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万人迷竟是我自己(45)
一旁沉默看着的齐桓麟面色越来越阴沉,与之相对的,是心慢慢沉入谷底。
顾鸿渐嘴上说跟谢思邈不熟,可看他们这副你来我往的样子,哪有半分不熟的光景?
以顾鸿渐冷淡矜持的性格,别人想要和他做到这步,其实很难。
齐桓麟自嘲地扯扯嘴角,看看自己就知道了。
他是不是离开太久了?
齐桓麟很快摒弃了这个念头,只要他再想下去,就会止不住地难过。
就在这时,他发现谢思邈不知何时,目光斜斜扫了过来,那张若有所思的狐狸笑面看着,有股说不出的嘲讽。
齐桓麟被刺痛了眼睛,一直被理智压抑在身体里的锋利棱角,也随之不受控地暴露出来。“谢总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聊。”
谢思邈听后也不着恼,在安静下来的饭桌上,石破天惊地抛出一句:“小齐冲我发这么大火,会让我以为,你是在吃我的醋呢。”
齐桓麟呼吸一窒,心跳失序。
他几乎是本能的,将脸转向顾鸿渐那边,想要观察他的反应。
但很快,谢思邈又话锋一转,笑吟吟道:“开玩笑的,谁不知道我们齐总心里……”
他故意顿了顿,然后也瞧向顾鸿渐,一脸好心解惑的样子:“可是一直有个喜欢的人。”
看着顾鸿渐脸上露出的意外表情,齐桓麟气得两眼发黑,咬牙切齿。
这、个、王、八!
——
后半场饭局的气氛,可以用诡异来形容。
齐桓麟再也没给过谢思邈好脸色,虽然他本来也对人不怎么客气,但至少还会遮掩下。
而始作俑者却若无所觉,吃吃喝喝顺便撩拨下顾鸿渐,是半点没耽误,气氛还因为他社交恐怖分子的天赋,而奇妙回温了点。
饭后,三人一起往外走。
顾鸿渐答应要去谢思邈家,他又是开车来的,所以去取车了,让谢思邈在原地等着。
齐桓麟没有走,他默默瞪视着这个,在寒风中依旧风度翩翩、潇洒孑立的男人,良久,开口道:“别当我不知道你以前做的事情。”
谢思邈双手插兜,一挑眉毛:“什么事?”
齐桓麟恨声道,“谢思邈,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谢思邈被他苦大仇深的模样逗笑了:“呦,长大了啊。”
“当年你耍的我团团转,现在你觉得自己还能做到吗?”齐桓麟视线和这深秋的夜晚一样冰冷:“他迟早会知道,你背着他都干了些什么。”
“哦——”谢思邈想了想,说:“那我拭目以待?”
顾鸿渐开车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齐桓麟浑身毛都要炸起来了。
顾鸿渐:??
顾鸿渐:干什么呢这是?
他在路边停下,然后降下副驾驶的玻璃窗,先对齐桓麟点点头,算作告别。接着扭头,对谢思邈道:“上车……”
谢思邈步履轻快地走过去,拉开车门。
在顾鸿渐的视线盲点处,他留给齐桓麟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坐上了车。
齐桓麟眼睁睁看着两人绝尘而去,忍不住地踢了脚柱子。
作者有话说:
谢老师坏坏,欺负小齐233333;
宝子们,真不是顾总在谢老师面前自动矮一截,是所有苦主都想拉谢老师去填海「爆笑」如果说谢老师对顾总还多少当个人的话,那他对别人是真的不当人;
——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循循善诱
谢思邈的家顾鸿渐是去过的,但那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他没有对齐桓麟说谎,如无必要,他的确不会主动联络对方。
不同于顾家水深火热的局势,谢思邈在谢家,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谢老爷子虽然也对其他儿女不错,但对这个长得最像亡妻的小儿子,真是没法控制一腔的热爱。
谢思邈的哥哥姐姐,也对这个差他们十多岁的弟弟不错。
至于集团继承权方面,姐姐嫁人去当贵妇,满世界乱飞了;
哥哥则考了公,属于和弟弟默契配合,做大做强的A市兄友弟恭典范。
虽然没有家宅不宁的麻烦,但谢思邈还是在高中毕业后,选择住到外面。并且是独居,每周只固定让钟点阿姨来打扫、添置生活用品。
这让他显得更神秘了。
顾鸿渐熟门熟路地把车往谢思邈家开。他们出来时已经过八点,深秋的天早就黑了,马路两旁是亮起的路灯,此时正随着车辆的行进而飞速倒退。
谢思邈懒洋洋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看窗外五光十色的城市霓虹。
眼睛半阖着,密实的睫毛如鸦羽般,就着车内橘黄的灯光,于眼窝处投下一片阴影。
像只酒足饭饱后,有些犯困的娇贵动物。
顾鸿渐知道他是有点近视的,但谢思邈不喜欢戴眼镜,因为睫毛会戳到镜片,很不舒服。
所幸他度数不高,就算不戴隐形,也就是看哪都像毛毡作品,朦朦胧胧,还有点毛茸茸的。
少年时的顾鸿渐曾建议过他戴点什么,谢思邈挺胸抬头,理直气壮说不需要,他正好可以领略印象派世界的美。
当然,美人近视和一般人近视,是不同的。后者变死鱼眼,美人瞳仁乌润乌润的,只平添了一分暧昧的迷离。
“看顾总的意思,是准备和恩希联手了?”
车厢内的沉静忽然被打破,谢思邈回转脸来,看着顾鸿渐道。
顾鸿渐:“谢总既然手眼通天,那也该知道,他们想要联合恩希的事。”
“顾绍北真是想多了。”
语毕,谢思邈轻哼了声,把矛头对准他:“小顾同学只知道要对他们釜底抽薪,怎么不来跟叔叔求助,拿我当外人不是?”
顾鸿渐眼也不眨:“我怕我付不起请谢总出手的代价。”
谢思邈不依不挠:“不试试怎么知道?”
前头十字路口跳成了红灯,顾鸿渐车一停,转头面无表情看着他:“上次不是试过了吗。而且当时我没有拜托你,你也擅作主张地行动了。”
提及上次,谢思邈的表情变了。他的眉眼五官柔和下来,看上去正经了些。
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
谢思邈眼底浮动着温情的波影,和缓地说:“小顾,我们认识这么久,我不会害你。”
顾鸿渐一时有些不习惯。
谢思邈很少展露出人情味的一面,他从来都是玩世不恭、游刃有余的。
可攻4同志性格实在太多变了,又爱把心思藏得很深,顾鸿渐根本摸不准他在想什么,会不会下一秒再次变脸,来捉弄自己。
这方面他可是惯犯了。
所以他只是保守且谨慎的以沉默应万变,回转头目视前方。
红灯变绿了,周围赶着晚高峰的尾巴回家的车辆,开始缓缓向前挪动。
顾鸿渐踩着油门追随大流,正专心致志呢,身侧忽然传来一声低叹:
“你呀,没必要那么防备我的。”
——
谢思邈的房子坐落在闹市区的高级公寓里,该小区每平米楼价十分感人,甚至还被称为楼王上过新闻。
住这儿的都是些非富即贵的社会名流,或者声名在外的当红明星。
谢思邈买的,又是顶层的复式豪宅,上下共有三层。
第三层大半是露天的,含花园游泳池,一层是偌大的客厅、餐厅,还有活动室。活动室里装着投影设备,可以在闲暇时,躺着看片。
看得出谢思邈装修房子时,没打算邀请什么人来做客,空间虽然大,布局设置却处处透着孤寡的气息。
顾鸿渐一直觉得他很奇妙。
要说谢思邈内向,他可以举重若轻地在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间游走。
权利、金钱越聚集的地方越复杂,偏偏他能够像捋线头一样,梳理得清清楚楚。并且从中获取自己想要的,不少人被宰了还在乐呵呵替他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