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先生(141)
她话锋一转,“不过,大王能将蜀地盗匪一网打尽,也比先王强多了。先王在时,一直拿他们毫无办法,如此也能一劳永逸了。”
“湛如何能与父王相提并论,父王眼中是家国大事,盗匪贼寇这样的小事,自然不在父王看重的范围内。”
秦湛看了一眼颛太后,很谦虚的说道:“其实蜀地匪患严重,皆是太守失职。身为太守,尸位素餐,横征暴敛,直到眼看着匪患越来越严重,这才上凑朝廷。此次寡人派人调查清楚便已经撤去其官职,并将其带回来,准备问罪。”
其实那些盗匪贼寇大多都是走投无路的百姓,他将罪魁祸首的蜀郡太守除去,百姓自然拍手称快。
他又颁布法令,只要不是罪大恶极,愿意下山的百姓,都既往不咎,还能重新归还曾经被侵占的田地。这政令一出,谁还愿意过朝不保夕,刀口舔血的日子,都纷纷下山开始新生活。至于真正罪大恶极的盗匪,自然不用手软,三千奴隶兵甲一出,全然荡平。
颛太后皱眉,颇有些不赞同秦湛的处理方法,“大王,一郡太守镇守地方,有什么问题都应该交由朝中处理,岂能大王说罢免就罢免的?”
“太后有所不知,蜀地太守罪行不小,以公谋私,侵占良田,与世家勾连沆瀣一气。下面的百姓早就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如果不早些处置,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秦湛都不跟自己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张,这让颛太后有些不快。
秦湛唇角微勾,“太后平日里教导湛,要以民为重。湛不过是遵循太后的话罢了,太后应该不会怪罪于湛吧?”
“……”颛太后无言,只能道:“你能时时记住哀家的教导,这很好。只是,国有国法,以后大王还是要按规矩国法来办才是。”
很明显这次只能轻轻揭过便作罢,真要怪罪秦湛还不至于。只是,颛太后若有所思,弟弟楚汾的话浮现在脑海中,秦湛如今表面上乖巧听话,依附于她。等真正大权在握之时,她这个太后还能扼止他的野心么?
“是,湛一定谨记。”
秦湛垂下眼帘,饮下一杯酒,蜀郡太守之事,他是斟酌良久的。必须速战速决将人拿下,换上自己的得力人手。因为蜀地是西秦最为重要的战略之地,要让蜀地成为西秦粮仓,他将来统一天下的后盾,就必须将侵占田地的世家全收拾了,让所有人都有田地耕种才能粮满仓。
只是世家根深蒂固,他虽然拿下了太守,可那些世家一时半会还无法动。就得靠新任太守,去执行他的想法,做出变革之举。当然了,新任太守必须得是他能信的过之人了。
秦湛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考虑着将来,似乎并不担心现在的情势。
颛太后没再说话,她此时有些心烦意乱,只是敷衍点点头,心中盘算着,什么时候离开才是。毕竟筵席才开始不久,自己这就离去,怕是会扫了大王的面子,传出去也不好听。
下意识眼角余光搜索弟弟楚汾的身影,平日里活跃无比的楚汾,今日一个人独自喝着酒,连殿上舞女的身姿都不看一眼。
此时楚凉悄悄溜进大殿,坐在角落的位置,朝着楚汾举了举酒杯。楚汾见状心中一喜,心知外面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自己摔杯为号,就能一举夺权。
第104章
秦湛漫不经心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嘴角浮上一抹嘲讽的笑来。楚家一直豢养私兵,也是有太后在,才敢肆无忌惮, 无法无天。
秦湛本就容不下他们,既然他们要找死, 那就成全他们罢。今日过后, 楚家这个跳梁小丑将不复存在,还有不少见势不妙的官员,倒向太后一方的,正好借这个机会, 该清理就清理吧。也免得以后再从中作梗。
此时的殿外, 楚凉安排的人手已经准备就绪, 楚汾早就将殿外的侍者调遣开来, 方便他们行事。他们仗着太后的关系,早就在宫中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 就待此时。
楚凉吩咐了几句,让他们在此等候着,只需要等到殿内号令一起, 便冲进殿内,听令行事。一切就绪,楚凉这才心满意足进了大殿中。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兴奋,几乎每个人都捏紧了手中的武器。此番主子的计划成功之后,他们的前程无忧矣。
他们屏住呼吸, 注意力全在殿内的动静上了,根本没有发现阴影处以及廊檐上到处埋伏着的黑衣人。
孙章见机从阴影出走了出来, 动静不小。立即有人注意到了他, 怕他惊动到了殿中的众人, 为首之人小声命令道:“什么人?格杀勿论!”
已经有人疾步上前,准备手起刀落杀人灭口。孙章微微一笑,只不慌不忙的轻轻拍了拍手掌,接着黑衣人动了,一片刀光剑影之后,这批人已经全部倒下,没有了半点声息。
他们等候多时,为的就是这一刻瓮中捉鳖,早就憋着劲儿呢。知道这个关键时刻,绝不允许有任何的失误。
孙章看着满地的尸首,很满意这个结果。弹了弹衣袍,正了正衣冠,然后绕过尸体,朝着殿内走去。
秦湛眼角余光中见到孙章进来,他朝着自己比划了一个手势,然后微微点点头。
秦湛知道这是处理好了,孙章做事情,从未出过茬子,他一向放心。或许蜀郡太守的人员可以定下来了。
楚汾心中得意,眼看着时候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来,“大王今日得胜而归,将先王都头疼的匪患解决掉,实在是大喜之事,臣敬大王。”
呵呵!这么迫不及待了么?侍者替秦湛斟满酒水,他微微一笑,举起酒杯一口饮下,“这算不得什么,也全仗着将士用命罢了。”
“大王,老臣这里有一疑惑之处,不知能不能请大王为臣解惑?”客套话楚汾都不愿多说,直接进入正题。
秦湛看了颛太后一眼,见她脸上有些微疑惑之色,正欲开口问询,秦湛已经抢先一步,“平武侯尽管道来。”
“老臣前些日子听闻过一桩奇谈,说是先王临终之前,属意的继任人选并非是大王您呐?”
话一出口,如同一声炸雷,惊吓到了殿中诸人。丝竹声停下,舞女也都惊慌失措的跪下,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一时间,仿佛时间静止一般,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滞下来了。
颛太后错愕一阵,但她好歹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反应过来一拍桌面,“平武侯,你胡言乱语什么?”
平武侯看向太后,“太后勿要着急,臣只不过是想问问大王此事真假罢了。”
他的眼角余光扫向秦湛,似乎想看看秦湛惊慌失措的模样。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秦湛不慌不忙的扫了一眼殿上众人,最后看向他,似笑非笑,“哦?那平武侯认为此事是真还是假呢?”
殿上群臣此时也已经反应过来了,却拿不准此时此刻该如何应对。
陈阜脾性急躁,当先声讨道:“岂有此理,居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平武侯当真是居心叵测。”
楚汾并不理会于他,“大王,此事是真的话,大王是否应该解释解释。本来就不属于您的王位,您白白占了这么久,也该让出来了吧?”
楚汾咄咄逼人,话语中已经认定了此事的真假,并且定了性。
秦湛眼中变幻莫测,“平武侯,大王驾崩之时,太后也在,你开口之前是否应该问问太后这件事的真假呢?”
颛太后现在被气的是心窝子疼,她没想到自己一直看重的弟弟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混账话来。
“太后被人表象所蒙蔽,自然不知情。先王吐血昏迷之前,只有你秦湛一人在场,想做手脚是再容易不过的了,那封遗诏,我看大可不必相信。”
秦湛没有说话,看着他的眼神颇有些复杂。
看秦湛说不出话来,楚汾得意忘形,只要给秦湛背上改诏弑父的罪名,他就一辈子都别想翻身。而自己,名正言顺起兵废了秦湛的王位,天下便没人说出什么不是来。
颛太后浑身发抖,“楚汾,你大胆!你这般行事,是要作反么?还不给哀家退下!”她希望楚汾能就此收敛退下,自己还能帮他说几句话,护着楚家。他可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够灭门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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