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他提前发疯了[重生](65)
言斐叹了口气:“善良能有一个好结果皆大欢喜,但如果引发了无法预计的后果,那么善良就是原罪。”
江忱看着言斐,言斐犹豫几秒,问他:“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没有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事件的走向真如我猜测的那样,江斯宁和陈美兰最后害了你们全家,你会恨你爸吗?”
外面阳光和煦,街上行人匆匆,每个人都在进行着他们平凡的生活,没有人会想到自己下一秒可能经历亲人的离世,意外的到来,就像现在,言斐这个说法就很可笑,怎么会有人闲着没事儿去害别人呢。
但江忱想到自己发疯是看到的那些景象,有些恍惚,是不是那些事情确实是真实发生过的呢?
“会。”江忱点头。
“会原谅他吗?”言斐又问。
“那要看伤害有多大了。”
言斐沉默一瞬:“家破人亡那么大。”
江忱呼吸停顿了几秒,摇头:“想象不出来,可能不会原谅吧……也可能会原谅……不知道,会很痛苦吧。”
言斐眼眶有些湿润,别开眼睛看向窗外,是啊,会很痛苦。
只是后来江忱到底还是原谅了江天茂,可能是因为他想明白了,从江天茂拒绝了陈美兰那天起,就埋下了所有的祸根。
即便没有江天茂的善良,也会有陈美兰疯狂的报复。
只不过是会换另外一种方式而已。
江斯宁也是受害者吗?
不。
言斐摇头。
当他选择伤害的那一刻,再可怜也不值得可怜了。
言斐深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转头,抬手在江忱眼前打了个响指:“都说了是如果,这种如果不会发生。”
“是吗?”江忱也笑了。
“当然。”言斐指指自己,“因为有我在。”
言斐背对着车窗,午后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让人有些晃神。
江忱别开眼睛,故意不屑道:“你是神吗?”
“我是果果的奥特曼。”言斐对他挑眉。
江忱笑了一下,闭上眼睛往后仰靠在座椅上。
当初妈妈的车祸没有任何问题,警方断定是意外,爸爸也查了确实是意外,所以他看了日记后才会猜测妈妈可能是因为私生子的事情精神恍惚,现在看来,车祸确实是意外,但私生子的事情却从很早以前便被陈美兰扎进了妈妈的心里,以至于让她这么多年疑神疑鬼,想起来就疼。
陈美兰,他不会放过她的。
言斐看到江忱脸上阴鸷的神色,皱了一下眉,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后来的那个江忱。
言斐往后靠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言哥让你靠一下。”
江忱没说话,却听话的将头搁在了言斐的肩膀上。
他真的很累。
公交车载着两人往闹市行去,车上的人上来下去,从熙攘到平静,江忱一直闭着眼睛安静的睡着,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
言斐想起第一次见到江忱的情形。
十五岁的少年校服随手搭在肩膀上,嘴里咬着根棒棒糖拽的二五八万的走出校门,言斐跟着他进了小胡同。
少年倒是警觉,很快察觉到有人跟着他,回头看他,眉头一扬满是挑衅:“跟着你爹干嘛?”
江忱实在是太张狂了,让人想揍一顿。
言斐问他:“你是江忱吗?”
他说:“是你爹我。”
言斐直接上手扒了他的裤子,顺便拍了张照。
言斐记得他跑的时候,江忱在后面嘶吼:“你他妈别让老子找着你。”
言斐想到那时候,嘴角勾起一抹笑。
是什么时候起动了那个心思呢?
是十六岁那年吧。
夏日午后,言斐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半眯着眼睛晒太阳,看着那个穿着白衬衣黑校裤的少年动作利索的翻墙而入,抬头时,看到言斐在看他,便走过来,撑着窗台对他挑眉:“学霸,看我看这么入神呢?”
言斐不屑的笑了一声:“看傻逼表演杂技呢。”
因为这话他们约了一架。
后来的多少年里,言斐一直会梦到那一天。
言斐后来总在想,如果当初他说:“是,看你看入了神。”
是不是一切会变得不一样。
不会再有那么多年的暗恋无果,也不会有后来那么多的遗憾。
言斐偏头看着身边的人。
他暗恋过一个人,从十六岁开始,一直到生命的结束。
言斐撩起江忱额前的碎发,在那里轻轻吻了一下。
这是他的少年。
穿千山过万水跨越时空的经年再次相逢后,他依旧还是很喜欢很喜欢。
额间有些痒,江忱动了动,迷糊着摸了一下额头:“什么?”
“没什么。”言斐在他耳边低低道,“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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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38章
第38章
两人—直坐到了最后—站,言斐才将江忱喊醒了,两人下了车,又买了返程票。
“你干嘛不早喊我?”江忱打了个哈欠,“得,这下又得坐回去。”
“我劝你别不知好歹。”言斐没好气道。
“嘿。”江忱手搭上言斐的肩,“诶,问你个事儿啊,你有女朋友吗?”
言斐瞥他,江忱伸了个懒腰,若无其事道:“没别的意思,就是问—下,咱俩都这么熟了,可不得增进点感情嘛。”
“呵。”言斐靠在车窗上对江忱抬抬下巴,“你倒是说说咱俩怎么熟了?”
“我都让你扒两回裤子了,还不叫熟?”江忱叹口气,“我男人的尊严都折在你身上了,你说—正常有尊严的男人能随便被人扒裤子吗?那得是多么瓷实的关……我去,你有病……”
言斐扬起江忱的羽绒服帽子给他罩在脑袋上,对着他帽子啪啪啪打了他几巴掌,个脑残玩意儿,还尊严,去你大爷的尊严吧,你扒老子裤子时候你怎么不说男人的尊严了?
南青看到两人—前—后进来时还很开心:“呦,来帮忙啊。”
“帮你大爷。”江忱往桌前—坐,黑着张脸,“点单。”
“咋了,你俩打架了?”南青相当会抓重点。
“用词要严谨。”言斐说,“是我单方面打这个傻逼。”
“你就是脑子不正常,学习学傻了。”江忱气道,“你要不教教我,你是怎么做到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
“不好意思。”言斐冷笑—声,“你学不会。”
江忱忍无可忍,怒吼—声:“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