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师弟捅死以后(149)
沈秋庭伸手摩挲了一下有些锋利的断口处,手上一用力,将手中的半块血玉又掰成了两半。
陆乘看见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后来一想反正也是要毁掉的,也就虽好友掰着玩了。
血玉被掰开的断口处像是凝了一汪血,稍稍一动就要有鲜血滴落下来一样。
沈秋庭将灵力附在手中,慢慢地捏碎了其中一半血玉。
紧接着,另一半血玉的断口处就褪去了原本鲜艳的血色,变成了毫无生机的灰白色。
陆乘见状怔了一下:“怎么会这样?”
沈秋庭将剩下的小半块血玉也毁了个干净,拍了拍陆乘的狗头:“行了,事情办完了,该回去了。”
陆乘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剩下的半块血玉是被谁毁了?不会也是那个周晓芸吧?”
沈秋庭摇了摇头:“不是她。”
周晓芸只调换了其中一块血玉,如果这半块也是她销毁的,她不会不提。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究竟是谁毁了那半块血玉已经不重要了。
白观尘伸手牵住了沈秋庭的手,道:“走吧,师父他们在秘境入口处等我们。”
沈秋庭也自然而然地跟他十指相扣,偏头问了一句陆乘:“你回去吗?”
白观尘闻言淡淡地瞟了一眼陆乘。
陆乘在一旁看得牙疼,摆了摆手:“你们走吧,我们家那帮小兔崽子还在秘境里乱窜,我得看着点,省的让他们把命都作没了。”
沈秋庭点了点头,三个人就此作别。
等两个人赶到秘境入口处的时候,清虚道君果然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一见他们出来,老头就开始骂骂咧咧地跳脚:“你们是给秘境里的妖兽吃了?怎么出来得这么慢?”
对于清虚道君的这种话,沈秋庭向来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他往四周看了看,见少了两个人,便打断了老头的骂骂咧咧,问道:“师父,花醉和姜落去哪里了?”
“别找了,”一提到这个,清虚道君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你妹妹带着那个小魔修跑了,说是要一起出去游历。”
当时沈花醉把姜落带过来本来就是打的这个主意,找清虚道君的时候姜落可以帮忙,等找到了人,两个人就直接去游历。
沈秋庭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又有点想笑。
他唯恐笑出来会进一步刺激老头的精神,匆忙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认真开始扇阴风点鬼火:“师父,花醉也到了叛逆的年纪了,徒弟总是要长大的嘛,您要学会放手。”
清虚道君被气得不轻,抬手就把他怼到了一边去:“我看最叛逆的就是你。”
他跟沈秋庭你来我往地说了几句,发现自己又被他带偏了,连忙把话题扯了回来:“我方才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子均醒了。”
沈秋庭愣了愣,问道:“怎么醒的?”
清虚道君摇了摇头:“原本都无力回天了,谁知道突然就醒过来了,我给他查了一遍身体也没有什么异常。先不论究竟是怎么醒过来的,能醒过来都是好事。”
沈秋庭轻轻叹了口气:“我们过去看看他吧。”
“思南在陪着他呢,”清虚道君摆摆手,“你们也别过去了,一堆人也不嫌挤得慌,先让孩子好好休息。”
一旁一直在蹲守的修士们见秘境中突然乌泱泱走了这么多人出来,纷纷瞪大了眼睛。
一个修士见沈秋庭长得面善,凑过来问道:“哎,兄弟,你们怎么提前进去了?”
“想知道啊。”沈秋庭挑了挑眉,见修士凑了过来,道,“不可说。”
修士被噎了噎,不死心地问道:“这么着,问问秘境里究竟有什么东西总行了吧?”
“这个倒是可以说,”沈秋庭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不过我还是建议道友亲自进去看看。”
“快看,秘境入口稳定下来了!”
随着一声惊呼,守在秘境门口的修士们也顾不上出来的人了,纷纷涌进了秘境的入口。
那修士呆了呆,骂骂咧咧地跟着其他人挤进了秘境。
什么人呐这是!
白观尘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忽悠人,见他玩够了,才过来牵他,想带他回到飞舟上去。
谁料沈秋庭抓住他的手顺势把他按到了飞舟的船尾上,懒洋洋地蹭到了他的颈窝里:“累了,在这里吹会儿风呗。”
今天没有下雪,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余晖将整个世界都染上了一层温润的橘色。
白观尘喉结忍不住上下滚了滚,轻轻推了推身上的人,道:“外面冷,回去休息。”
沈秋庭抬起眼睛看他,忍不住笑:“怎么?怕在外面被人看见?”
白观尘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神躲闪了一下。
他不怕被人看见……他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和师兄在一起了。
沈秋庭瞥见他白皙脸颊上的红色,心痒痒了一下,凑过去蜻蜓点水一般在他的嘴唇上落了一个吻。
这一下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白观尘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强势地捧着他的脸颊吻了上去。
两个人不知不觉交换了位置。
沈秋庭隐约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妥帖,却被白观尘轻轻咬了一下嘴唇,重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两个人正亲得难舍难分,另一边忽然传来了一声故作威严的咳嗽声。
白观尘下意识把沈秋庭挡在了身后,看向了来人。
清虚道君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大徒弟和二徒弟抱在一起啃来啃去,张了张嘴:“你……你们?”
沈秋庭从白观尘身后探出一个脑袋,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理直气壮道:“师父,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们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见鬼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清虚道君瞪圆了眼睛,从乾坤袋里找出了许久没有用过的戒尺,掂量着究竟打哪一个才好。
白观尘正想替沈秋庭先挡一挡师父的怒火,沈秋庭却在身后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待会儿见机行事。”
白观尘迟疑着点了点头。
沈秋庭说完,主动走到了清虚道君面前,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师父,您来得正好,徒儿有件事想跟您说。”
清虚道君被他的表情唬住,拿着戒尺停在了原地。
“其实徒儿有件事一直没有告诉您,”沈秋庭偷偷摸摸冲白观尘使了个眼色,道,“就是——我跟小白也打算出去游历一段时间,就不跟您一起回凌云阁了,您自己保重!”
他刚一说完,白观尘就眼疾手快地把他拉到了飞剑上,两个人迅速消失在了清虚道君眼前。
清虚道君跳脚的声音离两个人越来越远,白观尘减慢了飞剑的速度,迟疑道:“师兄,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沈秋庭将早就准备好的传音符发给了清虚道君,安慰道:“放心,等过两天老头想开了我们就回去。”
清虚道君也就是一时脾气暴,等接受现实之后顺着毛哄一哄也就没事了。
白观尘也知道师父的脾气,点了点头,问:“师兄想去哪里?”
沈秋庭笑了:“哪里都行。”
往后天高海阔,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四个徒弟一天之内跑了仨,清虚道君越想越气,第二天一早就跑去敲响了祁思南的门。
祁思南昨天照顾了徒弟大半夜,才刚刚回房间眯了一会儿就被清虚道君吵醒,苦着一张脸问:“师父,您这是出了什么事儿啊?”
清虚道君义愤填膺道:“我要去游历!”
祁思南傻眼了:“啊?”
不是,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清虚道君也不管小徒弟在想什么,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交代给祁思南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徒弟,你好好干,为师走了。”
祁思南抱着一堆杂物,隐约觉得师父八成是得了什么跟脑子有关的病症。
他不敢大意,立刻回了房间开始给玉虚子发传音符,试图早点找到合适的治疗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