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美人师尊哭了吗(74)
“你有空自行琢磨,那些剑法我平日里在剑阁都教了许多遍了。”沈风渠声音都有些冷了。
钟然面上笑容僵了一瞬,“我知晓了,麻烦沈前辈了,那我改日再过来。”
改日钟然过来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一份糕点,是他自己做的,想要给沈风渠尝尝。
沈风渠自然是没要,钟然见他不收就不愿意走,脸红着,“沈前辈,你尝尝吗?我做了许久才做成的。”
有一就有二,若是他这回要了,钟然以后肯定会天天过来送,得在第一次就拒绝他。
他一直不收,钟然脸色很不好看,“沈前辈,你是嫌弃我吗?”
沈风渠有些反感,他看到楚临渊从房间里出来了,少年朝他们二人看过来,面上没什么表情。
“我不喜欢吃甜食。”沈风渠说了这么一句,直接走了,没管身后的钟然。
钟然在原地站着,面上阴冷,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食盒,指尖攥紧了又提了回去。
沈风渠后面都避开了钟然,他在剑阁里看弟子们都学的差不多了,开始让他们之间自行比试。
弟子之间的比试用的都是木剑,沈风渠也就没怎么管,想着应当不会出事,就自己去藏书阁了。
前几日他自从看到那幅画,又在书房里找到一些东西,都是有关楚临渊的。
有一块儿碎掉的玉佩,是红色的璎珞勾成的,看起来像是他在千水城路边看过的那块儿,源自月照国。
他去了藏书阁二楼,在上面翻了许久,才找出来有关月照国的资料。
然后他就在上面看到了自己。
月照国是凡世的边境小国,当地盛产红璎,繁华富庶,因此政权纷争不断。而他,是前朝留下来的遗子,在朝中身份尴尬,凡世活了十七年,被路过的沧澜峰仙君带走了。
寥寥几行字,记录了他在凡世的十余载,山河破碎之时,踏上了修仙之途。
其他的就什么也没有了,沈风渠愈发的感觉到有些蹊跷,比如他之前没有想过,为什么是他穿书?选中的为何是他?
这些问系统自然是问不出来,看来他有空要亲自去一趟偃月寺了。
沈风渠合上了书籍,把书籍放了回去,又去了后山练剑的地方。
到了之后才发现,弟子围了一圈儿又一圈儿,楚临渊在人群之中站着,冷白的手指握着木剑,眼皮薄薄的垂着。
其中有弟子看到沈风渠了,连忙过来,气息喘的有些不匀,“沈峰主,钟然受伤了,人已经晕了过去,你快去看看吧……”
沈风渠闻言过去,两边的弟子潮水一般退开,中间围绕着的钟然额头上都是血,脸色苍白,旁边一名弟子正在给他施治愈术。
他问,“怎么回事?”
用木剑比试还能把额头敲破不成?这群弟子真是够熊的。
一群弟子面面相觑,好多都看向楚临渊的方向,想说似乎又不敢说,欲言又止的。
沈风渠冷声,“尽管说便是。”
其中一名弟子犹豫了下,站了出来,“钟然和楚师兄比试,不知道怎么回事,楚师兄就下了狠手,直接用剑风把人从上面推下来了。”
比试的地方不算矮,一路滚下来,钟然额头磕在了石尖上,这才是一脸的血。
沈风渠心想徒弟不是那般跟人争斗的性子,估计是钟然说了什么话去吸引徒弟的注意力,然后徒弟就直接动手了。
他心里颇为无语,好小子,惹了事又要让他收拾烂摊子了。
“楚临渊,你自行去三指峰领罚,领完罚了去思过崖面壁,没我的口令,不许回来。”
少年手里握着木剑微紧,身姿挺拔俊逸,抬眸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了,去的是三指峰的方向。
沈风渠又挥了挥手,“带钟然去找医修,告诉他,这几日不要来剑阁了。”
唐时在一旁欲言又止,朝着沈风渠看过去,又不敢上前,最后看了一眼楚临渊消失的方向,微微拧眉。
沈风渠注意到了,他让一旁的弟子继续练,把唐时单独叫了过来。
唐时明显有些意外,还有些拘谨,对沈风渠毕恭毕敬道,“沈峰主。”
“你有话要跟我说?”
唐时犹豫了下,开了口,“沈峰主,我觉得,方才不应当罚楚师兄。”
沈风渠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说。
等了一会儿,对面的人又没音了,沈风渠问道,“为何不该罚?”
唐时说,“方才是钟然先挑衅楚师兄的,他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
沈风渠,“说了什么?”
他倒想知道,白莲花是听了什么动手的。
唐时看他一眼,低下了头,声音小了下来,“说的是关于你的。”
沈风渠愣了,说他什么?
“钟然说……他上沧澜就是为了你,说迟早能想办法把你弄到手……还说别以为他不知道,楚师兄跟他是同一种人……”
“还说楚师兄能装,说他要是能拜入沈峰主门下,一定……”唐时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沈风渠的脸色,声音细若蚊足,“一定会把沈峰主干的下不了床。”
沈风渠面无表情,哦,刚刚说什么来着?罚错了?确实不应该罚徒弟,徒弟下手还下轻了。
“你在何处听见的?”
唐时挠挠脑袋,“我也想去找楚师兄比试,就跟过去了,跟过去的时候听见的。”
其实还有一件事他没有说,就是楚临渊动手的时候他还拦了一下,如果不是他拦着,估计钟然能直接被那道剑风卷到崖边,掉下去要直接摔成肉泥了。
沈风渠微微点了点头,“我知晓了,此事不要再同别的弟子说。”
唐时说他明白,看着沈风渠要走,又喊住了他,“沈峰主。”
沈风渠停了下来。
唐时不好意思的问他,“我想问问……江小曲,他还会回来吗?”
沈风渠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感觉一瞬间有些陌生,他有些意外,难得唐时还一直记着。
他语气温和了不少,“他可能不会回来了,不过……他若是有空,说不定会来看你。”
唐时应了一声,倒是有些期待了,向他道了谢。
沈风渠到了弟子们都散去了,回到了一指峰,去了后山思过崖。
思过崖四季严寒,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放眼望去就是天际一望无际的白,和少年跪在崖边的身影。
沈风渠走近,看到了楚临渊背上月华白袍映出来的大片红色鞭痕,他心里有一些心疼,开口道,“回去吧。”
少年站起身来,面上依旧是冷淡,两人一前一后的走,沈风渠要去碰少年背上的伤口,少年向后退了一步,气息冰冷,避开了他的手。
沈风渠没说什么,收回了手,反正等会回去了也要跟他看的,别扭也没用。
回去了,他把人叫到了房间里,少年站在不远处,身形和暗处的阴影交融在一起。
“为何要动手伤人。”沈风渠问他。
他估计白莲花也不会跟他说的,果然,少年嗓音冷淡,“失手。”
沈风渠叹了口气,这个木头啊,烛光映在他的脸上,他拍了拍床榻旁边的位置,“过来,坐下。”
少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坐到了他旁边,离得很远,仿佛靠近他会得瘟疫一样。
沈风渠眼皮子抽了一下,他主动朝少年靠过去,拿出来了药膏,“把衣服脱了。”
少年绷直唇角,“我自己可以。”
沈风渠偏不,“要我说第二遍?”
过了好一会儿,少年妥协了,沈风渠一边给他涂药,一边问他,“疼吗?”
少年背脊绷直,身形僵了一下,然后浑身气息变得阴沉下来。
沈风渠说,“你和他相处的不好,为何还要让他天天来峰里练剑?”
本来就不怎么喜欢钟然,如今更讨厌了。
少年看他一眼,语气冷漠,“这峰里又不是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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