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绿茶[快穿](79)
江昭愣了下,宋砚是猜出了纪乔真所在的方位,还是出于什么别的缘由?
思想挣扎中,他的拳握紧又松开,最后道了声歉:“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
江昭知道他能顺利成为宋家的佣人,在郁氏的任职经历是很大的加分项,也许他有天会被盘问。但职业操守不允许他这么做,郁斯年得知后也不会轻饶。所以即使冒着被辞退的风险,他依然没有说出答案。
闻言,宋砚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江昭有些忐忑,小心翼翼问:“您……”
宋砚并没有怪罪江昭,能够为郁氏守口如瓶,证明职业素养不错。日后若因个人原因离开宋氏,也不会把宋氏的情况告诉外人。
宋砚愈发看清了青年身上的品质,温言道:“没关系。”
宴席上,宾客推杯问盏,衣香鬓影。
长相俊美的男人长腿交叠,隐匿在角落的昏暗中,却是全场无声的焦点。
他轮廓线条冷硬,眉眼深邃,肤色极白,压着纤长的睫毛,持杯的手修长而骨骼分明,性感又禁欲,散发着一种逼人的气势。
气压却比往日更为低沉,冷郁的五官染上浓重的不悦,给人以冰冷得仿佛抬不起步子的威压。
没有人会从心底抗拒这样英俊又富可敌国的男人,一旦攀附,便意味着无尽的财富和令人神往的地位。即使得不到也想知道,那双暗夜般寒冷的黑眸染上温度会是什么模样。
但当他们阿谀奉承、谄媚讨好,郁斯年薄凉目光刺过去的时候,就宛如寒冬里的三尺冰锥,可以剜下寸寸血肉。
久而久之,没有人敢靠近他,取而代之的是忌惮和畏缩。
很多传闻都在说,若得罪了郁斯年,连人带事业都没有好的下场。
宋砚看不惯郁斯年处处不留余地的行事作风,但现在的郁氏之于宋氏十分庞大。
他在觥筹交错间心不在焉,温和的笑意中带上了一丝不经意的冷淡。
转头,郁斯年已经不见人影。
宋砚看了眼腕表,此时晚宴还没有进行过半。
郁斯年敷衍的态度溢于言表,就像被什么人事牵住了心神。
宋砚也找了借口先行离场,果然,郁斯年没有在就近的酒店住下,匆匆回程。
驱车跟上,繁华的景不断向后移动,渐渐偏僻,夜幕不知在何时飘落雨丝。
当大片大片的蔷薇丛映入眼帘,宋砚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雷贯耳。
白蔷薇非但没有显出羸弱的姿态,反而在月华下泛着莹莹的光亮,盛开得勾魂摄魄,直撞人心灵。
世界上竟真有这么一处地方,和他诡谲的梦境严丝合缝地交叠。
只是稠密的枝叶中少了一只精美的金色囚笼,仿佛化作眼前欧式古堡般的庞然大物。
而郁斯年修颀的身影,正消融在无边暗沉的夜色里。
早已经过了倒春寒的时节,晚上不会过分寒凉,眼前的景却叫人感到一丝凛冬的寒意,凄神凉骨。
感受着寒意攀上脊柱,宋砚眸中却划过执着和坚定。
卧室,郁斯年盯着刚出浴的少年,眯起狭长的眼。纪乔真身上仿佛带着磁石,让人情不自禁想要贴近。即使去了宴席,心仍然停留在他这里。
管家为难地站在卧室门口,之前只需稍等片刻,现在……少爷可以和纪先生待上几天几夜。连雪团都委委屈屈地蹲在房间门口,如同被打入冷宫。它失去了往日的淫威,半分脾气都没有了。
然而郁宅千载难逢地有了访客,他不得不承担打搅好事的风险叩响了门,沉声通知道:“少爷,宋总来了。”
第54章 穿成阴鸷大佬的金丝雀08
管家话音落下, 郁斯年蹙起眉,为这突如其来的打搅感到十分不悦。
纪乔真也同样一惊。
江昭收到彩信后没有表露出太多惊讶,好像没有对他的用意起疑。以他保守稳妥的个性,应该不会轻易将郁斯年的情况说出去。
宋砚这么快出现在这里, 是江昭破例和宋砚摊了牌, 还是宋砚自己的猜测?
无论何者都说明, 宋砚是愿意帮助他的。
但即使不能通过正常的方式和外界联系,剩余几次机会的梦境也是上等的隐蔽场所。
得知手机停机之初, 纪乔真没有太过心慌, 现在心头却隐隐浮涌着不安。
停机的最大弊端,在于无法探知外界的情况。
纪乔真走神的时候, 郁斯年极富占有性的视线一寸一寸地从他身上划过。
想到他被旁人窥视觊觎的可能性, 郁斯年眸光染上阴恻恻的戾气,强硬地把纪乔真塞进被子里。
“在这里等我。”郁斯年道。
纪乔真动了动唇,纤白的手攥上了男人的手腕, “出什么事了吗?”
他没穿衣服,自下颌到脖颈的线条流畅完美, 锁骨精致而白皙, 漂亮得极其晃眼。
郁斯年把被角向上掖了掖,眉眼中阴戾未散, 反而更加浓郁:“没有。”
“不要出来。”
郁斯年再次强调, 起身披上大衣, 留下一个冷肃的背影。
郁斯年离开房间后,传来门锁转动的声响。
啪嗒一声,划破沉寂空气, 显得突兀刺耳。
纪乔真:“……”
是个狠人。
纪乔真迅速起身下床, 扯了块浴袍披在身上, 拧了拧门柄,完全拧不开,不由有些气笑。
郁斯年竟然选择把门反锁,他根本出不去。
住进郁宅后,他的生存空间仍然持续缩小,如果郁斯年用锁链缚住他的手腕脚腕,他的后半生可以在床上度过了。
纪乔真觉得放任下去,这种可能性并非没有。
郁斯年可能巴不得这样。
纪乔真冷静下来,想了想。
如果他在里面不管不顾地敲门,我见犹怜地哭几声,即使不能改变郁斯年根深蒂固的观念,他也会来开锁。倘若有机会出房间门,说不定可以和宋砚见面。
但他无法预估郁斯年的可怕程度。他身处一个法律意识淡漠,换言之,条条框框不能束缚、决定太多的世界,只有想不到的,没有郁斯年做不到的。
原剧情中,宋砚结局凄惨,双目失明。暂时无法确定是不是郁斯年所为,系统没有交代清楚这些旁支左线。只能说,不能排除嫌疑。
加之郁斯年对原主并无感情,在原主只是他私人所有物的情况下,控制欲已经强得可怖。如今郁斯年被他撩起心思,也动了真情。如果被宋砚看见他出浴后的模样,郁斯年会不会睚眦必较?
他一直认为计划再如何重要,都应以不影响他人的前程为前提。如果不得不影响,也应该往好的方向发展。
让宋砚确定他在郁宅的办法不止见面一种,宁可消耗点积分,也应选择更稳妥的办法。
纪乔真停留在门柄上的手倏然顿住。
深夜的雨水密密匝匝落下,带起一阵萧瑟之意。
郁斯年打着把黑伞,从阴森岑寂的巨物中缓步走出,身形颀长挺拔,仿佛和周围的景融为一体。
郁宅的风格,和他本人极其相似。
宋砚打量过眼前的男人,出声道:“郁少。”
不同于宋浔没有长开的五官,宋砚的容貌在江城亦可称得上数一数二,如今一身质地矜贵的白色衬衫,衬得丰神秀骨,英俊非凡。
他没有撑伞,透凉的雨水顺着冷峻的眉骨滑落。
郁斯年眸中没有任何温度,开口即是审问语气,一字一句、尤为寒冽:“宋总为什么会认识这里?”
宋砚迎上郁斯年冷锐的目光,嗓音温淡:“那天车开错了方向,被大片的蔷薇丛吸引了注意,后来才知道是郁少的住所。今天有要事找郁总相商,没有您私人的联系方式,冒昧过来看看。”
“我从不待客,有事明日再议。”
郁斯年的声线冰冷刺骨,说不上是雨夜更凉,还是他的嗓音更凉。
“这里的景不供欣赏,下不为例。”
见发展还算平和,纪乔真悬起的心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