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文里养夫郎(45)
杨正义对杨正鹏说:“四弟,你带宸儿回西苑吧。”
杨正鹏怒斥杨宸:“逆子,还不快跪下。”
杨宸梗着脖子说:“是杨季铭先动手打我的!”
“季铭是你堂哥,谁允许你直呼其名了?”杨正鹏气得拍桌子,“跪下!”
杨宸满脸不服,迫于他父亲似乎真的生气了,这才缓缓跪下。
杨正鹏对杨正义说:“这孩子被他母亲惯坏了,无法无天。”
“该管教孩子的时候还是要管。”
“大哥说的是。”
杨正义把目光移向杨季铭,恨铁不成钢。“我以为你改好了,长进了,你却是在烟花柳巷跟堂弟表弟打架。你看看你,还像样吗?”
“父亲,儿子有错。”
“说,为什么要打架?”
“他欠揍,我就想揍他。”
“混账东西!请家法!”
管家曹瑞应了一声,便去将家法请了过来。
杨正义拿起作为家法的长木棍,让杨季铭脱掉外衣,亲自打了下去。每打一下,就问一句为什么要打架。
杨季铭硬抗着,就是不肯说。
杨宸见状,幸灾乐祸的说:“我就说了一句三嫂读再多的书也没用,还是要雌伏在男人身下,三哥就玩命似的打我。大伯,您可得好好教训他!”
杨正义错愕的停了下来,心疼的看着杨季铭出血的后背。
杨正鹏也错愕的看着自己儿子,夺过杨正义手里的棍子,就往杨宸身上招呼。
“逆子,那是你堂哥堂嫂!我打死你这个不学好的逆子!”
“爹!疼!是三哥先打我的!”
四夫人赶了过来,伸手就去夺杨正义手里的家法,“你要打儿子,先打我!”
“娘,爹打我,好疼。”
四房一家闹腾了起来,杨正义皱紧了眉头,喝道:“够了!”
杨正鹏和四夫人停了手,杨宸哭哭唧唧的小声喊疼。
离前厅不远的回廊上,尚嘉言心急如焚的等着。公爹教训夫君,婆母尚未出面,他就不方便先过去求情。他心想,如果大夫人再不来,他就先去前厅了。
不远处终于出现灯光,紫兰小跑了过来,小声的说:“大夫人来了。”
尚嘉言急忙迎上去,“母亲,这么晚您怎么也出来了?”
大夫人心疼的看着尚嘉言,说道:“我听说季铭在外面招惹是非,被侯爷按在前厅执行家法,我得去看看啊,免得侯爷下手重了。”
尚嘉言垂首不语,陪着大夫人一起过去。
等他们到的时候,杨季铭和杨宸都鼻青脸肿的跪在堂上。杨季铭只着中衣,后背渗着血,一声不吭。杨宸衣裳完整,不停的啜泣着。
杨正义默不作声的坐在主位上,杨正鹏坐在下首的位置上。四夫人心疼的陪在杨宸身边,不时的抹着眼泪。
大夫人愣了一下,说道:“都这么夜深了,什么事非得在这个时候打孩子?”
杨正义没有正眼看她,只是看了眼行礼后就低头站在一侧的尚嘉言,说道:“三儿媳妇,你带季铭回你们院里去吧。”
“是。”尚嘉言应了一声,搀扶起杨季铭,从福全手里拿了外衣为他披上。
杨季铭紧张的看着无甚表情的尚嘉言,忐忑不安的说:“景烁,你别生气。”
“先回去再说。”尚嘉言的声音压得很低。
杨季铭心里咯噔了一下,一路忐忑的回到沉香院,听着尚嘉言的指示,解了衣裳趴到床上。
福全和槐安去打热水,紫玉拿了金疮药过来。
紫兰说:“大夫人就是故意慢吞吞的过去,就想让三少爷被侯爷多打几下。”
尚嘉言微微蹙眉,轻斥:“胡说什么?下去。”
紫玉紫兰告退。
福全和槐安送了热水过来,也退守到门外。
杨季铭侧头去寻尚嘉言的身影,忐忑不安的说:“景烁,我……”
“趴好。”尚嘉言拍了一下他的肩头。
杨季铭牵动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尚嘉言心疼的微微蹙着眉头,一边为他上药,一边说道:“活该,谁叫你打架,疼死你算了。”
“对不住,媳妇儿,我又给你丢脸了。”
尚嘉言忍住眼眶里的泪水,仔细的为他把背上的伤敷好了药。
顾妈妈敲门,煮了鸡蛋送过来。
杨季铭缓缓坐起身,尚嘉言用剥好壳的鸡蛋为他揉着眼睛。
而后,尚嘉言把毛巾湿了热水,拧干后扔给杨季铭,淡淡的说:“自己擦擦身子。”
杨季铭把自己能擦到的地方都擦了擦,一边擦一边留意着尚嘉言的脸色。
“景烁,你没在生气吧?”
“都三更天了,趴着睡吧,趴里面。”
尚嘉言把毛巾和脏衣服扔在一旁,吹灭了蜡烛,睡在外侧。
“景烁,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尚嘉言的眼泪没有刹住。
“我错了,你别哭。”杨季铭顾不上自己的伤,连忙温声哄他。
“我都知道了,嘴长在别人脸上,别人爱说什么就让人说去。”
杨季铭顿了一下,把他拥进怀里,“我媳妇儿这么好,怎能容得那些人诋毁?下次再让我听到,我还得往死里揍。”
“你个不长记性的,还想再挂彩?”
“媳妇儿,我不主动惹事,但我也不怕事。我向你保证,我尽量保护好自己不受伤。”
“你就是想让我心疼死。”
“我就知道,媳妇儿最心疼我。”杨季铭在他嘴上亲了一下。
“少贫嘴,快趴好,别乱动。”
“嘶,疼。”
“我还以为你是铁打的,不知道疼呢。”
“唉。”
“真的很疼么?”
“媳妇儿亲亲就不疼了。”
啪!
“疼,媳妇儿。”
“快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这章把二老爷和四老爷的名字写反了,做了一下修改。
第38章 伤后
西苑这边, 四夫人看着杨宸睡下后,才黑着脸回正房。
“孩子还小,做错了事就好好的教, 做么么要用家法打他?”四夫人怒视着杨正鹏。
杨正鹏被气得直跺脚,“你知道他都说了些么么吗?这个逆子, 就是被你宠得无法无天。”
“不就是说了季铭他媳妇一句吗?至于要这么兴师动众的用家法?”
“季铭媳妇是什么人?他是吏部尚书尚敬程的儿子!我现在回京留用, 任命还没下来,要是给我一个候补,我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补上个好缺!”
四夫人不禁愣住, “咱回京前, 不是说好了可以补右佥都御史的缺吗?”
“能不能补得成,是尚敬程一句话的事。”
顿时, 四夫人瘫坐在榻上, 终于反应了过来。“我说你怎么对宸儿这么狠呢?”
“我要是当不成这官, 四房就只能一直仰仗着大房的鼻息,你娘家那几个兄弟的好日子也就要到头了。”
四夫人想了想, 说道:“明日我备份礼去向季铭两口子致歉。”
“你最好带着那逆子一起去!”
“逆子逆子的, 叫这么难听做么么, 他不也是你儿子啊?你没惯着他吗?”
“行了,我不跟你吵。”杨正鹏甩袖抬脚就走。
四夫人将枕头朝门口扔了出去, “你也就这点出息。”
次日一早, 尚嘉言先为杨季铭换了药, 然后再为他更衣。
福全送了洗漱的热水过来, 槐安和紫玉紫兰进屋伺候。
早膳摆上桌后, 杨季铭与尚嘉言就坐下用膳,方姨娘也掐着时辰似的刚好过来。
杨季铭说:“开动吧,吃完早饭后, 我还得去衙门。”
尚嘉言微微蹙眉,说:“今天就先别去了,把背上的伤养好了再去吧。还有,眼睛处的红肿也还没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