剧本吗?
当然这些话他不能直接对池思源说出来,不然他和池思源之间会变得很尴尬,好在有副导演委婉提点,池思源很快就重新进入了状态,拍摄得以顺利进行下去。
只不过晏玉山的表情好像不太对劲,一直在盯着池思源的一举一动。
许惜霜无奈望天,天知道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第9章 他和当年的你很像
这段戏拍完之后,池思源会继续待在教室里,和其他群演拍摄后面的戏份。
他所饰演的夏晴朗本来试图通过其他同学的话了解郁想,但他很快发现,真正的郁想和其他同学口中的好像不一样,于是他越发好奇,开始再次和郁想接触,主动了解这个人。
池思源这边开始拍摄,许惜霜也转换了场地,来到了临时借用的小巷这边,开始准备他和老戏骨的对手戏。
老戏骨姓张,许惜霜照例喊他一声张哥,张哥在戏中饰演郁想的父亲,这个角色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自从郁想的母亲去世之后,他就整天酗酒,抽烟,赌博,把郁想当做一个出气筒,不管什么情绪都发泄在郁想的身上。
郁想脖子后面可怕的疤痕,就是在他有一次醉酒的时候,发酒疯从厨房里端出一壶开水,直接烫在了郁想的后颈上面。
可以说,郁想现在的性格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正是因为镇上的其他孩子也知道郁想有这样一个父亲,不会为郁想撑腰,他们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郁想,让郁想不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里,都处在相当深刻的痛苦当中。
郁想从小就挨打,他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个男人,不会和对方动手,只要他的父亲喝醉了想发酒疯,他会找到最合适的方法避开对方。
面对了拍了很多年戏的老戏骨,许惜霜自然充满了压力,但是老戏骨给他的压力还比不上晏玉山给他的,因为他发现晏玉山并没有去拍摄池思源那边的内容,而是转过来拍摄自己这边的内容。
许惜霜当然知道自己这边的戏份难度更大一些,晏玉山过来监工也是理所当然,但是今天晏玉山的凝视仿佛格外有存在感,许惜霜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像是着了火,就连张哥也跟着打趣晏玉山说,让晏导不要再盯着他“儿子”了,别把许惜霜吓到了。
晏玉山听到张哥的话之后,略微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视线,许惜霜终于得到喘息,迅速进入状态,开始拍摄这一段的戏份。
郁想正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写今天的作业,他的作业本是残破的,因为被人狠狠地撕碎过,还踩上过许多脚,是他自己从垃圾桶里面翻出来,又重新贴上胶布,勉强粘好的。
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写多少字,他就听见了自己父亲沉重的脚步声从楼道传来,郁想的身体顿时一僵,他飞快地收起了自己的作业,关掉了台灯,将门反锁,缩进了自己的被子里。
没过多久,他卧室的门就开始被大力地拍打了起来,木板发出砰砰砰的响声。郁想的父亲每砸一下,缩在被子里的郁想就浑身颤抖一下。他听着卧室门外的辱骂声,忍不住流下了一滴眼泪,但又很快擦干了眼泪,面无表情地闭上了眼睛,准备睡觉,因为明天他还会在学校里继续被欺负。
门外郁想的父亲似乎是骂累了,也打累了,他骂骂咧咧地坐回了客厅的椅子边,本来想拿起手机点个外卖再吃一顿,但是他突然发现自己的余额已经不够了,他想了想,起身走到了一个小房间的柜子面前,他醉醺醺地看了看上锁的柜子,然后从另一个自己的房间里面拖出来了一把锤子,砸烂了锁,从里面掏出了一叠钱,哈哈笑着又出了门,准备再去喝一次酒。
听到动静的郁想知道他的父亲走了,悄悄地从自己的房间里溜了出来,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缓缓瞪大,飞快地跑进了刚才郁想父亲拿钱的房间,打开了已经被砸烂了锁的柜子,颤抖着看着空荡荡的内里。
对方把他这个月的生活费拿走了!
郁想的爷爷奶奶在去世之前,最放不下的就是还没有成年的郁想,而且他们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从内里都烂掉了,完全靠不住,他们就把自己存下的钱全都悄悄悄给了郁想,而郁想拿到钱之后,就把这笔钱存放在了邻居刘奶奶那边,每个月按时去取生活费,然后藏一部分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