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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皮换瓜(93)

作者:初云秀儿 时间:2022-07-21 02:30 标签:爽文 穿越时空 天作之合 古穿今

  谭玉书刚刚获得喘息的机会,总感觉气氛好像不太对,整个人都僵住了,小声提醒道:“池兄!现在是白天!”
  去他妈的!管他白天还是黑天,他现在就要给这个人一点教训!
  池砾气得发疯,扯了半天的衣服,没扯掉……
  低头一看,谭玉书今天穿了全套甲胄,这一身“铜皮铁骨”,刀剑都砍不透,更遑论用人手撕开了。
  池砾:……
  “哐”的一声捶在谭玉书的护心镜上:“怎么脱!”
  谭玉书:……
  他难道还会自己脱吗?
  趁这个空档,谭玉书麻溜地将池砾推过去,跳下床榻。
  深深地平复一下呼吸,努力挂起一个无事发生的微笑:“池兄,你什么时候来的?来前也不给我送封信,我好去迎接你啊。”
  池砾被他一把推翻在床上,整个人气的脑壳都炸了,坐起来狠狠擦了一下嘴,阴冷的笑道:“你猜?”
  谭玉书:……
  他能不猜吗?
  谭玉书到清溪府已经有半个月了,一路上赶了二十多天的路。
  但他是带兵平叛,一路上畅通无阻,官路疾行,肯定要比普通人走得快很多,而 且他还提前出发了七天,算算时间,池兄怕是从现代回来,立刻就千里迢迢地赶过来了。
  难道池兄在现代待了一个月,还没消气吗……
  谭玉书顿时感觉大难临头,弱弱的转移话题:“池兄,公司还好吗?《第二界》开发得怎么样了?虽然我不在,但是我好期待啊,哈哈哈……”
  池砾:……
  深吸一口气,他谭玉书还敢提这一茬!
  知道谭玉书根本不打算和他一起回去后,池砾脑子一热,就跑出了通道范围。
  有谭母做坐标,没过一会,池父池母他们就从现代回到古代了,但池砾可是实打实的“失踪了”一个月!
  池父池母在下次通道开启的时候,立刻就找过来了,一脸震惊地问他怎么了。
  池砾:……
  他怎么知道是怎么了!
  这一路跋山涉水的走来,越TM想越生气!
  怒气冲冲地起身,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忍痛神色。
  谭玉书的视线一直放在他身上,立刻发现了异常,上前一步紧张道:“池兄,怎么了?”
  池砾:……
  哼!
  抱起手臂,白了他一眼,面向床里,不去看他。
  谭玉书不禁回想起刚见面的时候,池兄的走姿和落脚声音的轻重,似乎就有些不太对劲。但他当时实在太紧张了,以至于忽略了这一点。
  顿时又上前一步:“池兄,你腿受伤了吗?”
  池砾:……
  不知是不是错觉,问出这句话后,池砾的脸更黑了。
  看着池砾一言难尽的表情,谭玉书突然恍然大悟。
  池兄他们那有更便利舒适的交通工具,所以那的人,大多都不会骑马。
  从京都到清溪府,山高路远,舟车劳顿,若是一直坐船的话还好点,若是遇上陆路骑马的路段,几天下来,第一次骑马的人,难免会受伤,伤的地方可能还比较难以启齿。
  谭玉书的脸登时红了,转身去箱箧中取出常备的伤药和绷带,咳嗽一声:“池兄,你要不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看看伤……”
  池砾:……
  哼!
  伤的地方实在太隐私了,池砾八百个不乐意给别人看,但耐不住谭玉书一直温声软语的哄诱,终于黑着脸将衣摆掀起,褪下胫衣。
  谭玉书一开始还很羞耻,面红耳赤地低着头,不过等看清里面的情况后,顿时就忘了想别的了。
  星星点点的血迹,从缠绕在大腿处的绷带上渗出来,雪白的布条洇着鲜红的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池砾在现代养出来的“娇嫩”身体,完全顶不住,整个大腿内侧都被磨烂了。
  谭玉书的脸上顿时露出不忍的神色,解开缠在手上,防止拉弓时伤手的布条,露出手指,洗干净,帮他将被鲜血沾湿的绷带取下来。
  取绷带的过程,无异于从腿上撕下一块肉来,池砾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哼出声,在谭玉书面前丢脸。
  谭玉书慢慢地取下纱布烧掉,看着内里更加凄惨的景象,忍不住叹口气:“池兄,何必千里迢迢地赶过来,我没几个月就回去了,就算真的有什么要紧的话说想跟我说,捎封信也是好的啊。”
  池砾冷笑一声:“呵,谁是来看你的,我想在清溪府开个厄法寺分庙,你有意见吗?”
  谭玉书:……
  池兄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呢?真是死鸭子嘴硬……
  不过在生气之余,心里又有点不好受。
  那晚上发生了那样的事,就该清清楚楚的说个明白,他怎么就能不声不吭的瞒着池兄一个人离去,徒留他一人在现代,忍受不明了情绪的煎熬呢?
  对于这样的外伤,换药的时候,是最为难熬的,但没办法,药还是必须换的,不然发炎了更糟糕。
  谭玉书小心的为他清理伤口:“池兄,忍一下,要是疼了的话,你咬我一口也行。”
  池砾白了他一眼,他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会怕疼吗?
  不过等敷药时,那无异于伤口上撒盐的酸爽滋味,还是疼的他忍不住咬紧牙关。
  看着谭玉书那雪白的脸蛋,倒真恨不得上去咬一口!
  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没忍住,狠狠地捶了谭玉书肩膀一下。
  “哐!”
  伴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撞击声,池砾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手。
  谭玉书:……
  “要不……我把甲胄脱了,让池兄出出气?”
  哼!他才没有生气!
  ……
  细细的换好药后,终于没那么疼了,但另一种沉默的气氛,缓缓涌上来。
  谭玉书的手指又白又长,每个凸起的骨节,都带着一股疏冷却又柔和的味道。
  但这个伤的位置实在有些不好,刚才疼还没什么,现在疼过劲了,就有另一种感觉升上来。
  池砾的脸登时烧得通红,深呼吸,努力克制自己,但因为注意力的集中,谭玉书白皙的手指,洁白的脸庞,以及每一分呼吸都变得那么 难以忽略。
  该死的!他谭玉书有什么好,他才不稀罕!
  谭玉书换好了药,便重新为他缠好绷带,缠到上面的时候,感受着池砾炽热的目光,也开始不自在起来。
  突然间,池砾将手搭在他的眼角上,似乎要看清他的表情。谭玉书看向他的眼睛,立刻感受到了他眼底深埋的内容。
  缠绷带的手开始颤抖,咳嗽一声:“池兄,你现在身上有伤,呃……不宜……不宜……”
  池砾本来羞耻的耳朵都红了,但看见谭玉书紧张的样子,脸皮突然就厚起来了。
  一把抓住系好带子,飞快撤离的手,双目幽深地望过去:“有伤不可以,难道没伤就可以了吗?”
  谭玉书:……
  他几乎立刻就想装傻,反问池兄,可不可以,为什么要问他呢?
  然而当视线触及那幽深而炽烈的眼眸,谭玉书到嘴边的话又顿住了。
  这义无反顾,飞蛾扑火般奔赴的感情,到底需要多狠的心,才可以佯装视而不见呢?
  沉默了好一会,小声道:“呃……伤好了,也得看时间和场合吧……”
  池砾:……
  谭……谭玉书他这是什么意思!
  池砾好像一下子被蒸汽蒸熟了脑袋,整个人都乱成了一团糨糊。
  谭玉书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想抽出手,却被池砾抓得更紧了。
  池砾幽深的目光一点一点地靠得更近,嗓音喑哑,逼问道:“什么时间?什么场合?”
  谭玉书:……
  池兄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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