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仙尊的掌中啾(102)
含糊间,似乎有人坐在温暖的石床边,轻轻晃了晃扶玉秋的肩膀。
“玉秋……玉秋。”
一到冬日,扶玉秋就不爱动,此时睡得正舒服,一点都不想回应。
那人还在锲而不舍地道:“玉秋,我……我送你个东西,玉秋?”
扶玉秋含糊道:“乖一点,我想睡觉。”
突然,好像是从另外的世界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扶玉秋!”
“扶玉秋,醒来!!”
“醒来——”
玉秋玉秋。
啾啾啾啾,烦都烦死了!
扶玉秋被梦中的声音吵得暴躁不已,正要怒气啾啾骂人,整个人却像是一脚踏空,猛地清醒过来。
耳畔有潺潺流水声。
扶玉秋睁开眼睛迷茫看了看,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正浸泡在一汪碧绿幽潭中,明明是彻骨的冰水,但灵力钻入灵脉中却暖洋洋的。
扶玉秋刚醒来,一时半会弄不明白自己到底身处何方。
正要起身上岸,这才后知后觉一双手似乎正扣在自己的腰间,自己好像被人抱在怀里。
扶玉秋偏头一看。
凤殃正坐在灵泉中,将扶玉秋横抱在膝上,那双有力的大手死死扣着扶玉秋纤细的腰身,占有欲十足地将扶玉秋束在他怀中。
只是不知为何,凤殃眼眸紧闭,脸色乃至嘴唇都白得可怕。
扶玉秋一怔。
第61章 五体投地
一觉醒来正被最讨厌的活阎罗抱在怀里, 扶玉秋当即就要炸毛。
但大概是凤殃的脸色太过难看,就连羽睫都凝成冰霜,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没了声息, 扶玉秋犹豫一下, 尝试着将手伸过去探了探凤殃鼻息。
还好, 有气。
扶玉秋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 只记得自己好像受了伤。
微微将神识沉入内府, 发现本来伤痕累累的经脉已然痊愈, 只能隐约瞧见那细碎的缝隙。
扶玉秋不想在这冻死人的地方待,挣扎着就要上岸。
只是他才刚一动, 腰间的双手猛地收紧, 将他强行困在原地。
凤殃凝着白霜的羽睫轻轻一动,缓缓睁开灿色金瞳, 淡淡道:“别动。”
扶玉秋气急:“放开我!”
没死装什么装?
扶玉秋为自己刚才还担心他死了感到后悔。
死去好了!
凤殃没说话, 还是扣着他的腰不让他乱动。
凤凰也很少说话, 当时扶玉秋怎么看怎么爱,但凤殃这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臭脾气就太讨厌了!
故弄什么玄虚?!
扶玉秋气得不行, 直接将手伸到水底去掰凤殃的手。
只是爪子一伸到水中,顿时冻得打了个哆嗦。
扶玉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水怎么这么冰?!
灵泉的灵力丝丝缕缕灌入扶玉秋的灵脉, 几乎让他忽视冰冷,此时乍一动,这才后知后觉彻骨到几乎麻木的森寒。
扶玉秋本能往凤殃怀里躲, 可一动又记起来活阎罗的身份, 当即瞪了他一眼, 破罐子破摔地道:“放开我, 要不然我啄你了啊!”
凤殃:“……”
——作为一棵草, 扶玉秋已经很熟练地接受了鸟这一身份。
“你受伤了。”凤殃言简意赅道,“灵泉能治你的伤。”
扶玉秋瞪他:“这灵泉这么大,难道只有坐在你腿上才能治伤吗?”
凤殃:“……”
凤殃沉默良久,缓缓松开掐着扶玉秋腰身的双手。
扶玉秋当即从他怀里扑腾出去,哪怕被冻得牙齿打颤,还是挣扎着跑了八丈远,扒着岸边的石头警惕看着凤殃。
凤殃沉默着上了岸,身上湿淋淋的水缓慢被凤凰火蒸腾,化为一绺白雾消散,衣物和长发顷刻间干爽如初。
扶玉秋两手扒着岸边,只露出一双眼睛幽幽看他。
凤殃缓步离开。
扶玉秋松了一口气。
他抬头环顾四周,发现此处是一处幽潭,一半被山洞遮挡,另一半倾泻下来日光,照在灵泉上波光粼粼。
扶玉秋本不想信活阎罗的话,但他在冰冷泉水中泡着,内府却时不时有一丝丝暖意出现,好像真的在治愈伤势。
他从不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就算再冷也咬着牙在里面泡着。
没一会,安静的山洞中出现一阵轻缓脚步声。
扶玉秋警惕抬头,发现活阎罗去而复返,手中还捏着一个晶莹玉瓶。
凶了一次、两次都没被活阎罗报复,扶玉秋胆子逐渐肥了,当即朝他龇牙:“你又回来做什么?”
凤殃走到他身边,将玉瓶递给他。
“灵药。”
扶玉秋不动,狐疑看着他。
活阎罗给自己灵药?
确定这里面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扶玉秋不敢吃,左右看了看:“这里是哪里?”
“昆仑山,雪鹿族。”
凤殃有问必答,大概觉得扶玉秋不想和自己说话,所以每句都言简意赅,没有半个字的废话。
一听到雪鹿族,扶玉秋脸都绿了。
就当年和凤北河一起将自己硬生生逼得灵丹自爆的雪鹿?!
见扶玉秋这副排斥的样子,凤殃也猜出来他在想什么,轻轻将玉瓶放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道:“和凤北河同流合污的那只雪鹿我已让雪生去黄泉寻,会尽快送来任你处置。”
扶玉秋蹙眉。
那只雪鹿果然被凤北河灭了口。
好狠的狗男人。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迷茫抬头:“任我处置?”
怎么了就任我处置了?
凤殃道:“你不恨他?”
扶玉秋弄不明白凤殃这副好像讨好他的举止到底图什么,也不想借由他的手去报仇雪恨,道:“他死了。”
凤殃轻轻说:“但他神魂还在。”
扶玉秋:“……”
所以要……要来个挫骨扬灰魂飞魄散?
“还有凤北河……”凤殃淡淡道,“他也在昆仑山,等你伤势好后我带你去见他。”
扶玉秋沉默良久,心中的警惕缓缓消了些。
活阎罗是高高在上的九重天仙尊,就算是为了找乐子也没必要为自己这么费心吧?
察觉到扶玉秋一直竖起的尖刺似乎软化了些,凤殃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
“先服灵药吧。”
扶玉秋尝试着将玉瓶拿起来,凑到瓶口嗅了嗅。
浓郁的灵药香气,还带着点甘甜。
扶玉秋倒了一粒,两指捏着左右看了看。
这好像……真的是上品灵药啊。
扶玉秋陷入了纠结。
活阎罗到底图什么呢?
想方设法地隐瞒身份看自己笑话,现在真相被戳穿了,他又做出这般好似赎罪的姿态……
难道他真没有笑话自己?
说起来,凤凰当时好像还暗示自己好多次身份有异常,就差把真相直接告知他了。
——但扶玉秋对他太信任,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而且最后还是凤凰不想再欺骗他,主动暴露的身份……
“不能再想了!”扶玉秋猛地一摇头,愤愤心想,“再胡思乱想下去,我都要以为活阎罗真的对我情根深种了。”
他扶玉秋才不是那么自恋的草。
活阎罗身份尊贵,修为滔天,要什么没有,何苦要对一棵草这般上心?
一定是错觉。
就在扶玉秋对凤殃的警惕摇摇欲坠时,凤殃突然伸手过来,轻轻捏住扶玉秋手指上的灵药,眼睛眨也不眨地吞下去。
“无毒,不要担心。”
扶玉秋两指一搓,莫名尴尬:“我……我没有。”
他想说自己没有怀疑,但方才那副举动完全就是怀疑这药是毒药不肯入口的反应。
凤殃都这样做了,扶玉秋也没再矫情,倒出一粒灵药放到口中。
灵药入口便化为一道灵力从喉咙流下去,飞快钻入五脏六腑,将本来还有些裂纹的经脉、内府顷刻治愈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