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总裁助理面对古早狗血火葬场(100)
严子书看了傅金池一眼。如果是曾佩蓉或者她朋友来了,应该可以直接给他来电。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傅金池表情没什么变化,却自己做了主,“我跟你一块过去。”
结果还在上次那间会客室,见到了上次那个Lisa小姐。
当时她是丁鸿波正在闹矛盾的女朋友,现在,丁鸿波则打算跟她订婚了。
她特地来告知严子书的就是这个消息,高高昂着小巧的下巴,表情里带着几丝挑衅。
严子书有点愣,回过神来,也只是轻轻扯了扯嘴角,给了个礼貌但稍嫌平淡的反应。
如果是以前,他还会说个“恭喜”的场面话,现在他活得直白了些,不想说也就不说了。
看来她到底还是不信。
Lisa从手包里抽出一张订婚宴会的请柬,素白的镂空印花纸,散发着玫瑰的幽香。丁老先生并未出现,甚至这会儿多半还在楼上睡觉。严子书有些无奈,多半这姑娘在自作主张。
这让他接还是不接?
然而她像个不战而胜的得胜者,口称邀请,不容拒绝地将请柬向严子书递来。
半途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截胡。
傅金池擅自将请柬接了过去,带着惯常那种玩世不恭的神色,打开看了看上面的名字。
目光落到“丁鸿波”三个繁体大字上,他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下。
Lisa皱了皱秀气的眉头。她今天涂了浓黑的睫毛和弧度合宜的眼线,一袭开肩黑色连衣裙,与上次相比,形象上没有一丝不妥,骄傲的后背挺得越发笔直,直到她几乎觉得有些背痛了。
为了打破这略显僵硬的气氛,严子书咳了一声,到底还是把“恭喜”这两个字抬了出来。
Lisa日常只习惯使用粤语和英文,港式普通话则属于一塌糊涂。严子书一个不察,话头也被傅金池接了过去。那两人说着说着,Lisa的表情却又变得不太好看起来。
傅金池语速也很快,严子书大致听明白,他在感慨丁鸿波跟她的关系被狗仔写成那样,还能坚持走到一起,可见小报果然是在胡说,二人的感情原是情比金坚,可真令人意外。
傅金池的粤语腔调并不强势,甚至有些性感,带一点点调侃,却不掩盖绵里藏针的恶意。
然而就是这种阴阳怪气的说话方式,显然是惯于打直球的Lisa不擅长回应的。
眼见她越来越落于窘迫,脸庞和眼睛都红了,此时总归要有一人唱白脸,一人唱红脸,严子书无奈笑笑,拍了拍傅金池的膝盖,只说:“不介意的话,请柬麻烦多给我一张吧。”
当然,这句话是对Lisa说的,但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严子书用英文解释:“毕竟,你看——”他示意傅金池,“我还有个感情不错的男朋友。”
Lisa板着脸,终于听懂了,表情有些意外,也有些复杂,一时红一时白。
严子书道:“如果方便的话,你可以考虑邀请我们一起参加。”
他算给了大家一个台阶下,表明自己已非单身,就不要闹了。
Lisa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傅金池却又噗嗤一笑:“看来是不方便。”
大概此人已经修炼到只要开口便招人厌烦的程度,只是普通的一句话,配上他的表情,Lisa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从包里又掏出一份请柬,扔在桌上,留下句“Sincerely welcome”,扬长而去。
第78章(修)
“你说你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严子书似笑非笑, 乜斜傅金池一眼,“本来她顺水推舟,说没带也好, 说什么也好, 找个理由拒绝也就算了, 现在难道还真去?好玩么傅先生?”
“去啊, 为什么不去。”傅金池却懒洋洋地笑了笑,毫无悔过之心,将一条胳膊搭在严子书脑后的沙发靠背上,“只要是别人真心邀请我,就是鸿门宴, 也没有不去的道理呀。”
说到底两个人的做事风格不同。像严子书这样和气的人, 多少还会体谅别人的订婚宴,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 小姑娘胡闹他不会跟着胡闹,毕竟还要照顾其他人的面子和心情。
不然呢,他们去踢馆吗难道?
但傅金池就不会管那是什么场合,由着自己高兴,凡事看个乐子罢了。
严子书甚至能摸到他的心理, 类似于丁鸿波跟他上了回花边小报,惹傅金池不高兴,他就不介意去搅合对方的订婚宴会,以此报复回来, 顺便宣誓主权。
严子书想想又觉得有些好笑, 摇摇头, 起身回阅览室去, 拿起那本《蓉城旅游指南》。
最早认识这个人的时候, 就知道他骨子里有这样恶劣的一面,自己选的,还能怎么办?
但他这会儿也不太想在外面看了,带着一本书两张请柬,重新上楼回自己房间去。
实则比起外出,傅金池也更喜欢跟严子书两个人窝在房间里。
关起门来,就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纷扰,通常这个时候,他们就好似两个躲起来初尝情味的少年人,在隐秘的角落里亲亲蹭蹭,彼此放纵。
这种温柔不叫人觉得羞耻,只叫人沉溺其中,难以抵抗。
尤其傅金池才刚回来,小别胜新婚,心里更是想得很,像有小猫爪子挠着似的。
严子书用门卡刷开房门,傅金池尾随而入,用脚带上门,才轻浮地笑道:“就你好心。”
果然严子书也笑了,拽过他领带,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怎么不说就你不安好心。”
傅金池垂眸,按着他后脑亲回去:“你现在才知道,是不是太晚了?”
严子书腾出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后颈,纵容其长驱直入,攻城略地。
尤其刚刚那句“感情不错的男朋友”,简直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像浇了点什么催化剂,催得傅金池格外亢奋起来。静悄悄的室内只闻喘丨息,直到严子书另只手里的书往下一滑。
他忙一边推开傅金池,一边眼疾手快地把书捞住了,才免于砸在谁脚上。
两张请柬却可怜地吧嗒掉落在地。
傅金池啧了一声,把请柬捡起,浑不在意地往柜子上一丢,交叠着跟装饰用的盆景挨在一起。
严子书看得啼笑皆非:“我说你,放就好好放,放这儿不是一会儿就被水洇了?”
说着就想伸手去拿。傅金池仍旧很嫌弃,大概由于上面印着丁鸿波的大名,他终于想到了合适的垃圾分类方式,抢先拿起来,又随手往桌上一扔,丢在那一堆过了期的花边小报上。
严子书决定还是保持沉默,把手里的旅游指南放在桌上,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
然而在翻开第一页前,又听傅金池道:“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严子书仰起头,视线追随着他。
傅金池靠过来:“比如丁鸿波真的是个gay?”
“他?但你还没见过他本人吧?”严子书张大了眼,惊讶道,“难道这能从照片看出来?”
说着,眼神不由又转到了花花绿绿的报纸版面上,略带犹疑。
有人说这个群体之间能够相互辨认,其实也没那么玄。有时候是可以,也有时候不准。
小报上虽然大篇幅胡编乱造,但有些地方又很细,细到扒出丁鸿波大学期间从某年到某年曾经参加过那种彩虹社团,以此作为他是同性恋的佐证。但像这种牵强的蛛丝马迹,说白了只有本人才知道怎么回事。不怀疑自然有不怀疑的解读,一旦怀疑了就怎么看都是疑点。
傅金池在严子书面前没个正形,随意地抄着裤兜,缺根骨头似的,坐在桌子边缘上,轻笑着看向他:“嗯,你猜,你突然多出个‘姘头’,他的情况我会不会找人去查一查?”
“那查出了什么结果?”严子书往后一靠,双手环胸,“我和他的关系够清白吗?”
“一清二白。”傅金池俯身在他耳边亲了一下,“说认真的,他确实只交过女朋友。”
“所以你反而觉得他是gay?”严子书倒难以理解了。
“所以我才跟你打赌。”傅金池意味深长,“如果凡事都那么笃定,当然就不叫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