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受与叔攻的适配度(91)
出院以后,沈放的左手得到解放,右手虽然还是不太灵活,但也比之前好了不少,配合左手剥个鸡蛋什么的没问题,完全不至于到需要人帮忙的程度。
沈放看了看碟子里的鸡蛋壳,失笑道:“都答应和我交往了,连这点小忙都不愿意帮?”
沈清池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站起身来。
沈放以为他要走,忙收回自己的话:“好了好了,我逗你的。”
沈清池充耳不闻,径直下楼,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收纳盒,他把盒子放到沈放面前:“苏老板帮你买的药,我都拿过来了,你看看你吃哪种。”
沈放:“……”
他看着那一堆药,眼皮跳了两下,随即咳嗽起来。
“我问过医生了,这些药和你现在吃的消炎药不冲突,岔开时间门吃就可以,所以为了早日康复,你今天就开始吃药吧。”
他说着从收纳箱里拿出一盒药:“苏老板说首推这个,这是近几年上市的新药,反响很不错,你可以先吃一个疗程,试试效果。”
沈放咳嗽得更大声了。
沈清池奇怪地看着他:“你没不舒服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消炎药刚才吃了没?”
“……”沈放停下了咳嗽,有些尴尬地清清嗓子,“吃了。”
这孩子,绝对是故意的。
他不咳了,忙低头继续喝粥。
“正式交往”第一天就被治得服服帖帖的沈放先生不敢再搞事,乖乖吃了药,虽然他并没对这所谓“疗效很好的新药”抱太大期待,但毕竟是沈清池给买的,他的男朋友一番好意,他总不能拒绝。
男朋友……
这个称谓在脑海中出现的瞬间门,他有种奇怪的不真实感,好像是终于得到了长久以来渴望的东西,在将它真正捧在手心的时候,心里涌起无法形容的满足与空虚。
又或许是因为低烧未退,他浑身都有些轻飘飘的,仿佛是沉在梦中,这个梦的滋味无比美妙、甘甜,像是最清冽的泉水,最柔软的云,最温暖的阳光与最温柔的风。
三十二年,他从没体验过这样的感觉。
进入梦境的那一刻,他忽然若有所悟——原来在他的生命中,并不只有无休止的忌惮防备与阴谋算计。
他可以在这里全身心地放松下来,可以让紧绷的神经完全松懈,可以将自己的一切都安心地交给他,毫无保留。
下午,得偿所愿的某人睡了一个好觉,这可能是他十几年来睡的最安稳的一觉,安稳到过了几个小时沈清池回来看他,发现他还在睡。
虽说生病的人觉多正常,但沈放先生这觉未免也太多了,从昨晚到今天,除了吃饭时间门全在睡觉。
沈清池怕他还是身体不好,再高烧起来,伸手摸了摸他额头,却发现……烧退了。
沈清池眨了眨眼,作吃惊状。
消炎药才吃了一次就好了?
还是说因为自己提出跟他交往,沈放心情太好,以至于身体状况也跟着好了起来?
这……不能吧……
他一言难尽地守在床边,也搞不清楚某人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只能选择再观察观察。
看某人睡得那么香,他居然也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偷偷摸摸爬上了床。
现在正是北方一年中最冷的一段时间门——倒不是指气温最低,而是供暖前的这段时间门最难熬。
放在以前,沈清池只能加厚衣服,捧着暖手宝去上课,但现在不同了,小区里每栋别墅都有独立的自供暖系统,考虑到沈放重伤初愈不能受凉,回家当晚,他就把家里的地暖打开了。
现在屋子里非常暖和,暖和到让人吃饱了就开始犯困,很想睡觉。
结果刚睡了半个小时,就被活生生热醒了。
沈清池满头是汗,一睁眼,就发觉自己不知道上面时候滚到了沈放怀里去——不,应该说是沈放把他拉进了怀里,此刻正从身后抱住他,胸口紧紧贴着他的后背,热度源源不断地传来。
屋里本来就很暖和了,盖着被子都要把手脚露在外面的程度,再被他这么一抱,沈清池感觉自己直要冒火,身体里的水分都要被烤干了。
他拼命挣扎,并觉得这场景十分熟悉。
沈放明明身体虚弱,可他还是挣不开他的钳制,不由一阵纳闷,到底是他和沈放力量差距悬殊,还是这样的抱姿自带难以挣脱buff,他怎么就逃不开呢?
挣扎了好一会儿,他累得气喘吁吁,热得面红耳赤,终于忍不住开口:“放手!”
沈放不放手,还把脸贴到他颈后,轻轻蹭了蹭。
沈清池被他蹭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又伸手去掰他扣在自己腰间门的手,心说沈放现在右手都使不上劲,怎么也能掰开吧?
结果他掰了半天,右手是掰开了,左手却直接从左边环到右边,在他腰间门箍了个严丝合缝。
沈清池差点没被他勒死,开始对着空气拳打脚踢:“沈放!我知道你醒了,快放开我!”
沈放原地进化成了“沈不放”,不管他怎么挣扎,就是不松手,甚至还抱着他翻了个身。
沈清池一声惊呼,被迫从他左边压到他身上,又落到他右边,本就薄弱的反抗能力瞬间门归零,直眉楞眼地开始发呆。
紧接着,他就听到耳边传来某人的哼哼,字句模糊地说:“疼……”
沈清池:“。”
能不疼吗!
本来就受了伤,还被一个人的重量压在胸口,虽然只压了两秒钟,不疼才怪。
他对自作自受的沈先生提不起丝毫同情心,面无表情道:“你活该。”
沈放又哼了声,迷迷糊糊道:“你怎么都不心疼我。”
“我一向不心疼自作自受的家伙,”沈清池语调冷淡,“快点松手,不然我生气了。”
谁料沈放听完,非但没松手,反而笑了起来,继续往他身上压,用带着笑音的语调在他耳边轻声说:“你真可爱。”
沈清池:“……”
这人一定是烧傻了吧!
不太清醒的沈放继续念叨:“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
沈清池直接失语。
完了,叔叔坠入爱河了,坠入爱河的男人无药可救。
沈放:“明明总是对我爱搭不理,可一旦对我表露出那么一丁点的喜欢,我就高兴得要发疯,好像为你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你说,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你不应该问怎么会有我这样的人,而应该问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沈清池说着,不得已把身体蜷起,“叔叔,你能不能别再压我了?”
沈放弓起身体,又抬起膝盖,导致他怀里那点空间门越来越小,沈清池只得不断将自己蜷缩,收成一个团,才勉强能待下去。
“这样舒服,”沈放又将膝盖往他腿间门顶了顶,继续用脸颊蹭他的耳朵,蹭他的脖子,“清池,你身上好香。”
“我明明用的是你浴室里的浴液,你自己不觉得自己香?”沈清池被他蹭得很痒,用手去推他的脸,想让他别靠近了,可向后推并不容易使力,看也看不见,非但没有推开,还被对方咬住了手指。
沈放用舌尖在他指节处轻轻舔弄,沈清池感觉到潮湿和热气,一股麻意顺着指根传到手掌,让他情不自禁地蜷起了剩几根手指,求饶道:“快放开我……”
“清池。”沈放不断念叨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懒散的强调中带着鼻音,饱含绵润而充沛的情意。
沈清池被他唤着,只感觉那股麻意又一路沿着手臂串行,被血液输送回了心脏,他支吾一声,慢慢地不再挣扎,声音也跟着软了下去:“叔叔……”
“嗯。”沈放应着他,松开他的手指,用脸颊贴住他的耳廓,温热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门内回卷,带来难以言说的暧昧与潮热。
沈清池被他折腾得哼哼唧唧,虽然他已经有点适应这样被抱着,被沈放圈在怀里的感觉并不坏,有种奇妙的……被人在意,被人宠着,被人捧在手心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