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偷偷学习啦(217)
秦池野穿了条裤子,刚换完长袖T恤,一回头就看到门缝偷看的裴岭。
“怎么啦,我男朋友不能看看啊!”
裴猫猫说的理直气壮。
秦池野想了下,“过来。”
“过去就过去,我才不怕你。”裴岭就过去,他不仅可以偷看,还能正大光明看,他们现在是男男朋友了。
秦池野穿着裴岭的紧身T恤,等裴岭走近了,就抱着裴岭,一手还拍了拍裴岭的脑袋,很轻的,像是再次确认裴岭存在一样。
“男朋友。”秦池野声音很低,“我可以亲你吗?小岭。”
裴岭脑袋微微向后,方便看秦池野,仔细看才发现秦池野眼眶红的,不由两手捧着秦池野的脸颊,说:“男朋友,可以亲,批准了。”
——亲了。
但是说实话,比上次裴岭‘蹭’那么一下的亲,确实是进步了,起码是‘接吻’,但两人都是生手第一次,生疏又炙热的亲吻,秦池野更像是确认裴岭存在一样。
吻起来像是啃。
裴岭招架不住,微微抬着脖子,最后亲完了,两人嘴巴都红着一圈,裴岭说:“我嘴巴有点痛。”
“我舌头痛。”秦池野说。
两人来了一场唇齿互博。
裴岭笑的不行,咳了咳很正经说:“看来我们要好好练习一下。”
“好,都听你的。”
“现在不行,我嘴巴皮好像破了。”
“好。”
“但可以稍微亲一下。”裴岭提要求。
秦池野满足,低头,轻轻地吻在了裴岭的唇上,很轻柔那种。
不仅是秦池野害怕,刚才粗鲁的确认,其实裴岭也很激动兴奋开心,混杂在一起,也会大胆热情的去亲吻他的男友。
这一次的吻更像是安抚。
“没事了。”裴岭说。
秦池野嗯了声,重复了遍:“没事了。”
等秦池野换好衣服,和裴岭下楼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情。客厅里有热姜茶,大人们就当没看到俩小伙子嘴巴的问题,李文丽招呼两人喝喝姜茶,说完,想起什么,说:“姜可能辣了些。”
已经来不及了。
秦池野和裴岭喝了口,一个舌尖疼,一个嘴巴疼。
“……慢慢喝吧。”李文丽最后只能这么说。
王阿姨做了午饭,热汤面条,简单了些,但吃着暖和。邱助理推辞,秦诏让坐下吃吧,不是在公司不用那么多规矩,邱助理才坐下。
裴洪豪早上带着两保镖出去帮忙了,刚秦池野换衣服时,李文丽大概说了下情况。
秦池野不知道,裴岭坐在餐桌边上,和秦池野说话。
“昨天晚上才知道,今天定好的祭祖不要女性参加,然后我们就发起抗议,我爸去协商……”
裴洪豪协商什么,他那个远房大伯有高血压,一把年纪了根本没办法说通,直接给其他人说明天不祭祖,谁祭祖就是跟他裴洪豪作对,不去的每户人员都有过年红包。
这种时候,拿钱、拿权‘压人’比费口舌劝服管用许多。
所以今天四点多根本没人去,除了大伯要去,他儿子还想着拿过年红包,以及不想得罪裴洪豪,盖这个祠堂为的什么,为的就是巴结笼络裴洪豪,不能头尾颠倒了。
大伯老了,不会设闹钟,临睡前一遍遍提醒儿子时间到了叫他。结果睡醒了问:到时间了没?
他儿子:还没,早着呢。
大伯又睡了会,天外黑漆漆的还下雨,也看不来时间,房间的表也坏了不走动了——他儿子昨晚给把电池抠了。
问:到了没?怎么夜这么长啊。
他儿子:没呢,还早着赶紧再睡会。
不等大伯再睡,就听轰隆巨声,吓得人从床上坐起来,问:“怎么了?天要塌了?”
没电,全家摸黑点蜡,等弄明白后,全家都一身冷汗。
他儿子说:“祠堂那个山头滑坡给塌了。”
老头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不敢信。
“幸好没去,多亏了六哥,不然咱们这裴家男丁全都能陷进去,老的小的……”
裴洪豪在所有堂兄弟里排第六。
家里女性成员是不去,但小孩子要去的,儿媳妇一想到要是她儿子也去了,命没了,那她绝对拼了性命不要,也要找这老骨头偿命。
可又一想,老骨头也去了,她丈夫也去了,那时候儿子、丈夫都没了。
这样的想法,本来计划今天出发要去的裴姓,或者沾着关系的家里都后怕。
幸亏六哥/六叔不让去了。
傍晚时,雨水停了,还是没电。
裴洪豪早早回来,知道秦诏过来虽然诧异,但看到小秦,心里是一阵的熨帖和感动,拍拍小秦胳膊,“好,好。”
知道小秦人不错,让着小岭,对着小岭有耐心,什么都让着。可今天这一茬后,裴洪豪是彻底的放心了,知道小岭和小秦在一起没错的。
小秦有担当有责任,主要是把小岭放在第一位。
“秦总教的好。”裴洪豪客气话。
“也算亲家了。”秦诏笑了下,“叫名字也成。”
裴洪豪当即笑,“秦老哥,今晚就住这儿了,等路好走了,一起回去。”
“那就打扰了。”
邱助理回市里住酒店。裴家客房有限,阿姨收拾好了二楼一间本来是给赔钱住的,东西都换了,是干净新的。一楼是阿姨和保镖的房间,没空房了。
“那小秦和小岭睡?”李文丽拿不定注意。
裹成熊宝宝的赔钱举手,“妈咪我和哥哥睡呀。”
秦池野也拒绝了,说:“我和我爸住一间。”
秦诏有些恍惚,表面表情丝毫没有变化,比起秦池野的伪装,秦诏根本没有任何的破绽,让谁知道此刻他的心情,只有他自己知道。
多少年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他以为直到死了,秦池野也不可能再叫他一声爸。
白天镇上村里住的裴家亲戚送来了炭火,还有那种农村冬天取暖用的炉子,给搭好了,一声声的道歉裴洪豪的主意,才能免了这一遭的难。
不过就算这样,二楼房间还是很冷。
秦池野和秦诏简单洗漱过,父子俩分开两边,中间能再睡一个小赔钱。在黑夜里,秦池野说:“凑合一晚。”
“池野,不算凑合。”秦诏说。
过了会,秦诏又说:“那时候我刚回秦家,是我爷爷带着我经商学做生意,说我天生是个商人,能挑得起秦家的担子。”
“那时候我觉得你妈就在那儿,有的是时间,不着急,先把担子挑起来,让她看看,我是秦家的孩子,是他们的儿子。”
那是一单很大的生意,签下后,足以改变秦家在京都的地位。
周言恩已经去世了。
就算回去也看不了她一面。
秦诏是冷着心,淌着血,留下来的。
秦池野的声音很冷静,说:“不要后悔。”
后悔会折磨一个人。
事情发生了就不要去后悔曾经做下的决定。
所以秦池野听到山体滑坡的消息,没有丝毫犹豫,脑中快速想过几个方案,一定要去,要尽快赶到裴岭身边,所以他可以去求秦诏,可以买机票、高铁、火车、包车……
种种办法,一定要回到裴岭身边。
黑暗中,秦诏许久发出了笑声,欣慰的那种,他听出秦池野在安慰他,听出言下之意,也欣慰秦池野的果决魄力。
“好。”
虽说是父子,今晚也感动秦池野叫他爸,但父子俩的习惯也是很难改变的,一个人睡了这么些年,旁边躺了个还真半天睡不着。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谁都以为睡着了,但父子俩也是有点默契,知道对方没睡着。
“我知道你对小岭很郑重,在裴家,尤其是他父母也在,比较恪守没睡一间房——”
“你到底想问什么。”秦池野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