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国贵族学校当绿茶(81)
“什么是‘斗地主’?”格雷伯爵问。
善初把格雷伯爵按在沙发椅上坐好:“我教你,你就会了!”
然而,善初也就是匆匆说了一遍游戏规则,也没有仔细教格雷伯爵。没等格雷伯爵听明白,善初就说:“其实说也说不明白,你打(输)两盘就知道怎么玩儿了。”
游念也看出来了,估计是善初刚刚输太多了,想从格雷伯爵身上找回场子。
这个输掉的钱倒是其次,主要是输掉的面子得找回来。
格雷伯爵没玩过斗地主,一开始确实没经验,输了几盘。
善初笑眯眯的,很是高兴。
然而,格雷伯爵输了几回之后就摸清楚规则了,牌技迅速上升。
毕竟,政客都很会玩纸牌,规则都是相通的,格雷伯爵上手得很快,便杀了回来。
善初被杀疯了,简直脸都气绿了。
格雷伯爵倒不是一心想赢善初。要是只有他和善初两人打牌,他当然可以防水。但问题是,这儿还有一个游念。
格雷伯爵可不想输给游念,所以打得非常认真。
游念与格雷伯爵两个大王斗法,遭殃的就是善初这个小鬼。
善初气得磨牙,说:“不玩儿了,不玩儿,这个有什么好玩儿的?”
“我也觉得没什么好玩儿的。”格雷伯爵也放下纸牌,说,“不过你大晚上的还约游念来玩,我还以为这个有多好玩儿呢。”
善初也没问:你怎么知道我大晚上约游念?
这还不明白吗?
格雷伯爵能把善初安排在这个酒店,说明格雷伯爵在这个酒店有安排呗,说不定一直有人盯着善初客房的动向。
游念刚上门,格雷伯爵就知道了。
而且,善初也故意的,他知道格雷伯爵会知道。
善初却佯装不知:“对了,伯爵大人怎么大晚上过来?也是来打牌的吗?”
格雷伯爵说:“我怕你在这儿住的不习惯,刚好办事路过,便来看看你。”
善初完全不信那句“刚好办事路过”,办什么事?我看你是想办了我罢了!
但是你想,你又不做!
格雷伯爵又看着游念:“那么游博士呢?怎么来这儿打牌?实验室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有人看着,出不了大问题。”游念回答,“我听善初突然说要搬走,我好奇想知道什么原因,所以来找他。”
格雷伯爵听到游念的回答,心里更警惕了:游念是众所周知的聪明专注勤奋型天才。他全心全意泡实验室,将科研摆在第一位。
所以,格雷伯爵才故意对他的实验室下手脚,打算“围魏救赵”,让游念在实验室里工作,这样就没时间来勾搭善初了。
没想到,一向勤勉的游念居然会为了善初抛下实验室的事情!
这真是大大出乎格雷伯爵的意料之外!
难道,游念比格雷伯爵想象中还要喜欢善初吗?
——真相当然不是这样。
这个梦境里的实验室是虚拟的,不是真实的。
游念眼下最关注的实验就是这场梦境本身。所以,他会更关心格雷伯爵和善初的感情进展,而不是其他。
但不明真相的格雷伯爵只以为善初的魅力如此王炸,将科学怪人也弄成了恋爱达人。
格雷伯爵脸上不显露,只是故作从容:“小初娇惯了,习惯有人伺候着。在你那儿恐怕没那么方便。”
游念便一脸失落地看着善初:“是这样吗,善初?”
只见游念垂下墨绿眼眸,看着真带几分伤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很在乎善初呢!
善初又看了眼格雷伯爵,见格雷伯爵一脸绅士式的微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很体面呢!
而善初又看了一眼挂墙上的镜子,但见自己一脸白莲花的清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么单纯不做作呢!
善初心想:啊!这!就是演员!
奥斯卡小金人就往我们这个牌桌上一扔,随便砸到哪一个头上都实至他妈的名归!
善初感叹了一会儿,才说:“嗯,哪里的话?我刚来英国的时候也是住寄宿家庭啊。”
“对,倒是我错了。”格雷伯爵说,“让你住我那儿,过了太好的日子,一时间就改不过来了,真是我的罪过。不过我也会承担责任。”
游念说:“不就是请两个男仆吗?我也可以!”游念:我就说说而已,善初千万别答应。有这个钱我拿来买设备不好吗?
游念的个人物欲很低,平常也很少进行不必要的消费,但他在实验室里就像土财主,花十亿百亿都不带眨眼的。
善初说:“这怎么好意思?……”说着,善初又眨眨眼,“不过我希望请的男仆要长得比较端正的,金色头发最好,然后必须得要从正规学院毕业……”
游念:你还是赶紧回格雷伯爵家吧。
格雷伯爵趁机插一脚,说:“小初,不要胡闹。现在游念实验室出了问题,而他的钱都投在里面,一时半会哪儿有这个闲钱用来买你高兴?”
游念一脸被扎心了的表情,但心里却在说:还是伯爵说了句公道话。
善初便嘟囔着说:“好吧,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了。对不起,游念,我没想过你的难处。”
游念便露出老实人的苦笑:“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你是该过舒服一点的日子。”
格雷伯爵便拍了拍善初的肩膀,说:“好了,别胡闹了。”
态度十分亲昵。
游念仿佛被刺痛了双眼一样,痛苦地转过头,并看向墙上的钟:都那么晚了,我能下班回家了吗?
善初大发慈悲地放过了游念:“我现在已经搬出来了,其实我可以住酒店。你不用太担心我!既然实验室出了状况,你就安心处理吧。不用担心我的事情。”
游念便一脸郁闷地点头,然后黯然告辞。
酒店房间里便只剩下善初和格雷伯爵两个人了。
善初含情凝睇格雷伯爵,身上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格雷伯爵喉头微动,低头吻了吻善初的额头——是充满克制的一吻。
他很快退开,说:“现在很晚了,我过两天再来接你回去。”
善初瞥了格雷伯爵一眼,想吐槽:你是不是不行了?
但仔细想,格雷伯爵就是这脾性,闷骚。
善初含笑点头,说:“那行。我正好也困了。”
说着,善初打了个呵欠,眼角随之沁出泪光。
格雷伯爵眸色微沉,遏制不住地亲了亲善初的眼角,吻去他的泪花,才说:“晚安,亲爱的。”
善初转过脸来,用嘴唇轻轻擦过格雷伯爵的耳际:“你也是。”
格雷伯爵的耳廓迅速变得灼热,但他还是克制下来,温柔一笑,退开两步,跟他寒暄道别。
看着格雷伯爵转身离去,善初才叹了口气:“真是闷骚。”
闷骚的格雷伯爵强忍着那股要立时将善初扑倒的欲`望,匆匆离开的充满诱`惑力的美人。
他从电梯下去,走到了大堂,竟与施箫奈迎面遇上了。
“你怎么在这儿?”格雷伯爵对施箫奈的敌意是很难掩饰的。
施箫奈盯着格雷伯爵,说:“你来得?我就来不得?我们可是说好了,在这个梦里是公平竞争的!”
格雷伯爵一怔:梦里?什么梦里?
施箫奈恨声说:“你现在该不会想要装不记得吧?”
格雷伯爵听到“梦里”两个字,心里闪过一瞬的惊异,这股惊异就像是海里突然卷起的一个浪花,打在巨大的礁石上,散射出飞溅的白色雪沫。
他神志一瞬明,一瞬暗。
格雷伯爵想到他这次“重生”的各种不寻常,心里微微有了一点猜测。
他望着施箫奈,发现施箫奈恐怕知道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而格雷伯爵却不表现出求知的样子,只是更沉稳了。
“我装不记得?”格雷伯爵循着施箫奈的话走,“我为什么要装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