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就到了一套别墅门外，两人下了车，司机独自离开。
　　绿树花墙掩映的别墅显得幽静又清新。宁雁声身上很显然不存在钥匙，他身上的钥匙早在几个月前不见了。
　　老宅里的钥匙宁雁声估计也不记得在哪里。两人翻墙进了院子，千岁打开了门。
　　“啊。这个门锁质量不太好呀。”千岁有点可惜地看着门锁吐槽，“下次我给你装个好用的吧。这种锁太好开了吧，随便来个小偷就能进去就……喂点心你干嘛？”
　　千岁的话没有说完。宁雁声却张开嘴巴，把千岁含在硕大的龙嘴里，叼着，然后飞了起来。
　　“你会飞了。”千岁震惊，他养过龙的，幼龙哪有这么快学会飞的。
　　仿佛听懂千岁的话，龙头露出了一点微笑的表情。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你干嘛，弄得我全身口水。快放我下来，不然我打你了啊。我可不会心慈手软的，宗门弟子都是照打不误。”
　　千岁张牙舞爪地威胁，宁雁声像没听到一样，置若罔闻。只是他的动作很小心，始终没有让自己的牙齿咬伤千岁。
　　宁雁声叼着千岁，一路到了地下室。
　　幽深的地下室里，亮起一盏盏橘色的灯，随着灯光亮起来，房间露出了真容。
　　比灯光更耀眼的光彩亮瞎千岁的双眼。
　　“卧槽。”千岁的注意力被转移。
　　这个地下室的墙壁都是金子做的，镶嵌着一粒粒宝石。地上堆满了各种亮晶晶的七彩宝石。
　　从价值不菲的名贵宝石，到普通的猫眼石，只要是闪闪发光的石头这里都有。
　　龙的习性之一就是喜欢宝石，喜欢各种发光发亮的东西。
　　千岁忽然想起宁雁声从母亲那里继承的珠宝店。说不定就是因为母亲也喜欢宝石，才有一家珠宝店。
　　宁雁声的尾巴把一堆堆的宝石扫开，把最中间的位置让了出来，然后把千岁轻轻放在了里面。
　　接着宁雁声也盘了上去，将千岁圈在自己的身下，四周散落着各色的珍贵宝石。
　　“嗷～”龙发出了骄傲的叫声。这是他得到的最引以为傲的宝贝啦。
　　千岁的眼眶一热。他摸索着，摸索到宁雁声的龙脑袋，然后温柔地抚摸。
　　“笨蛋龙。地上不凉吗？一张毛毯都不知道铺一铺。”千岁一边指责，一边从储蓄手镯里取出一条毯子，“龙都是这么笨的吗？”
　　“昂？”宁雁声的龙头一崴，不解。他的龙叫声意思是你有第二头龙吗？
　　“……现在只有你一头了。”
　　蓝色的幼龙安心，把千岁圈得更紧了些。
　　幽远的记忆回到修真界，回到遥远的万妖宗门。
　　那时候，他还不是宗主，但因为血脉天生强大，在万妖宗门里已经是很多弟子不敢惹的存在。
　　虎族是难得喜欢玩水的猫科动物。千岁热衷于在山下的溪流里摸鱼，当时他还是喜欢吃鱼的，除了鱼刺有点烦以外。
　　千岁摸到了一条特别大的鱼。捞出来一看。
　　“啊，好长的一条鳝鱼。好肥。”千岁流口水，把抓到的颜色怪异的蓝色鳝鱼叼回了宗门。
　　“那是龙……”当时的宗主指正了千岁的错误。
　　啪嗒。千岁的牙关一松，鳝鱼……哦不龙掉在了地上，砸出了一个湿痕。
　　“不过这头龙快死了。”见多识广的宗主过了很久了，“龙很难养活的，他们的幼龙非常弱小，和强大的成年龙完全不一样。所以修真界已经很久没有龙出现了。这一头也快死了。”
　　“啊……”小奶虎低头看着自己叼回来的幼龙。这头龙小的可怜，虽然千岁叼的很辛苦，也能从山下拖回宗门。
　　龙的鳞片掉了很多。鳞片就是龙的盔甲，没了鳞片的龙会很疼。
　　缺水状态的龙嘴巴一张一合，汲取着可怜的一点空气。千岁想到了他们宗门里那只跃了很久龙门还没有成功的鲤鱼。
　　“我要把它养活！”千岁把幼龙拖出了自己的巢穴，养在了门口的水缸里。
　　“要活哦。”千岁吸口水，“不活我就吃了你哦。”


第67章
　　水缸里的龙睡了很久从冬天睡到了第二年夏天。千岁天天给换水，倒灵液，龙却没有一点复苏的迹象。
　　然后那年夏天，水缸里的莲花开了第一朵的时候，龙睁开了眼睛。
　　千岁吓了一跳，差点从水缸上摔下来。他的尾巴晃了一下，顶住了水缸的边缘。嘴巴里则叼着一个水桶，水桶里灌满了灵液。
　　千岁舀了一瓢灵液浇到龙的脑袋上。灵液顺着龙光滑的鳞片流入水中，然后被身体吸收。
　　“太好了你醒了啊！”千岁高兴地丢掉水桶，“你会说话吗？”
　　“嗷？”
　　“看来不会说话啊。龙好笨啊。果然没有用白虎聪明。我捉到了你，你要给我当坐骑！”
　　佘情那家伙不给自己骑，现在他找到更好更帅的坐骑了。龙帅多了好嘛，敢问有谁能够用龙当坐骑。
　　“？”龙歪歪头，什么是坐骑。
　　“坐骑就是我坐着你骑。你先出来。”千岁跳进水里，企图把龙叼出来，结果他挤进去后水缸就彻底挤不下了，裂开两半。
　　水哗啦啦流了一地，无辜的莲花栽倒在地上。千岁坐在龙身上，浑身的毛发湿答答的。
　　他抖了抖身上的水，让龙飞起来。
　　“龙会飞的。你会吗？”
　　“嗷？”
　　千岁扑腾了两下，展示给龙看什么叫飞。
　　“学会了吗？”
　　龙的眼睛眨巴眨巴。千岁觉得不妙，不是学废了吧。
　　然后他感觉到身/下一阵风，又短又小的龙真的腾龙飞起。
　　——
　　“你会飞了！”
　　千岁摸了摸宁雁声的茸茸的龙角，想到从前那头更小更稚嫩的龙，那头龙小到连角都只冒出一个尖尖儿。
　　现在回想起来，像是刚孵化出的龙幼崽。该感谢，没被他养死。
　　只不过后来那头龙就不见了。
　　自恃养龙高手的千岁指挥起宁雁声起飞，向老家飞去。
　　“出发回家！”
　　宁雁声盘旋在半空不动。
　　千岁低头，宁雁声望着的是一堆堆的宝石。好吧。宁雁声或许不在意钱财，但是没有一头龙可以抵得住宝石的诱惑。
　　“都带走。”千岁大手一挥，豪气道。
　　龙高兴地舔了一口千岁，又糊了千岁一脸口水。
　　一地下室的宝石都用储蓄手镯装了起来，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地下室。千岁在离开别墅前，专门给宁雁声的别墅换了新锁。
　　四级防御锁，这下安全了吧。
　　而在龙圈着所有财宝睡觉的那一晚上，灵渊宗门就受到了强烈的震动。
　　“是真龙！我能感觉到，那就是真龙的气息。真龙还活着！”
　　“闭嘴，没有真龙。我们就是真龙。”
　　“我们是卑劣的小偷，肮脏的窃贼。真龙回来了，真龙回来复仇了。我们每一个，都是凶手，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白龙癫狂。当年的他没有参与屠杀，但却参与了分赃。罪孽刻在他的血液里，他想忘都忘不了。他获得了强大的力量，却从此惧怕黑夜。
　　良心日日夜夜在拷问他：你可曾为自己的罪过忏悔过？
　　啪。灵渊宗主一巴掌打在那个乱吼乱叫的龙脸上。那头白龙的脸上顿时一道鲜红的印记。
　　“不管这头龙是不是当年那头。我们能抓住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灵渊宗主脸色阴得就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距离那头龙被他们分食已经过去很多很多年了。久到经过数代的轮回，新一代的幼龙体内的龙力已经所剩无几，甚至连长相也越来越不像龙了。
　　就连他，也感觉到力量在衰弱。龙的效用已经没那么强烈了，如果再不找到第二头龙，他这一族就要逐渐被越来越多强大起来的修真家族所取代了。
　　“去抓住它。”灵渊宗主发出了只有内部才知道的屠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